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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0

雨点噼啪地敲打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声音单调而沉闷,像是某种永无止境的倒计时。

这栋旧教学楼的顶层角落,三年二班教室,在这个午休时分,理所当然地只剩下一个人。

孤僻酱——这个名字就像一层厚厚的苔藓,黏附在她身上,隔绝了所有试图靠近的温度。

她背对着空荡荡的教室,面朝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小口啃着一块冷硬的面包。

空气里弥漫着无人打扫的尘土味和雨水带来的湿冷,吸进肺里,凉得让人微微发颤。

窗外那棵巨大的樱花树,枝干虬结,光秃秃的,在灰暗的天幕下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

春天还很远,它沉默地矗立着,像一个被遗忘的、毫无希望的守望者。脚步声,不疾不徐,

踏碎了门外走廊雨声的单调节奏,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教室门口。孤僻酱的脊背瞬间绷紧,

像被无形的弓弦拉满。她没有回头,只是啃面包的动作停滞了,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将自己缩得更紧,仿佛要把身体折叠进身后那片冰冷桌椅的阴影里,

成为这间空寂教室里一件毫无存在感的摆设。那个声音,那个脚步,她认得。一个纸杯,

带着一种与这冰冷空间格格不入的暖意,轻轻落在她旁边的课桌边缘。

袅袅的白气从杯口升腾起来,空气里骤然弥漫开一股浓郁的、带着甜香的可可气息,

霸道地驱散了些许陈腐的尘土味。“下雨了,很冷吧?”他的声音响起,不高,

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却奇异地穿透了雨声和孤僻酱内心筑起的高墙,稳稳地落在她耳边,

“热可可,加了双份的牛奶,没放糖。”他顿了顿,像是为了证明话语的真实性,又补充道,

“看你上次好像不喜欢太甜。”孤僻酱的身体依旧僵硬,

目光死死锁定在窗外那片灰暗的虚空。她听得到他拉开旁边椅子时轻微的摩擦声,

能感觉到他坐了下来,存在感鲜明得让她无处遁形。

那杯热可可散发的暖香固执地钻进她的鼻腔,带着某种她无法拒绝的诱惑,

与指尖面包的冰冷形成刺骨的对比。时间在沉默中流淌,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平静,没有探究,也没有逼迫。

这目光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压力,让她坚固的堡垒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几秒钟,

或者几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她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

视线首先落在那杯冒着热气的可可上。深褐色的液体表面浮着一层细腻的奶泡,

看起来温暖而柔软。然后,她的目光才像受惊的小动物般,飞快地扫过旁边的人。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健康的肤色。他的侧脸线条流畅,

下颌线清晰,眼神安静地落在窗外同一片雨幕上,并没有在看她。

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毫米。“拿走。”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带着长期沉默导致的沙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绷。她努力想让语气更冷硬些,

听起来却更像虚张声势。他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很干净,

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没有她预想中的同情、怜悯或者好奇,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

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很浅。“快凉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孤僻酱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冰冷的面包里。她很想再次拒绝,

想让他带着他的可可和他那不合时宜的平静一起离开,

永远别再踏入这片属于她的、冰冷的废墟。但那股浓郁的甜香固执地缠绕着她,

那杯口袅袅的白气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着一种她早已遗忘的温暖。她的胃,

被冰冷的面包和长久以来的孤寂折磨着,发出微弱的***。

抗拒的力量在暖香和胃部的空虚感夹击下,一点点流失。她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决绝,

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过那杯热可可。指尖瞬间传来的灼热让她差点失手摔掉,

但她紧紧攥住了。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的神经末梢,一路蔓延上来,

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陌生的慰藉。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将嘴唇凑近杯沿,

飞快地啜饮了一小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浓郁的苦香和丝滑的奶味,

瞬间在冰冷的胸腔里炸开一小团暖意。这暖意是如此陌生而强大,几乎让她措手不及。

她立刻强迫自己停下,不再去看那杯可可,也不再看他,只是重新转向窗外,

用力地咀嚼着那块冰冷的面包,试图用那熟悉的、令人不适的冰冷,

去覆盖那瞬间闯入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暖流。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

教室里只剩下她吞咽面包的细微声响,和他平稳的呼吸声。那杯被夺过去的热可可,

安静地立在两人之间的课桌上,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杯口的热气仍在缓缓上升,

固执地、温柔地,融化着角落里的坚冰。---午休结束的***尖锐地撕破了教学楼的寂静,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拉扯着神经。孤僻酱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动作快得像受惊的兔子。她抓起桌上那杯已经微凉、只剩下一小半的可可纸杯,

指尖残留着最后一点余温,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教室后门。那点暖意如同幻觉,

迅速被涌入教室的喧闹人声和冰冷的现实吞没。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旁边那个座位,

那个刚刚被短暂占据、此刻又空下来的位置。接下来的几天,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她依旧坐在那个靠窗的、被遗忘的角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午餐时间,

她机械地啃着自带的冷硬饭团,目光凝固在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樱花树上,

拒绝与任何投向她的目光接触。教室里喧闹的交谈声、桌椅碰撞的噪音,

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她把自己重新封进了那个透明的茧里,

比之前裹得更紧。然而,那个纸杯,带着同样暖心的白气,总会准时出现。

在她以为昨天的短暂接触只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意外之后,它又来了,

带着那股熟悉的、令人心神不宁的甜香,落在她旁边的课桌边缘。他依旧不多话,

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有时看着窗外的雨,有时翻着一本她从未看清封面的书。

他从未试图搭讪,也从不要求回应。他的存在本身,就像那杯热可可——固执地散发着暖意,

却又保持着一种奇异的距离感。第一次,孤僻酱盯着那个纸杯,内心挣扎得像在泥沼中跋涉。

她抿紧嘴唇,手指在桌下绞着衣角,最终选择了无视。那杯可可就在旁边慢慢变凉,

香气也渐渐淡去,像一颗逐渐熄灭的星辰。她强迫自己吃完冰冷的饭团,胃里沉甸甸的,

却感觉不到丝毫饱腹的暖意,只有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空虚。第二天,纸杯又来了。

她盯着袅袅上升的白气,那暖香似乎比昨天更浓烈地钻进她的鼻腔。

昨天那种被放大的空虚感,此刻在胃里隐隐作痛。

抗拒的力量在暖香的诱惑和身体的诚实需求面前,一点点瓦解。她挣扎的时间变短了。

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伸了出去,紧紧握住了那个温热的纸杯。

指尖传来的热度让她心头一颤,她迅速低头,大口地喝着,仿佛要用这滚烫的液体灼伤自己,

掩盖内心的动摇。第三天,当那个纸杯再次落在桌边时,孤僻酱甚至没有抬眼去看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手,动作自然了许多,将杯子牢牢抓在手里。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

熟悉的暖流再次在胸腔弥漫开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刻意回避。她捧着杯子,小口地啜饮着,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极其短暂地,飞快地扫过旁边的人。他正低头看着书,

细碎的额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部分眉眼,

侧脸的轮廓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很柔和。她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了视线,

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一种陌生的慌乱攫住了她。这种变化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深处,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初春的气息终于艰难地穿透了漫长寒冬的壁垒,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暖意。

教学楼外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仿佛一夜之间被施了魔法。光秃的枝桠上,

细小的花苞如同无数***的珍珠,悄然缀满。风也变得不同了,不再凛冽刺骨,

而是带着某种湿润的、令人微醺的暖意,轻轻拂过脸颊。午休的***刚响过不久,

孤僻酱坐在自己的角落,对着桌上摊开的便当盒。今天不是冷面包,也不是冰冷的饭团,

母亲难得地准备了几个小巧的饭团。她刚拿起一个,旁边的椅子就被拉开了。他坐了下来,

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热可可。孤僻酱捏着饭团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

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心尖,快得抓不住痕迹。

“今天,”他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带着点轻松的笑意,“阳光不错。”孤僻酱没有回应,

只是小口咬着手里的饭团,目光垂着,盯着便当盒里一小块腌渍的梅干。“樱花,

好像快开了。”他继续说道,声音不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那里,粉白的花苞簇拥在枝头,蓄势待发。孤僻酱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了窗外。阳光确实很好,金灿灿地洒在那些饱满的花苞上,

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边。风一过,纤细的枝条轻轻摇曳,花苞也跟着微微颤动,

像无数只即将振翅的蝶。一种久违的、被遗忘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种子被这春光唤醒,

在她心底最深处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下。她几乎能想象出,当这些花苞完全绽放时,

那会是怎样一片盛大而温柔的粉红花海。“嗯。”一个极轻、极短促的音节,

几乎只是气流摩擦声带发出的微响,从孤僻酱的喉咙里逸了出来。轻得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她立刻抿紧了嘴唇,仿佛要堵住任何可能泄露情绪的出口,长长的睫毛垂得更低,

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波动。这微小的回应,

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眼中漾开清晰的笑意。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了,

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和她一起望着窗外那片孕育着盛大花事的枝头。

阳光透过窗户,暖融融地包裹着这小小的角落。空气中,

一种无声的、微妙的暖流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比那杯热可可带来的温度,更缓慢,

也更深入骨髓。---图书馆的下午,阳光被高大的窗户切割成斜长的光柱,

光柱里悬浮着无数微小的尘埃,无声地舞动。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特有的、混合着干燥尘埃和淡淡霉味的沉静气息。

孤僻酱坐在最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植物图鉴。

她指尖划过一页页精美的花卉插图,目光却有些涣散,

心思并未完全沉入那些斑斓的色彩和严谨的拉丁学名里。

一本厚厚的硬壳书被轻轻放在了她对面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轻响。她猛地抬头,看见是他。

他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翻开书页,动作流畅得仿佛本就该坐在这里。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帽衫,帽绳松垮地垂在胸前,

与图书馆沉静的氛围奇异地融合。孤僻酱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合上书离开,

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他的存在没有带来预想中的压迫感,反而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将她与阅览室里偶尔响起的脚步声、低语声隔离开来。她低下头,

强迫自己重新聚焦于图鉴上那朵形态奇异的黑色曼陀罗,

花瓣边缘的锯齿在阳光下仿佛带着不祥的寒光。时间在翻动的书页间悄然流逝。

阳光移动了角度,将他专注的侧影勾勒得更加清晰。孤僻酱的目光,不知何时,

已悄悄从曼陀罗的毒刺上移开,落在他握着书页的手指上。修长,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他翻过一页,指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细微得像蝴蝶振翅。“这个,

”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长久的寂静,并不突兀。

他指着自己摊开的书页上一幅插图——一株姿态奇崛的老松,虬枝盘曲在嶙峋的怪石间,

“像不像我们窗外那棵樱花树?还没开花的时候。”孤僻酱的目光顺着他修长的手指,

落在那幅松石图上。苍劲的松枝,嶙峋的怪石……确实,在某个凝固的瞬间,

与窗外那棵在寒冬中沉默坚守的老樱花树有着惊人的神似。一种奇异的、被理解的感觉,

像微弱的电流,轻轻击中了她。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没有立刻闪躲地,迎向了他。

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碎片,带着温和的探询,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不适。

孤僻酱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更轻地点了一下头,幅度比上次更小,

但眼神里的戒备,像初春薄冰,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笑了笑,没再追问,

低下头继续看书。孤僻酱也重新看向自己的图鉴,指尖再次划过曼陀罗的毒刺,

却感觉那黑色似乎淡了一些。窗外的阳光,似乎也暖了几分,斜斜地照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尘埃在光柱里舞得更欢快了。---樱花的盛放,像一场酝酿了整个冬天的盛大告白。

几乎是一夜之间,教学楼外那棵巨大的老树挣脱了束缚,万千花苞齐齐怒放。

粉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如云似雾,将虬结的枝干完全淹没。风过时,花瓣簌簌飘落,

像一场温柔的、永不停歇的粉色大雪。午休时分,孤僻酱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角落。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怔怔地望着楼下那片被落樱覆盖的草地。

粉白的花瓣打着旋儿,无声地堆积,像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空气里弥漫着樱花特有的、清甜又带着一丝微涩的香气。阳光透过花树的缝隙洒下来,

在地面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停在她旁边。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没有说话,和她一样,静静地望着楼下那片花海。沉默在飘舞的花瓣间流淌。

孤僻酱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墙壁。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她胸腔里左冲右突,

想要挣脱那层厚重的、名为“孤僻”的壳。这冲动让她害怕,却又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

“下去……看看吗?”声音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旁边的人似乎顿了一下。然后,

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盖过了花瓣落地的轻响:“好啊。”她猛地转过头。

他就站在一步之外,阳光穿过飘落的花瓣落在他脸上,

照亮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纯粹的喜悦。那笑容如此明亮,像骤然穿透厚重云层的阳光,

毫无保留地照射在她长久幽暗的世界里。孤僻酱的心,被这笑容狠狠烫了一下,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让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她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只是有些慌乱地低下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

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依旧很轻,却不再紧绷。

他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樱花树下的空气更加香甜浓郁。

孤僻酱小心翼翼地踩在厚厚的花瓣上,软绵绵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她仰起头,

望着头顶那片遮天蔽日的粉白花云,阳光被过滤成柔和的、温暖的金色。一阵风过,

更多的花瓣飘落下来,轻柔地拂过她的头发、脸颊、肩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

一片完整的花瓣恰好落在掌心,柔嫩得不可思议。他站在几步开外,也仰头看着花雨,

脸上带着宁静的笑意。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飘落的花瓣像是特意为他点缀的背景。

这一刻,他站在樱花树下,站在阳光里,站在她眼前,美好得像一个不真实的幻梦。

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暖流,汹涌地冲垮了她内心最后一道冰冷的堤坝,瞬间淹没了她。

孤僻酱看着掌心那片小小的、脆弱的花瓣,又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光里的人。

她感到眼眶有些发热,一种酸涩又无比温暖的东西在胸腔里膨胀,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努力想控制,想压抑,想重新缩回那个安全的壳里,但嘴角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那是一个笑容。生涩、僵硬,

如同久未使用的生锈零件突然被强行转动,带着明显的不自然。

但它确确实实地绽放在了她总是紧抿的、仿佛永远不会笑的双唇上。他看到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神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春天最灿烂的阳光。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着她,那目光温柔而专注,像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阳光暖洋洋地包裹着他们,樱花无声飘落。孤僻酱掌心的那片花瓣,被一阵微风卷起,

打着旋儿,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她脸上的笑容,在那专注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

变得自然了一些。心底那个坚硬冰冷的角落,被这阳光、这花雨、还有眼前这个人,

彻底地、温柔地融化了。---樱花盛放的绚烂,如同一个短暂而华美的梦境。

几场春雨过后,花瓣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凋零,粉白的雪毯日渐稀疏,

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湿润泥土。空气里的甜香也淡了,夹杂着泥土和植物新叶的清新气息。

孤僻酱的世界,却仿佛刚刚进入春天。午休时,她不再需要等待那个纸杯,

而是会主动走到窗边,目光习惯性地寻找那个身影。当他在对面坐下,

她会轻轻推过去一颗母亲做的、包裹在彩色糖纸里的水果糖。他接过,剥开糖纸的声音很轻,

然后对她露出笑容。有时,他们会一起看窗外那棵日渐“消瘦”的樱花树,

讨论哪根枝条上的叶子抽得最快;有时,他会带来一本有趣的植物图谱,

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的花草,低声告诉她它们的名字和习性。孤僻酱的回应依旧不多,

但点头的次数多了,眼神里的光芒也一日比一日更亮。

她甚至开始能说出简短的句子:“这个…颜色好看。” 或者 “它…叫天堂鸟?

”一种隐秘的、从未有过的期待,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她的心脏,

在每个清晨醒来时轻轻收紧。她开始在意自己校服是否整洁,头发是否柔顺。

午餐时带的便当盒里,偶尔也会出现她努力捏成樱花形状的粉色饭团,虽然形状歪歪扭扭。

这天放学,夕阳的金辉将教学楼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孤僻酱收拾好书包,

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走向后门。刚迈出一步,一个身影拦在了门口。是他。他背对着夕阳,

整个人笼在一层温暖的光晕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没有书,也没有热可可。

孤僻酱的心猛地一跳,脚步顿住,下意识地抓紧了书包带。“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光却坦然地迎向她,“去天台?那里的晚霞,

应该很好看。”他指了指通往楼顶的楼梯方向。天台。那是一个她从未涉足的地方,

也成了她世界裂变的起点。当他带着她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映入眼帘的燃烧天空,

瞬间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美丽的晚霞如同打翻的调色盘,从灼目的金红到温柔的紫粉,

层层晕染,壮阔得令人心颤。风鼓起她宽大的校服,也似乎吹散了心底积郁的部分阴霾。

他站在她身边,距离不远不近,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很美,对吧?”他轻声说,

目光沉醉在远方的云彩中。孤僻酱用力点头,瞳孔里映满了流动的光彩。

一种酸涩而澎湃的感动哽在喉咙。她从未觉得,世界可以如此值得凝视。

他的脸庞在夕阳下轮廓清晰,眼中跳动着金色的光点,那光芒如此炽热,几乎要将她灼伤。

“我知道这可能很突然……但是,我……我喜欢你。”他深吸一口气,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

清晰而坚定,“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喜欢你安静的样子,喜欢你看书时认真的侧脸,

喜欢……喜欢你的一切。我知道你也许需要时间,但这句话,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而炽热的情感在她冰封的心湖下炸开。她低下头,

脸颊滚烫,过了许久,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这细微的回应,

却让他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笑容在他脸上绽开,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明亮。

美好的时光在静谧中流淌,直到夕阳沉入远方的楼宇,天空披上蓝灰色的薄纱。“走吧,

我送你回家。”他语气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下天台,

走出校门。两人并肩走在略显安静的街道上,路灯刚刚亮起,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她走在他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心里鼓胀着那种陌生的、温暖的悸动,仿佛踩在云端,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他正侧头跟她说着话,嘴角带着未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