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颜猛地睁开了眼睛,活活被烧死的绝望跟恐惧在她眼中尚未褪去,她剧烈喘息,许久不曾视物,她的瞳孔尚未聚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又看得见了?
这是地狱吗?还是死前的幻觉?
她惊惧不定,好不容易稍稍冷静下来,已经聚焦的瞳孔突然对上了一片小麦色的饱满胸肌,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这会儿正一丝不挂,被一个男人强势的搂在怀里!
宁欢颜心下一惊,陡然抬眸,猛地对上了一双冰冷锐利的深棕色眼眸。
对方不知道醒来多久了,一直看着她。
金棕发色,五官深邃,眉骨突出,鼻梁高挺,整张脸冷峻矜贵,对方因为常年练拳健身的关系,肌肉十分健硕。
冷、冷曜?
这张脸,宁欢颜没失明前见到过很多次。
M大的风云人物,中美混血,连续四届蝉联联校拳击比赛冠军,家里富可敌国,占据美国半壁江山,在校被戏称为美校太子爷,可以说在M大读书的人就没几个没听过这位爷。
男人动作强势,那双结实有力的胳膊不仅箍着自己的腰,就连自己一条腿都被他夹住了,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大片小麦色与雪白色交缠在一起,视觉带来的冲击让人脸红心跳。
宁欢颜顾不上脸红心跳,她的惊愕被冷曜看在了眼里,男人不但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反而胳膊又收紧两分,露出一抹冰冷恶劣又戏谑的笑。
“怎么?醒来看到不是你的未婚夫,很失望?”
刚睡醒,冷曜的声音透着慵懒,两个人虽然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中美混血,但在M大待久了,基本上都习惯性以英语交流为先。
男人张嘴便是一口非常流利的美式英语。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视了一遍宁欢颜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最终停留在那张残留泪痕、恐惧与绝望尚未消退的漂亮脸蛋上。
她哭了?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夫了吗?
宁欢颜有着一张让人怦然心动的好脸蛋,她的皮肤很白,黑色的床单跟长发衬得她的皮肤更白,眼尾还有一丝红意未消,宛若光洁无瑕的白纸染上了一丝绯色,又纯又欲,甜美中带着一丝妩媚。
想起昨夜,冷曜竟还有些食之味髓,身丨体丨残丨留丨的欢、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种深.入.骨.髓的爽丨快丨感,是他连打十场拳赛都体会不到的。
瞧她傻住的模样,好像陷入巨大的冲击中没有反应过来,冷曜眼中的温情逐渐褪去,眼神一点点阴鸷起来。
其实他也想到,眼前这个小女人向来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又时常与自己那位未婚夫黏在一块。
他还以为他们早就——
可就算人是他的,心也不是他的。
想到这里,冷曜心中不免憋闷,他一憋闷,开口的话就又忍不住尖锐了三分。
“怎么?宁小姐呆着不动,莫不是舍不得下我的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冷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昨晚的一切是个意外,但他也确实趁人之危了。
她是打算给自己一巴掌呢?还是像个小猫一样朝他乱打乱挠,亦或者是哭着喊着对他拳打脚踢崩溃发泄,嚷嚷着要杀了他?!
他放松了面部的肌肉,懒散的靠在床头。
应该先打脸吧,他想。
冷曜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想到眼下这种。
呆了近半分钟的宁欢颜缓缓的抬起手,朝他的脖颈处伸去。
这是打算掐死他吗?
冷曜一动未动,冷漠的任由她动作。
然而下一秒,宁欢颜泪水夺眶而出,环上了他的脖颈,娇.躯.跨.坐.到他身上,狠狠的扑进他的怀里,接着用力吻上了他的嘴唇。
冷曜:?
???
春日,前一刻还风和日丽,下一刻忽然狂风骤雨。
总统套房内,男人跟女人的衣物暧昧的交缠在一块,散落在地上很久。
室内没开灯,只有暗沉的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两道身影从床上纠缠到暴雨敲击的落地窗前。
冷曜赤.裸的小麦色胸肌贴着宁欢颜,两条铁臂将她锢的紧紧的,炽热的体温直观的传来,几乎要让她晕厥过去。
雪白与小麦色两种颜色在青天白日中交织了数小时,宁欢颜含糊不清的小声啜泣,潮红着脸低声央求。
“不、不要了。”
“别再、使劲了……”
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在见识到她比昨晚醉酒更甚的热情主动之后,带着哭腔的软声哀求就没能让男人怜悯几分了,反而附耳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
“You can do it.”
随即,折腾的更狠。
…
骤雨停歇,宁欢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大中午,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冷曜不在。
事到如今,宁欢颜已经确认了现在不是在做梦,她也没有去到地狱,而是重生了。
重生在了她大二这年,跟冷曜意外发生关系的第二天。
冷曜在一次她的登台演出中对她一见钟情,接着开启了热烈追求,可宁欢颜害怕血腥暴力,尤其是M大校园一直流传着这位联校冠军不仅能徒手打残十个恐怖分子,还打断过一个校霸的鼻梁骨等等种种恐怖言论,导致上辈子宁欢颜一直对他避之不及。
而上一世在意外发生关系后,她一直以为是冷曜故意趁虚而入,毁她清白,崩溃之下打了他一巴掌,还哭着喊着对他拳打脚踢。
而冷曜也不否认,他确实算趁虚而入,所以任她又打又骂。
这也是后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她也越来越厌恶冷曜的最大原因。
可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她变成瞎子以后,她才知道,今天的一切,不是意外,也不是冷曜所为。
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压下满心的愤怒与厌恶,宁欢颜掀开被子,扶着酸软的腰小步小步的走进浴室,路过镜子那里瞥了一眼,瞧见了自己身上见不得的人痕迹,唰地一下头顶冒烟,不敢多看,加快脚步进了浴室。
初时她以为是自己死前产生了幻觉,于是做了她后来一直后悔没能做的事情。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下——有点没脸见冷曜了。
酒店有充电器,宁欢颜洗完澡,给没电关机的手机插上电,没一会儿手机就亮了,跳出来好几个未接电话。
宁欢颜本不想搭理,但这时候,又跳出来一个来电。
来电显示,周潮。
她的未婚夫。
看到这个名字,宁欢颜的眼底爆发出了浓烈的恨意以及愤怒。
她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指尖接通。
“喂。”她的声音有些哑,但隔着电话,对面的男人听不出来。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周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欢颜,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打你电话都关机了?!发信息也不回?”
“梦初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快过来舞蹈教室!”
说完,男人麻利的挂了电话。
从上学期知道她是宁家抱错的孩子之后,这个男人好似就撕开了伪善的一面,一步步在试探她的底线。
可惜她上一辈子沉浸在失去清白的痛苦里,自认为愧对周潮,任他指责。
这一世,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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