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晚晚这个***为什么会一个人躺在地上?
这头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心里有一连串的问题,却不能问出口。
没有捉奸成功。
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办?
林初曼见林晚晚没动静,不甘心地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用力摇晃起来。
尖利的指甲没个准头。
竟直直按在了林晚晚后脑勺的伤口上。
“唔!”
剧痛瞬间窜遍全身。
林晚晚疼得脸色憋得通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强忍着没喊出声。
反倒借着这股疼意,佯装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眼帘缓缓掀开。
一双桃花眼蒙着水汽,带着刚醒的懵懂,像受惊的猫咪似的轻呼了声。
“好痛……”
林初曼见目的达成,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得意。
随即换上焦急的神色追问。
“三姐!你不是跟季大哥在一起吗?他人去哪了?你、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心里却在打鼓。
不对啊!
林晚晚这个蠢货,不是应该和季锐阳一起睡在炕上吗?
难道是自己来早了?
眼下这情况,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原本她撺掇林晚晚给季锐阳下药,就是想让闻讯赶来的村民捉奸在床。
这样的话。
既能抓住季锐阳的把柄,打消村里那些女人对他的觊觎。
又能逼着季家不得不娶林晚晚。
季锐阳最恨这种下三滥手段,肯定不会真娶林晚晚,到时候爸妈自然会提出把两家婚约换成她来履行。
这一石三鸟的计策。
能让她稳稳当上京市的少奶奶!
林初曼压下心中的算计。
凑到林晚晚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催促。
“三姐,到底怎么回事儿?季锐阳在哪?咱们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
林晚晚被她晃得头晕目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忍不住偏过头干呕了几下。
脸色愈发苍白。
心里暗忖。
真是没想到原书这女主竟然是个黑莲花。
她抽手没挣脱。
索性将重量压在林初曼身上,虚弱道。
“四妹,家里吃的都被你拿走,我饿昏了来借粮,进门就栽倒磕了头。”
“什么情况?这老太太才走了半年时间,林老三一家就饿晚丫头?”
“太过分了……”
刚低下去的声音,再一次热闹起来。
林初曼脸色骤变。
指甲掐进林晚晚胳膊说道。
“你别胡说!家里哪短你吃的?”
她忽然惊觉话题被带偏,忙拽回:“这是空屋,借什么粮?你是不是来找季大哥?”
见林晚晚不吭声。
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晚晚。
林初曼视线不断地朝着知青点的方向,给她使眼色。
压低嗓音诱哄道。
“你承认季锐阳强迫你、打了你,他就得娶你!总比嫁老光棍好!”
她急得不行。
错过这机会,季锐阳定会躲着她,自己再没机会嫁去京市。
林晚晚却不接话,哭喊道:“四妹,你放开!掐得我好痛!”
趁林初曼愣神。
她猛地推开对方,踉跄后退,挽起打满补丁的袖子,***的胳膊处果然被掐成紫红,暴露在众人面前。
周围人对林初曼的不满,愈发明显了。
林初曼当即变了脸色。
忙上前扯住那袖子,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林晚晚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
闪身避开。
双手抱着头,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惶恐不安地说道。
“四妹妹,我听你的话,不要再打我了。”
这一举动将两条胳膊都露出来。
上面青紫交加。
竟然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地方。
“这林老三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连侄女也打?真下得去手。”
“可不是吗?自从老太太走了之后,他就不让晚丫头读书了,拘在家里,天天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我听说他们想把晚丫头嫁到隔壁村里那个老光棍家。”
“那不是个二傻子吗?”
“哎,谁人家给的钱多,据说给这个数。”说话的人,举起五根手指。
好家伙五百块!
足够林老三一家吃个三五年。
村里靠地为生。
即便是镇上吃公粮的人,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二、三十块。
这么多钱,得花到什么时候。
众人又羡慕又替林晚晚打抱不平。
这丫头,自小便学习成绩拔尖,林家老太太为供她读书,上山采药赚学费,失足掉下来,治疗不及时去世。
林老二家真是命苦。
媳妇在林晚晚五岁时死了。
他又在晚丫头十多岁时,因公殉职。
林老太太身体不好,却坚持供养孩子读书。
如今。
林晚晚被迫辍学。
“林德根心真狠,怎么说也是流着自家血脉的孩子。”
有邻居忍不住道。
“也不怕德海九泉之下找他算账。”
原主的父亲在林家排行老二。
上面的大哥饿死在灾荒年,老二林德海有出息,在部队里也是能就得上话的人,老三林德根好吃懒做,靠林老二养着。
自从牺牲后。
就翻脸无情,完全不顾念二哥多年来照拂。
嫌弃林晚晚是个赔钱货。
不仅不愿意照顾,还差点将人给卖了。
好在林老太太拦下。
半年前。
老太太离世,便按捺不住闹到学校,硬生生断了原主上学机会,想逼她乖乖嫁人再卖个好价钱。
原主拼命反抗。
才留住。
也正因如此。
当林初曼假意帮她 “争取” 季锐阳时。
原主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轻易就被说动。
然而,她满心以为是找到出路,不过是为林初曼做了嫁衣,成了对方攀附权贵的垫脚石。
原书中。
林晚晚与季锐阳被捉奸在床,林初曼充当白莲花,挑拨着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就恶劣的关系。
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季锐阳厌恶原主。
转头又哄骗着原主。
结婚当日,被林初曼顶替。
自己却直接被绑到隔壁老光棍家,反抗时让人打死。
短暂而悲惨的命运。
“四妹妹,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别让三叔锁着我,求求你了。”
林晚晚刚才被她掐得都流眼泪流了。
这会儿正好。
她带着哭腔,声泪俱下地得恳求着,听得周围的人心直揪。
邻居王奶奶实在听不下去。
气愤道:“林德根这个没良心的,竟敢虐待你,乖乖跟奶奶走,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锁你。”
“对,晚丫头,你别怕,咱们去找村长主持公道,谁给他的权力敢私自关押人?”
此话一出。
林初曼彻底慌了。
怎么办?
现在这个状况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完全超出了预想。
眼看马上惊动村长。
急忙上前,死死抓住林晚晚的手。
“三姐,你可千万不要犯傻,季大哥可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你害他,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