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往她只要一撒娇，娘什么都会答应她的！
“娘，你说什么？”
她提高了音量，“那披风放在箱子里也是闲着，我穿一次怎么了？”
“府中有府规，”程思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金芝从未见过的威严，“嫡女服饰自有定例，僭越主母之物，成何体统？
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镇国公府没有规矩。”
“我才不管什么规矩！”
贺金芝被拒绝，立刻撒起泼来，“你不给我，我就不去吃饭！
我就哭！
我还要告诉祖母去！”
她说着，就往地上坐，准备打滚撒泼。
程思叶冷冷地看着她，前世的纵容，换来的是毒酒穿肠。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你去告诉老夫人也没用，”程思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破。
你若是想去赏花宴，就让丫鬟从你自己的衣饰里挑一件得体的。
否则，就留在府中，抄写《女诫》一百遍。”
说完，她不再看贺金芝错愕又愤怒的脸，转身对春桃说：“去看看二小姐在哪儿，让她到我这儿来一趟。”
二小姐，贺婉仪。
听到这个名字，贺金芝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起来，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娘！
你宁愿看那个***的脸色，也不肯疼我了吗？”
程思叶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刀般刮过贺金芝的脸：“贺金芝，记住你的身份。
婉仪是你父亲的女儿，是你的妹妹，轮不到你这般辱骂。
再让我听到一句‘***’，仔细你的皮！”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贺金芝被吓得一哆嗦，竟说不出话来。
程思叶不再理她，径首走向外间。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程思叶站在光里，微微眯起眼。
贺金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婉仪，这一世，娘定护你周全。
属于她的复仇与守护，从此刻，正式开始。
程思叶坐在外间的梨花木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微凉的扶手。
春桃己去寻贺婉仪，屋内只剩下她和仍在赌气的贺金芝。
贺金芝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没从程思叶的严厉中缓过神。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永远是温和纵容的，哪怕自己闯了祸，最多也只是柔声说教几句，从未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呵斥过她。
“娘，你变了。”
贺金芝咬着唇，眼里含着泪，试图用委屈博取同情，“自从爹出事，你就不疼我了……”程思叶抬眸看她，眼神平静无波：“我是变了。
以前是我太纵容你，才让你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你爹不在了，这个家更需要守规矩，才能立得住脚。”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贺金芝的侥幸。
贺金芝咬着牙，心里却更认定是贺婉仪在背后搞鬼——一定是那个贱丫头趁娘伤心，说了自己的坏话！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随后，一个纤细的身影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来的正是贺婉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