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祯祥的咸鱼生活被一纸诏书打断。
“王爷,该上朝了。”
赵德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提醒。
陈祯祥把脸埋进锦被里。
比甲方会议更可怕的,是古代版早会。
金銮殿。
香炉里烟雾缭绕。
百官垂首肃立。
他缩在亲王队列末尾,努力扮演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户部侍郎出列:“陛下,河北道官道被春汛冲毁,漕运受阻,请求拨款修缮。”
太子陈玄礼立即反驳:“年年修缮,款项去向成谜。
儿臣认为当严查贪墨!”
三皇子陈祯明温和接话:“皇兄所言极是。
然漕运关乎京师命脉,当以大局为重。”
两边人马开始扯皮。
陈祯祥听得昏昏欲睡。
突然,大皇子陈祯瑞洪亮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举荐九弟督办此事。”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
陈祯祥的睡意不翼而飞。
“九弟治理王府颇有章法,正可借此历练。”
大皇子笑容豪爽,眼神冰冷。
陈祯祥心里骂娘。
这他妈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出列,躬身,语气惶恐:“儿臣才疏学浅,恐辜负皇兄厚望……九弟过谦了。”
大皇子打断他,“莫非不愿为父皇分忧?”
太极打不成了。
陈祯祥抬头,换上诚恳表情:“儿臣愿勉力一试。
只是……若处处掣肘,恐难成事。”
他需要尚方宝剑。
皇帝沉默片刻。
“准奏。
赐靖王便宜行事之权。”
“退朝——”三个皇兄从他身边走过。
太子面无表情。
大皇子志得意满。
三皇子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陈祯祥站在原地,后背湿透。
这闲散王爷,当到头了。
一个月后。
皇家寺院。
陈祯祥盯着面前的青菜豆腐,味同嚼蜡。
他被罚了。
大皇子转手就把修缮款项的烂账扣在他头上。
证据?
不需要。
一个母族卑微的王爷,本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吃斋念佛半年,静思己过。”
皇帝的金口玉言还在耳边。
去他妈的静思己过。
他看着碗里的豆腐,忽然极度怀念薯片的味道。
念头刚起,掌心一沉。
一包乐事原味薯片赫然出现在手中。
陈祯祥目瞪口呆。
他颤抖着撕开包装,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一片,两片……久违的幸福感在舌尖爆炸。
狂喜之下,他猛地站起。
薯片袋从手中滑落。
触地瞬间,消失无踪。
他愣在原地。
又试了一次。
变出来,掉地上,消失。
反复测试后,他弄清了规则:能凭空造物,但不能落地。
接下来的日子,他成了寺院的隐形人。
白天抄经应付差事,晚上用金手指改善伙食。
首到某天,他无意中听见两个小沙弥闲聊:“靖王殿下近日气色真好……是啊,监寺师父说王爷心诚,佛祖庇佑呢。”
陈祯祥摸摸自己圆润了些的下巴,笑了。
他开始在僧众面前“不经意”地展示“神迹”——恰到好处地变出些寺院需要的物件。
一支写秃的毛笔,一块遗失的砚台……僧人们看他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最初的怜悯,变成了敬畏。
他甚至给寺院引入了“绩效”概念——谁经文抄得最好,谁打理菜园最勤快,就能得到他“变”出的小奖励。
寺院的管理效率,莫名其妙地提高了。
半年期满,皇太后来寺院礼佛。
看见面色红润、甚至还胖了些的孙子,老太太气得当场加罚半年。
陈祯祥恭顺地领旨。
转身时,却勾起嘴角。
这寺院,快成他的第一个据点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寺院最高的阁楼上,一道黑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影月凝视着下方那个与众不同的王爷,面纱下的眉头微微蹙起。
太后要她来评估这个棋子。
现在看来,这颗棋子,似乎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