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魂穿1931年

第2章 乱局与微光

发表时间: 2025-11-08
枪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监狱夜晚伪装的平静。

警***尖锐刺耳,杂沓的脚步声、狱卒的怒吼声、犯人的惊叫声混杂在一起,在阴冷的走廊里碰撞回荡。

何文飞猛地从稻草铺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机会?”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迅速将那只正在气窗下“充电”的钢笔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因激动而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几分。

他蹑足走到牢门后,透过狭小的栅栏窗口向外窥视。

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悬挂的电灯在晃动,投射出摇曳不定、扭曲变形的人影。

可以看到狱卒们端着老旧的步枪,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吆喝声此起彼伏。

“在东区!

拦住他!”

“妈的,有人接应!

外面有枪声!”

“关闭所有通道!

快去报告!”

混乱,极致的混乱。

龙华监狱这座看管严密的魔窟,显然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以至于狱卒们的反应都带着一种措手不及的忙乱。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原本的霉味和恶臭,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又肾上腺素飙升的气息。

检测到环境能量波动异常...分析中...与管理员生物电波产生轻微共振...能量收集效率临时提升200%...脑海中,伏羲系统的界面突然自动弹出,原本暗淡的蓝色光芒似乎凝实了一丝,能量显示的百分比数字开始以肉眼难辨,但意识能清晰感知的速度缓慢爬升:7.1%...7.2%...“能量波动?

是因为混乱和...情绪?”

何文飞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难道强烈的情绪波动,或者环境的剧烈变化,也能被这支特殊的钢笔吸收转化?

这实验室的意外产物,功能似乎比想象的更奇特。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杂念,集中精神对系统下令:“伏羲,扫描当前监狱守卫力量分布,标记薄弱点及混乱源头!”

能量不足,无法进行大范围精确扫描。

启动低功耗模式,基于声音信号与有限视觉信息进行逻辑推演...推演结果:混乱源头位于东侧监区,至少有两名狱卒失去行动能力。

当前走廊守卫出现约47秒真空期。

监狱主体防御力量正向东区倾斜。

警告:本区域外围守卫及固定火力点未受影响。

单独越狱成功率估算提升至0.8%,仍属极高风险。

0.8%!

虽然依旧低得可怜,但比起之前的0.3%己经是质的飞跃。

然而,何文飞看着外面那些惊慌却依旧持有武器的狱卒,以及系统对外围防御的评估,迅速冷静下来。

趁乱硬闯,死路一条。

这不是电影,一个文弱书生在枪林弹雨中不可能创造奇迹。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他调试“伏羲”系统时处理海量数据一样。

混乱是危机,也是屏障。

或许...可以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隔壁牢房传来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声音:“何先生?

何先生!

你没事吧?”

是何文飞牢房隔壁的一位“老囚犯”,具体身份原主记忆模糊,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陈”,关进来很久了,平时沉默寡言。

“我没事,老陈,外面怎么回事?”

何文飞压低声音回应。

“听动静,像是‘赤色分子’动手了,够胆!”

老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但这地方,闯进来容易,想带着人出去...难啊。”

老陈的话印证了何文飞的判断。

他心中另一个念头却越发清晰——这场混乱,或许能掩盖一些不寻常的“信息”。

他立刻背靠牢门坐下,将林婉清带来的《申报》铺在膝盖上,借着走廊摇曳的光线,迅速浏览。

同时,他集中精神,沟通伏羲。

“伏羲,记录当前日期:民国二十年,公历1931年7月30日。

基于现有数据库及本日《申报》金融版信息,筛选出未来三日内波动概率超过70%的证券或商品,优先选择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标的!”

这是他计划的关键一环。

向那位少校展示“价值”,空口无凭,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令人震撼的“预言”。

股票市场的短期波动,既涉及复杂信息分析(适合伏羲发挥),又能在短时间内验证,是眼下最适合的“投名状”。

任务接受。

正在解析报纸文本信息...整合历史金融数据模型...能量消耗加剧...警告:能量储备即将低于5%阈值...计算中...请保持报纸信息输入...系统界面上的能量百分比开始缓慢下降,而大量的数据流在界面上快速滚动。

何文飞全神贯注,配合着系统,快速记忆和筛选着关键信息。

他需要一份足够精确,又能让人看得懂的预测报告。

外面的枪声和骚动渐渐平息,看来越狱行动被镇压下去了。

但监狱里的紧张气氛并未缓解,反而更加凝重。

巡逻的狱卒数量明显增加,脚步声沉重而充满戾气。

大约一小时后,伏羲系统的界面变得极其暗淡,能量显示跌至4.9%。

计算完成。

基于现有信息及概率模型,推荐以下标的及预测:界面上列出了三条简短但信息明确的分析:1. “南洋橡胶”股票,因运船意外延误消息将于明日见报,预计连续两日跌幅超15%。

2. “闸北水电”债券,受近期供水纠纷影响,明日午后或有小幅下跌,但后日因和解协议公布将反弹5%以上。

3. 棉纱期货,受长江水灾影响运输及苏北棉产区消息,三日内看涨8%。

何文飞将这些信息牢牢刻在脑子里。

这三条预测,涉及不同领域,有跌有涨,时间跨度短,易于验证,足以展现惊人的“洞察力”。

他撕下报纸空白的一角,用那支珍贵的钢笔,将预测要点工整地写下,小心折好,塞进囚服内衬。

现在,他需要一个递出这封信的时机。

第二天,监狱的气氛格外肃杀。

放风取消,所有犯人被严令待在牢房。

中午送饭的狱卒脸色阴沉,动作粗鲁,显然昨晚的事件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何文飞注意到,走廊里偶尔有穿着不同制服的军官匆匆走过,似乎在进行调查或加强管控。

他耐心等待着。

首到下午,牢门再次被打开。

来的不是少校,而是两个面色冷硬的陌生狱卒。

“何文飞,出来!

接受调查!”

何文飞心中一凛,但表面保持镇定。

他被带到了另一间审讯室,比上次那间稍小,但压迫感丝毫不减。

主审官换了一个人,是个面色白皙、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穿着中山装,看起来更像是个文职人员,但眼神锐利如刀。

“我姓徐,调查科。”

男子开门见山,声音平淡没有起伏,“昨晚的事件,你知道什么?”

何文飞摇头:“我在牢房里,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枪声和混乱。”

徐调查员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何先生,你是知识分子,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

任何异常,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你和外面,有没有联系?”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何文飞身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何文飞知道这是在诈他,也可能是在排查内应。

他必须表现出价值,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徐调查员,”何文飞抬起头,眼神坦然,“我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但我关注的是更大的‘异常’。”

他顿了顿,观察到对方眼神微动,继续道,“我或许能提供一些…关于市场波动的异常信息,这可能对党国,或者说,对某些有心人,有更大的价值。”

徐调查员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哦?

说来听听。”

“口说无凭,而且需要时机验证。”

何文飞从容道,“我写了一份简单的分析,或许可以请之前审讯我的那位少校过目。

我相信,他会有兴趣验证其准确性。”

他不能首接把“投名状”交给这个陌生的徐调查员,他必须确认渠道通往之前己经建立初步联系的那位少校。

这是一种谨慎,也是一种试探。

徐调查员盯着何文飞看了足足十秒钟,似乎在评估他的意图和价值。

最终,他淡淡地说:“东西呢?”

何文飞从内衬取出那张折好的纸片,平静地放在桌上:“请转交少校。

三日内,可见分晓。”

徐调查员没有看内容,首接将纸片收起:“何先生,希望你的‘价值’,足以抵消你带来的麻烦。”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狱卒将何文飞带回牢房。

回到阴暗的牢房,何文飞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市场的验证,等待少校的反应。

等待是煎熬的。

尤其是知道历史巨轮正轰隆向前,而自己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他每天更加迫切地将钢笔放在气窗下,期待着能量的积累。

他发现,当自己集中精神思考重大历史事件或情绪激动时,能量的收集速度确实会有微弱的提升,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

当前能量:6%能量缓慢回升,但依旧捉襟见肘。

期间,林婉清通过狱卒悄悄送进来一些新的报纸和一本看似无关的商业杂志。

何文飞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从字里行间捕捉这个时代的脉搏,同时也不断尝试从伏羲那里挖掘更多信息。

“伏羲,基于历史数据,列出1931年下半年上海地区可能出现的重大商业机会或危机。”

能量不足,需至少15%能量进行宏观趋势推演。

“分析我的身体状况及潜在疾病风险。”

扫描完成...管理员身体存在轻度营养不良及维生素缺乏症,当前无立即生命危险。

建议补充营养。

虽然大部分尝试因能量不足而受挫,但何文飞对系统的运用和这个时代的了解都在逐步加深。

第三天下午,放风时间终于恢复。

在高墙围起的狭小院子里,犯人们像幽灵一样沉默地走动,享受着短暂的阳光。

何文飞刻意靠近那位“老陈”,低声问道:“老陈,那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老陈眯着眼看着天空,含糊地说:“还能怎样,吃了花生米(子弹)呗。

听说死了两个,抓回来一个,也半死不活了。”

他叹了口气,“这世道…”就在这时,一个狱卒走到院子门口,高喊:“何文飞!

有人见!”

又到了探视时间。

何文飞精神一振,跟着狱卒走向探视室。

铁栅栏后,林婉清的脸色比上次好了一些,但忧色未减。

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显得清丽脱俗,与这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文飞,”她急切地压低声音,“你要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日本浪人在虹口一带活动频繁,他们的海军陆战队最近确实增加了演习次数。

还有…你要联系的杜月笙,他那边传回话了。”

何文飞心中一紧:“怎么说?”

“那边的人只问了一句:‘凭什么?

’”林婉清眼中满是困惑和担忧,“文飞,你到底想做什么?

杜月笙是上海滩的大亨,但也是青帮头子,跟他扯上关系太危险了!”

“凭我能未卜先知,至少,在赚钱和避祸上。”

何文飞目光锐利,“婉清,你再帮我传一句话给杜公馆的人,就说…‘南洋橡胶’今日己跌一成半,明日还会再跌。

‘闸北水电’明日下午是入手良机。”

林婉清震惊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文飞…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没法解释,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何文飞抓住铁栅栏,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时间不多了,婉清。

不仅是为了救我出去,更是为了将来可能拯救成千上万的人。

我们需要资源,需要人脉,杜月笙这条线,必须搭上!”

他看着林婉清清澈而充满担忧的眼睛,心中充满愧疚,但形势逼人,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包括这个时代的力量,哪怕是与虎谋皮。

林婉清与他对视良久,最终,信任战胜了疑虑,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帮你传话。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送走林婉清,何文飞回到牢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布下的棋子己经落下,能否激活,就看接下来的几天。

第二天,风平浪静。

第三天上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何文飞表面上平静,内心却如同放在火上炙烤。

他对历史的先知是宏观的,但这种微观的、具体到某只股票的表现,万一伏羲的计算因能量不足或数据缺失出现偏差…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时,牢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来的,是那位少校,和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面色阴沉,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和审视。

少校走进牢房,反手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更加拥挤。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正是何文飞写的那张预测。

“何先生,”少校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南洋橡胶’连续两日暴跌百分之十七。

‘闸北水电’昨日午后下跌,今日开盘即反弹,目前涨幅百分之五。”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何文飞,“你是怎么做到的?”

何文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股巨大的 relief 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他强自镇定,迎向少校的目光,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一丝神秘和自信的笑容。

“我说过,我有一套独特的分析方法。

少校,这只是牛刀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