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气前还抓着我的手，说我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光

我叫许雾，一个跑腿的。那天晚上，我接了个打赏一千块的单，

给一个住在山顶别墅的男人送一份炒河粉。那个男人叫裴烬，他捏着我的下巴，

说我长得像他死去的爱人。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留下来，当一个替身。

所有人都觉得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裴烬的家人叫我“便宜货”，

他生意上的死对头梁潇潇当众把红酒泼在我脸上。更可怕的是，这栋别墅不干净。

镜子里会多出一个人影，没人的房间会传来弹珠落地的声音，我的床头，

总能找到几根不属于我的长头发。他们都以为我吓破了胆，只能依附裴烬才能活下去。

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鬼，是我请来的。房间里的声音，是我弄出来的。

至于那些头发……是我从裴烬死去爱人的坟头，一根一根，亲手拔下来的。我来这里，

不是为了钱。我是来，送他们全家，整整齐齐上路的。1.那个雨夜，

我接了通往地狱的单雨跟疯了一样往下砸。我的电动车在半山腰抛锚了。手机屏幕上，

订单的催促电话一个接一个。最后一单了，送完就能收工。可这鬼天气，还有这该死的破车。

导航显示，目的地就在山顶那栋亮着灯的别墅。我把外卖箱抱在怀里，脱了高跟鞋，

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柏油路上。雨水混着泥，从脚趾缝里钻进去，又冷又黏。爬了十五分钟，

我终于站在了那扇雕花铁门前。按了门铃。没人应。我又按了一次，还是没人。

订单备注上写着，如果没人开门，就从侧门自己进去，把东西放厨房。打赏一千块。

为了这一千块，我认了。侧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不是空调那种冷，

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客厅很大，很空，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

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他没开电视，也没看手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我说：“先生，您的外卖。”他没动。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厨房走。

把那份加了三个蛋的炒河粉放在流理台上。任务完成。我转身想走，

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后腰撞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送到了？”他的声音很低，像大提琴。“嗯。”他很高，

我得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灯光太暗，看不太清，只觉得轮廓很好看。他往前走了一步，

逼近我。那股檀香味更浓了。他说：“抬起头。”我心里发毛，但还是照做了。

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很凉。指腹有点粗糙，摩挲着我的皮肤。他仔细地看我的脸，

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你叫什么？”“许雾。”“许雾……”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

尾音拖得很长。“你很像她。”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想知道。

我只想拿着我那一千块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他的手劲不大，但我挣不开。他松开我的下巴，转而抓住我的手腕。

把我从厨房拖到客厅。把我按在沙发上。他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光线刺得我眼睛疼。

他蹲在我面前，再一次端详我的脸。这一次，我看见了他眼里的东西。不是欲望，不是好奇，

是……一种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的悲伤。“开个价。”他说。“什么？”我没听懂。

“留下来，陪我。”我愣住了。这是什么展开？有钱人的癖好都这么奇怪吗？我说：“先生，

我只是个送外卖的。”“我知道。”他说，“你想要多少钱？”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觉得他疯了。我也快疯了。浑身湿透，又冷又饿，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

我随便报了个数字：“一百万。”我想吓退他。结果他笑了。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

扔在茶几上。“这里面有两百万，密码六个零。”“不够，随时可以再要。

”“只有一个要求。”“当我说话的时候，你要看着我。当我想抱你的时候，你不许躲。

”他顿了顿，补充道：“像她一样。”我看着那张卡。两百万。我送多少份外卖，

骑坏多少辆电动车，才能挣到这么多钱？我妈的手术费，我弟的学费，还有欠了一屁股的债。

这些东西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我听见自己说：“好。”他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他伸手，把我额前湿透的头发拨到耳后。动作很轻。他说：“去洗个澡吧，

楼上左手第二间是你的房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站起来，腿有点软。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他很轻地叫了一声。“阿鸢。”我脚步顿了一下。但我没回头。

我知道，他叫的不是我。我只是许雾，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跑腿小妹。

从我答应他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地狱里了。只是当时的我还不明白，我不是来地狱受苦的。

我是来，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尝尝地狱的滋味。2.你，留下我在那个大得离谱的浴室里，

洗了整整一个小时。热水冲在身上，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

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着有点可怜。这张脸，

真的有那么像他口中的“阿鸢”吗？衣帽间里，挂满了崭新的女士服装，连吊牌都没拆。

各种风格都有，尺码都是我的。我随便拿了一件丝质的睡袍穿上。太安静了。整栋别墅，

除了我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见。我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推开了卧室的门。

裴烬就站在走廊尽头，窗户边上。他换了身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看着窗外的雨。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冷冷的银边。他听见声音，回头看我。“过来。

”他说。我慢慢走过去。他把酒杯递给我，我没接。“我不会喝酒。”他也没勉强，

自己喝了一口。酒红色的液体，衬得他的嘴唇有点妖异。“害怕？”他问。我点头，又摇头。

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紧张，不安，还有一丝……扭曲的兴奋。他伸出手，

碰了碰我的脸颊。“不用怕，我不会碰你。”他的承诺让我有点意外。花两百万，

就为了找个人在家里摆着看？“你只需要……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有时候，

我会叫你阿鸢，你要应。”“有时候，我会看着你发呆，你不要出声。

”他像是在交代一份工作。而我，就是那个被高价聘请的员工。工作内容，是扮演一个死人。

“她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问。他端着酒杯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走廊里的空气，

瞬间冷了好几度。我以为他会发火，或者干脆把我赶出去。但他没有。他只是转过头，

继续看着窗外。“一场意外。”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她喜欢画画，

那天在悬崖边写生，下雨，路滑。”他说得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那平静下面压着的东西。

是滔天的悔恨和痛苦。“睡吧。”他说，“明天，会有人给你送日常用品过来。

”他没再看我，迈步走向另一边的书房。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那张能睡下四个我的大床上。床垫很软，被子很轻，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可我一夜没睡。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复杂的水晶灯。脑子里，

一遍遍回放着他说“意外”时，那一瞬间的表情。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笑得很灿ay的女孩，

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飞扬。她叫许鸢。我的姐姐。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个很小的日期戳。是她去世前一天拍的。那天，她给我发了条消息。

她说：“雾雾，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裴家的，很可怕的秘密。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她的死讯。警察说，她是失足坠崖，一场不幸的意外。我不信。

一个字都不信。我姐从小就恐高，别说悬崖，她连过山车都不敢坐。

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跑到悬崖边上去画画？我辞了工作，来到这座城市。

我打听了所有关于裴烬和裴家的事。我知道他一直在找一个长得像我姐的女孩。

所以我去送外卖，专门接那些送往富人区的单。我算好了时间，算好了天气。

我知道裴烬有在雨夜怀念故人的习惯。所以，那个晚上的相遇，根本不是巧合。

是我设的一个局。一个，为我姐姐复仇的局。裴烬，裴家。你们欠我姐姐的，我会让你们，

用命来还。我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游戏，才刚刚开始。

3.第一件“礼物”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门铃声吵醒。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

带着两个佣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叫方姨，是裴烬的管家。

以后我在这里的一切，都由她负责。她的态度很恭敬，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轻蔑。

我不在乎。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把他们变成什么。

方姨带我熟悉了整栋别墅。很大，三层楼，带一个巨大的花园和游泳池。

装修是那种冷淡的现代风，黑白灰，没什么人气。“裴先生不喜欢家里有太多颜色。

”方姨解释道。我点点头。我知道，因为姐姐喜欢色彩。她的画，总是用最大胆，

最鲜艳的颜色。裴烬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可笑。他以为的深情，在我看来，

只是鳄鱼的眼泪。方姨指着三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说：“那里是裴先生的书房，

也是阿鸢小姐以前的画室，没有裴先生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一扇很普通的白色木门。但我知道，那扇门后面，藏着我想要的答案。下午，裴烬出门了。

方姨也带着佣人去采购。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我一个人。机会来了。我来到三楼。

书房的门锁着，是指纹锁。我试了试，当然打不开。我没有硬闯。我只是靠在门上，

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地在门板上敲击，三长两短，很有节奏。像是在……召唤什么。“姐。

”我轻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帮帮我。”一阵微风，从紧闭的门缝里吹了出来。

带着一股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我笑了。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门边的地毯下。

然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晚上，裴烬回来了。他喝了点酒，

身上带着酒气和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假装没闻到。他走过来，

坐在我身边。“今天过得怎么样？”“还好。”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很疲惫的样子。

“明天，我家里人要过来吃饭。”他说，“你准备一下。”我心里冷笑。

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吗？是想向他们炫耀，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替代品？

还是想……再看我被他们羞辱一次？“我需要准备什么？”我问。“什么都不用，

你只要坐在我身边就行。”他睁开眼睛，看着我。“许雾，别怕。”他说，“有我在。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愧疚，有怜惜。真是个影帝。如果我不是知道真相，

可能真的会被他感动。我对他笑了笑，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夜深了，我躺在床上，

却毫无睡意。我戴上耳机，点开下午录下的那段录音。一开始，是长久的沉默。

大概过了十分钟，录音里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然后，一个微弱的，女人的啜泣声，

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暴躁的声音。“闭嘴！哭什么哭！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裴烬养的一条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裴家一天，

你就别想进这个门！”声音很模糊，但我听出来了。是裴烬的哥哥，裴浩。录音的最后，

是一声尖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沉寂。我摘下耳机，关掉手机。

躺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眼泪，无声地滑落。姐，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爱过的男人，

和他的家人。别急。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给你陪葬。明天晚上的家宴，

就是我送给他们的……第一份礼物。4.死对头的挑衅裴家的家宴，

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裴烬的父母，哥哥嫂子，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亲戚，

满满当当坐了一桌。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挑剔，不屑，

还带着几分好奇。裴烬的母亲，一个保养得很好的贵妇人，用丝巾擦了擦嘴角。“阿烬，

这就是你找来的……那个女孩？”她特意在“那个女孩”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妈，

她叫许雾。”裴烬的声音很平淡。“哦，许小姐。”裴夫人皮笑肉不笑，

“看着是挺……干净的。”干净。这个词用得，真是有水平。像是在说一只刚洗完澡，

准备被端上桌的宠物。裴烬的哥哥裴浩，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我。

“弟弟，你这眼光可以啊。跟阿鸢确实有几分像，就是……气质差了点。小家子气。

”我低着头，攥着桌布，指甲都快嵌进肉里。我告诉自己，要忍。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门铃响了。佣人去开了门，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长卷发，大红唇，气场十足。“潇潇，你来了。”裴夫人立刻站起来，热情地拉住她的手。

梁潇潇。裴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梁氏企业的千金。也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

裴烬的……绯闻女友。或者说，是死对头更合适。她跟姐姐，从大学开始就不对付。工作后，

更是明争暗斗。姐姐的死，她脱不了干系。梁潇潇的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

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哟，这就是裴总新找的宝贝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妹妹，长得这么像阿鸢，晚上照镜子不会害怕吗？

”我没说话。“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还是说，

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傻了？”裴烬皱了皱眉：“潇潇，够了。”“够了？”梁潇潇笑了，

笑得花枝乱颤，“裴烬，你心疼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她的话没说完，

但所有人都听懂了。裴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梁潇潇像是没看见，

她把酒杯递到我面前。“妹妹，初次见面，姐姐敬你一杯。”我看着那杯酒，没动。“怎么？

不给面子？”她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恶意。“也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大概只配喝白水吧。

”说完，她手一扬。满满一杯红酒，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

流过我的脸，浸湿了我的白色连衣裙。粘腻，狼狈。客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笑声。

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这个廉价的替代品，如何被正主的朋友，羞辱得体无完肤。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梁潇潇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我没哭，也没闹。我只是看着她，然后，

笑了。我的笑容，让她愣了一下。她可能以为我会崩溃，会尖叫，会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

但我没有。我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一个很小的，用红绳穿着的，桃木雕刻的小人。

小人的背后，用朱砂写着梁潇潇的生辰八字。这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

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指甲，轻轻地在桃木小人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小人，塞进了她随身携带的爱马仕包里。动作很快，很隐蔽。

没有人发现。“梁小姐，你说得对。”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这种身份的人，

确实不配喝这么好的酒。”“这杯酒，就当我……还给你了。”我说完，拿起桌上的餐巾，

擦了擦脸。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站起来，走上楼。身后，

传来裴烬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梁潇潇，滚出去。”我回到房间，锁上门。

脱掉那件湿透的裙子，走进浴室。镜子里，我满脸红酒，像刚从血泊里爬出来一样。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越来越大声。梁潇潇。游戏开始了。

好好享受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吧。希望你，会喜欢。5.阁楼上的秘密梁潇潇被赶走后，

那顿家宴也就不欢而散了。裴烬的家人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鄙夷，

也有了一丝……说不清的忌惮。晚上，裴烬来敲我的门。我没开。他在门口站了很久，

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我姐姐就不会死。

接下来的几天，裴烬对我很好。是那种……带着补偿性质的好。

给我买了很多名牌的衣服包包，带我出入各种高级餐厅。想用这些物质上的东西，

来抚平我受到的“委屈”。我全都接受了。

表现得像一个被金钱和宠爱冲昏了头脑的普通女孩。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他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恨，就越深。这天，他又要带我出去参加一个酒会。我借口头疼，拒绝了。

他也没勉强，嘱咐我好好休息，就自己走了。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上了三楼。目标，

那间锁着的画室。我没有钥匙，也没有密码。但我有别的办法。我走到画室门口，

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小小的八卦镜。这是我从一个懂行的老先生那里求来的。

我把镜面对着指纹锁的感应区。然后，我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录音。把音量开到最大。

那个男人暴躁的怒吼，女人绝望的哭泣，尖叫，重物落地。一遍遍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我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念的是我姐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突然，

指纹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声。绿灯亮了。门，开了。我收起八卦镜和手机，

推门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颜料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开灯，

窗帘也拉着，很暗。借着手机的光，我看见了满屋子的画。有的挂在墙上，有的堆在地上。

画上，都是同一个男人。裴烬。或笑，或沉思，或是在阳光下看书。每一张，

都画得那么用心，充满了爱意。我走到画室中央。那里立着一个画架，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我伸手，掀开了白布。下面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画上，也是裴烬。只是，他的脸，

被无数道黑色的线条，划得面目全非。像一张破碎的网，充满了怨恨和疯狂。在画的右下角，

有一行用血写的小字。“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无法呼吸。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画室里寻找。

我知道，姐姐一定留下了什么东西。能证明裴家罪行的东西。我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柜子。

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颜料箱的夹层里，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U盘。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

这就是我想要的。这就是能让裴家，万劫不复的……证据。我刚把U盘放进口袋，

就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裴烬回来了。他怎么会回来这么早？我心里一惊，

赶紧把画室恢复原样。盖上那幅未完成的画，关上抽屉，把一切都摆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