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离婚后,冷面将军后悔了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第一章:将军归来,请签和离书初秋的凉风穿过镇北将军府雕花的窗棂,带来几分萧瑟。

沈月华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庞。五年前,

原主凭着祖辈一纸婚约,嫁入了这显赫的将军府。可新郎陆北辰,

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被强行捆绑,心中满是怨愤,成婚三日便奉命出征,一去五年,

杳无音信。原主在这深宅大院里,守着活寡,受尽下人暗中白眼和相思的折磨,

最终香消玉殒。再睁开眼,内里已经换成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沈月华梳理着记忆,

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痴情又可怜的原主。“强扭的瓜不甜,

何必搭上自己一生?”她低声自语,眼神里没有半分留恋,

只有彻底的清醒和一丝获得新生的庆幸。沈月华打开那个沉甸甸的梳妆匣,里面却空空荡荡,

仅有的几件金银首饰成色普通,与这将军夫人的名头毫不相称。匣子底层,

躺着几样御赐之物,光华内敛,却动不得分毫——那是原主最后维持的体面,

也是压垮她的枷锁。记忆翻涌,原主那点可怜的嫁妆,早在陆北辰出征后,

就被府中下人见风使舵、层层克扣殆尽。为了接济娘家病弱的母亲,

也为了在这看人下菜碟的深宅里勉强立足,她不得不陆续当掉了所有稍显贵重的首饰,

只留下这些御赐之物和几件实在不值钱的压箱底。“五十两……”春桃当掉首饰回来,

捧着银子,声音带着哭腔,“夫人,那些黑心的当铺,生生压了一半的价!

”沈月华接过那尚带体温的银钱,掂了掂。五十两,对于小门小户是一笔巨款,

对于将军府不过是一席寻常宴饮的开销,却是她此刻斩断过往、迈向新生的全部资本。

“夫人!夫人!大喜事!将军凯旋,已经进城了!”贴身丫鬟春桃提着裙角,

满脸喜色地冲进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满府的下人瞬间像是被注入了活力,

眼神交换间尽是“夫人总算苦尽甘来”的意味。沈月华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平静地打开抽屉,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函。信封上,

是她穿越后苦练的、与原主娟秀字体迥然不同的、带着几分风骨的三个字——和离书。

“知道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裙,语气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去前厅吧。”将军府正厅,气氛庄重而压抑。陆北辰一身未卸的玄色铁甲,

风尘仆仆却难掩其挺拔如松的身姿和周身凛冽的杀气。他面容俊朗,眉眼深邃,

只是那双看向沈月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暖意,

只有化不开的冰霜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他身后跟着几名心腹副将,皆是一身悍勇之气,

看向沈月华的目光也带着隐隐的轻视。显然,这五年,

他们没少听自家将军对家中这位“靠婚约强嫁进来”的夫人的抱怨。“五年不见,

你倒是‘憔悴’了不少。”陆北辰开口,声音冷硬,带着讽刺。

他认定了沈月华这副清淡模样是装出来博取同情的。沈月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她甚至没有行礼,只是径直上前,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

在满厅下人、副将惊愕的目光中,双手将那封和离书递了过去。“将军辛苦了。

”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您已归来,便请在这份和离书上签字吧。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一瞬间,整个正厅落针可闻。春桃惊得捂住了嘴,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下人们面面相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几位副将也是满脸错愕,

这和他们预想的夫人哭诉、纠缠的场景完全不同!陆北辰瞳孔微缩,

锐利的目光猛地钉在沈月华脸上,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里找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这让他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无名火。他想象中的沈月华,

应该是哭哭啼啼地诉说着五年的艰辛,或者欣喜若狂地迎他归来,无论如何,

都不该是眼下这般……冷静,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要与他撇清关系!“呵。

”陆北辰嗤笑一声,带着极大的嘲讽,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那封和离书,

只是用戴着护腕的手,随意地一拂。“啪嗒”一声轻响,那封承载着沈月华离开希望的信函,

轻飘飘地落在了光洁的地板上。“沈月华,五年都等了,

如今又跟本将军玩欲擒故纵的新把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轻蔑,

如同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他上前一步,属于战场杀伐的凛冽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收起你这套心思!

本将军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工于心计、强求来的女人!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如今我功成名就,你便想以退为进?休想!”沈月华看着地上那封和离书,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荒谬感。看,这就是偏见的威力。原主纠缠,他厌恶;她现在只想放手,

他却认为是在耍手段。她缓缓弯腰,亲自将和离书捡了起来,轻轻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受辱的模样。她抬起头,迎上陆北辰冰冷审视的目光,

唇边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带着嘲弄的弧度。“将军多虑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我只是深知,强扭的瓜不甜,五年守候,足以还清祖辈的恩情。

如今将军平安归来,我也该功成身退,去追寻我自己的人生了。

”她将和离书轻轻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推到陆北辰面前。“将军还是看看吧,条件很简单,

我只要自由身,以及带走我自己的嫁妆——虽然,可能所剩无几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却让她感到窒息的将军府。

陆北辰被她这番话和眼神激怒了。她这是什么意思?暗示他陆家贪墨了她的嫁妆?

还是讽刺他让她过了五年苦日子?“你的嫁妆?我陆北辰还不放在眼里!”他语气更冷,

“至于和离?更是痴心妄想!本将军刚回朝,便与你和离,

外人该如何议论我陆北辰忘恩负义,苛待发妻?”他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道:“这将军夫人的名头,你既然当初不惜用婚约强求了去,

就给我老老实实地顶着!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否则什么,他没有说,

但话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沈月华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离婚之路,绝不会顺利。

这个男人,傲慢、偏见,且根本不懂她,也不愿意懂她。她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

心中没有原主那般撕心裂肺的痛,只有一片冷静的盘算。看来,想要顺利离开这座牢笼,

光靠一纸和离书是不够的了。她必须尽快积累足够的资本,

拥有足以与他平等对话、甚至让他不得不放手的底气。搞事业,迫在眉睫。“既然如此,

”沈月华不再看他,目光转向厅外高远的天空,语气疏离,“将军一路劳顿,想必也乏了,

请早些歇息吧。妾身,告退。”说完,她微微颔首,竟是毫不犹豫地转身,

带着一脸懵然的春桃,径直离开了正厅。将那满厅的震惊、猜疑,

以及陆北辰那愈发冰寒刺骨的目光,统统抛在了身后。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步伐坚定。

这场始于祖辈承诺的婚姻,因他的误解与刁难,让她想要的“一别两宽”变得困难重重。

但沈月华知道,从她递出和离书却被无情拂落的那一刻起,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与陆北辰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一场他始料未及的“追妻火葬场”戏码,

也就在这无声的对抗中,悄然拉开了序幕。第二章:第一桶金,自立门户正厅里的对峙,

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将军府。下人们看沈月华的眼神,从之前的隐隐同情或轻视,

变成了惊疑不定,甚至带上了几分看疯子的意味。敢主动给战功赫赫的将军递和离书?

夫人怕是魔怔了!沈月华对此浑不在意。

她回到自己居住的、位置偏僻陈设简单的“听竹苑”,吩咐春桃关好院门,

谢绝一切访客——虽然,这府里大概也不会有人来“访”她。“夫人,

您……您何必如此激怒将军?”春桃红着眼眶,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将军如今权势正盛,

您这般顶撞,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沈月华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几杆翠竹,

语气平静无波:“不顶撞,日子就好过了吗?春桃,指望别人良心发现,不如自己手里有钱。

”她打开那个空了大半的梳妆匣,将里面仅剩的几件成色一般的金银首饰拿了出来,

放在一块蓝布上。原主那些稍微值钱点的,

都被陆北辰那个“好表妹”林婉儿以前辈着“鉴赏”或“代为保管”的名义弄走了,

剩下的这些,还是因为不够精美才得以幸存。“把这些拿去当了,要死当,换现银。

”沈月华将小包袱递给春桃。春桃吓了一跳:“夫人!

这……这可是您最后几件像样的头面了!而且,若是被将军知道……”“他不会关心这个。

”沈月华打断她,眼神锐利,“记住,找一家信誉好、位置偏远的当铺,机灵点,

别被人盯上。”打发了惴惴不安的春桃,沈月华铺开一张宣纸,开始研墨。

她需要规划一下她的“创业”之路。作为一个穿越者,她脑子里有很多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但必须选择切入点小、成本低、见效快,且不容易引人注目的项目。胭脂水粉、香膏口脂?

这是古代女性消费的大头,市场广阔。而且,她前世因为兴趣,深入研究过古法化妆品制作,

甚至能加以改良,做出更细腻、颜色更独特、添加了养肤成分的产品。

这比弄什么肥皂、玻璃之类的,更符合她目前“深宅妇人”的身份,

也更容易悄无声息地进行。只是,原料和工具从哪里来?制作场地在哪里?

成品又如何销售出去?她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连接府内府外,

又暂时不会引起陆北辰注意的渠道。她的目光落在了院里那个正在默默打扫的粗使婆子身上。

那是张嬷嬷,据说儿子嗜赌,欠了一***债,她年纪大了,在府里也不得脸,

日子过得紧巴巴,时常偷偷帮其他下人做些缝补洗涮的私活赚点小钱,人还算本分。

沈月华心中微动。傍晚,春桃回来了,带回了五十两银子,虽然被当铺压了价,

但在这个时代,对于小门小户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沈月华将二十两银子和一张写满了字的单子交给了张嬷嬷。张嬷嬷看着手里的银子和单子,

手都在发抖,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惧:“夫……夫人,您这是要老奴……”“嬷嬷别怕。

”沈月华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是想自己做些胭脂水粉用,

不想麻烦府里采办的人,更不想惊动将军。你只需按照单子上的东西,分几次,

去不同的药铺、杂货铺买齐,剩下的银子,是你应得的跑腿费。至于我做什么,怎么做,

”她顿了顿,目光清亮地看着张嬷嬷,“嬷嬷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你帮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儿子的赌债,或许也能早日还清。”恩威并施,

加上实实在在的银钱,张嬷嬷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咬牙应承下来。在这深宅大院,

谁不想多条活路?这位夫人,似乎和以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性子,大不相同了。

接下来的几天,听竹苑仿佛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陆北辰果然没有再踏足,

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仿佛她这个夫人根本不存在。沈月华乐得清静。张嬷嬷办事很稳妥,

朱砂、茜草、青黛等、以及一些具有润肤美白功效的中药材白芷、白茯苓、珍珠粉等,

还有小巧的铜锅、陶罐、研磨器具等。沈月华以“需要静养”为由,紧闭院门,

带着春桃和张嬷嬷以帮忙打扫为由留下,在临时充作工作室的小偏房里忙碌起来。

她将色粉用细纱罗一遍遍过滤,研磨得极其细腻。用隔水加热的方法融化蜂蜡和油脂,

严格控制温度。加入珍珠粉、中药粉增加养肤效果。再调入精心配比的色粉,

趁热倒入小巧精致的胭脂盒里,或是用特制的模具制成便于携带的口脂棒。她凭借现代审美,

调出了不同于市面常见正红色的色号:有更显温柔的杏色腮红,有提气色的浅朱唇脂,

甚至还有略带闪粉加入极细的云母粉的特别版。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

火候掌握不好会导致膏体分离,色粉比例失调会影响显色度。但沈月华极有耐心,

一次次尝试,记录数据,调整配方。春桃和张嬷嬷从最初的怀疑,

到后来看着那些颜色雅致、质地细腻、带着淡淡花药清香的产品在沈月华手中诞生,

眼中都充满了惊奇。“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这胭脂,

比奴婢在京城最好的铺子里见过的还要细腻好看!”春桃忍不住赞叹。沈月华只是笑笑,

用指尖挑起一点杏色腮红,轻轻晕染在春桃的手背上,那自然透出的好气色,

让春桃的脸都亮了。产品做出来了,下一步就是销售。直接开店不现实,目标太大。

沈月华想到了一个办法——通过张嬷嬷,将这些产品以“江南来的新奇妆品”名义,

少量多次地卖给那些府里稍有体面、又爱俏的大丫鬟,

或者府外一些消息灵通、追求时髦的小户人家女眷。张嬷嬷起初还有些忐忑,

但当她拿着第一盒胭脂,试探性地卖给府里一个颇得老夫人喜欢的大丫鬟,

对方试用后惊喜不已,甚至愿意出双倍价钱再买一盒送给小姐妹时,张嬷嬷的信心瞬间足了。

沈月华定的价格不菲,但相比于她产品的独特效果和精致包装,又显得极具性价比。

短短十几天,她第一批制作的二十几盒胭脂、十几支口脂便销售一空,刨去成本,

净赚了将近四十两银子。她的“荣华记”甚至在某个小圈子里,有了点神秘的名声。这晚,

沈月华在灯下盘点着一个小小的钱匣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锭和碎银,加起来已有近百两。

这对于一个渴望独立的女子来说,是安身立命的第一步基石。她拿起自己用的口脂,

对着模糊的铜镜,轻轻涂抹。镜中的女子,眼神清亮,面容沉静,因为有了目标和希望,

原本苍白的面色也透出了几分健康的红润。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这点小打小闹,

还不足以让她有底气与陆北辰彻底摊牌。原料采购渠道需要稳定,产量需要提升,

销售网络需要更隐蔽地铺开……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找到一个更可靠、更有实力的合作对象,

将“荣华记”真正推向市场。而这一切,都必须在她那名义上的丈夫,

那位高高在上的镇北将军察觉之前,悄然完成。窗外月色朦胧,沈月华吹熄了灯,黑暗中,

她的眼神格外明亮。搞事业的路,布满荆棘,但她已经迈出了最坚实的第一步。

至于那个男人……等他发现身边的金丝雀早已长出羽翼,并且一心只想飞离他打造的牢笼时,

会是什么表情呢?她竟隐隐有些期待。第三章:刁难与误解,

步步维艰“荣华记”的生意在暗处悄然流淌,如同地底蜿蜒的细流,虽不显眼,

却持续为沈月华积蓄着力量。听竹苑的日子表面平静,但她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果然,麻烦很快找上门来。这日清晨,院门外便传来一阵轻柔却带着几分刻意扬高的女声。

“表嫂可在?婉儿特来请安。”沈月华正在核对张嬷嬷新采购的一批珍珠粉成色,

闻声动作一顿。林婉儿,陆北辰母亲娘家那边的侄女,父母双亡后便寄居在将军府,

是陆北辰心中那抹温柔体贴的“白月光”,也是原主记忆里,

那些看似无意、实则句句戳心的挑拨和若有若无炫耀的源头。

春桃脸上立刻浮现出紧张和厌恶。沈月华却只是平静地合上装珍珠粉的匣子,

对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将桌上那些瓶瓶罐罐利落地收进内室的箱笼里。

“请林姑娘进来吧。”沈月华语气淡然,走到外间主位坐下。

林婉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绫罗裙,步态袅娜地走了进来,容貌清秀,

眉宇间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

“给表嫂请安。”林婉儿微微福礼,

目光却飞快地在沈月华身上和这间略显清寒的屋子里扫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随即被担忧取代,“听闻前几日表嫂与表哥有些误会,婉儿心中实在难安。

表哥他……性子是冷了些,但心是好的,定是边关五年,煞气重了,

才会一时言语冲撞了表嫂,还望表嫂莫要往心里去。”一番话,看似劝和,

实则句句都在点明陆北辰对沈月华的厌恶,并将原因归咎于“煞气”,

潜台词便是沈月华不懂体谅。沈月华端起春桃刚沏的、最普通的清茶,抿了一口,

连眼皮都没抬:“林姑娘多虑了,我与将军之间,并无误会。”只有她想走,

他不让走的现实矛盾。林婉儿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上温柔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又关切道:“表嫂不生气便好。只是……我近日听闻,表嫂院里的下人时常外出,

似乎……在采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内室方向,“表嫂若缺什么,

大可吩咐府中采办,何必让下人偷偷摸摸,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只怕于表嫂清誉有损,

也会让表哥更加不喜。”敲打和威胁,裹着关心的糖衣,递了过来。沈月华心中冷笑,

看来张嬷嬷频繁外出采购原料,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不过,林婉儿没有确凿证据,

只能言语试探。“不过是些女儿家用的寻常之物,劳林姑娘费心了。”沈月华放下茶盏,

目光平静地看向林婉儿,“至于清誉与否,我行事光明磊落,倒不怕旁人非议。倒是林姑娘,

如此关注我听竹苑的动静,真是有心了。”林婉儿脸色微变,

勉强维持着笑容:“表嫂说的是哪里话,婉儿只是关心则乱。”她示意丫鬟将食盒放下,

“这是婉儿亲手做的莲子羹,最是清心静气,表嫂尝尝,婉儿就不多打扰了。

”送走了林婉儿,春桃气鼓鼓地关上门:“夫人,您看她那副样子!分明是来看笑话,

还想套您的话!”“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会。”沈月华神色不变。林婉儿的段位,

在她看来并不高,但麻烦在于,她是陆北辰信任的人,她的耳边风,很有杀伤力。果然,

林婉儿来访后的第二天,沈月华就发现,听竹苑附近莫名多了两个探头探脑的粗使婆子,

院门外的守卫似乎也“加强”了,美其名曰保护夫人安全,实则是监视。更要命的是,

张嬷嬷再次出门时,被门房拦下了,说是奉了管事的命令,府中下人无特殊情况,

不得随意出入,尤其是听竹苑的人。原料采购的渠道,被掐断了。沈月华站在院中,

看着那几杆翠竹,眼神微冷。陆北辰,你就只会用这种禁锢的方式吗?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原料必须补充,而且,

她今天约了一个潜在的“大客户”——西城一位富商家的妾室,

对“荣华记”的产品极感兴趣,想要谈一笔稍大的订单。这个机会,她不能错过。翻墙!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但却是眼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她观察过,

听竹苑位置偏僻,靠近府邸后巷,院墙有一处因年久失修,略有低矮,

且旁边有棵老树可以借力。夜色渐浓,沈月华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裙,

将头发利落地挽起。她让春桃在屋内假扮她早已歇下,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来到院墙下。

深吸一口气,她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手脚并用,踩着老树虬结的枝干,

颇为狼狈却成功地攀上了墙头。就在她准备往下跳时,一道冰冷低沉,

带着难以置信怒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身后炸响:“沈、月、华!你在做什么?!

”沈月华身体一僵,缓缓回过头。月光下,陆北辰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下,

一身墨色常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鹰隼,

死死地盯着骑在墙头、姿态不雅的沈月华,那目光中的震惊、愤怒和鄙夷,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不过是心烦意乱,信步走到这偏僻处,却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他的夫人,

镇北将军府明媒正娶的正室,竟然在深更半夜,试图翻墙出府!

联想到林婉儿白日里隐晦提到的“表嫂院里下人行为鬼祟”,

以及手下汇报的听竹苑近期用度异常,一个让他怒火中烧的猜测瞬间成型!

沈月华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和羞辱,心反而彻底沉静下来。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尽量让自己在墙头上坐得平稳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将军看不出来吗?自然是觉得府里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透气?”陆北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大步上前,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深更半夜,翻墙透气?沈月华,你当本将军是傻子吗?!说!你到底要出去见谁?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她与人私会的不堪画面,这让他心头那股无名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有种被背叛的屈辱感,尽管他从未承认过她是他的妻。

沈月华看着他被嫉妒和偏见扭曲的俊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根本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凭借固有的认知给她定罪。“将军以为我要去见谁?”她反问道,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眼眸格外明亮,也格外疏离,

“是去见能帮我离开这牢笼的人,还是去见能让我活得更有尊严的人?

”陆北辰被她的话噎住,随即怒火更盛:“尊严?牢笼?沈月华,将军府锦衣玉食地养着你,

就是让你觉得是牢笼?让你不惜深夜翻墙,行此等鬼祟之事,去追求你那所谓的尊严?

”“锦衣玉食?”沈月华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凉意,

“将军可知我这听竹苑一日三餐是什么标准?可知我冬日炭火是否充足?

可知我母亲卧病在床,我连请个好郎中的银钱都要绞尽脑汁?您所谓的锦衣玉食,

就是让我守着空房,受尽白眼,连想给自己谋条生路都要被冠上‘鬼祟’的罪名吗?

”她一连串的质问,让陆北辰一时语塞。他从未关心过这些琐事,

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府里不会短了她的用度。此刻被她当面指出,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却更加认定她是在为自己不端的行为找借口。“强词夺理!”他冷喝道,“无论如何,

深夜翻墙,就是不成体统!给我下来!”沈月华知道,今晚是出不去了。

她看着下方那个固执又傲慢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沟通是无效的,在他眼里,

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没有再争辩,只是默默地、小心地从墙头上滑了下来,落地时,

裙摆沾染了些许尘土。陆北辰看着她沉默地拍打着衣裙,

那副逆来顺受他看来却又透着倔强的样子,让他心头烦躁更甚。他上前一步,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沈月华,你给我听好了,”他逼近她,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只要我陆北辰一天不写放妻书,

你就一天是将军夫人!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地待在这院子里!

若再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安于室的举动,休怪我不顾念旧情!”说完,他猛地甩开她的手,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个冷酷决绝的背影。

沈月华揉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安于室?呵。陆北辰,你很快就会知道,被你看轻的金丝雀,不仅会翻墙,

还会筑起属于自己的、你永远无法禁锢的广阔天地。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宫宴惊鸿,才华初显自那夜翻墙被擒,陆北辰虽未再踏入听竹苑,

但无形的禁锢却收得更紧。院外看守的婆子增至四人,分明是将她当成了犯人看管。

张嬷嬷彻底无法外出,原料断绝,“荣华记”的生产陷入停滞,

那笔即将谈成的订单自然也黄了。沈月华面上不显,心中却燃着一把火。她知道,

必须尽快打破这个僵局,否则别说离婚,连生存都将愈发艰难。就在她苦思对策时,

一道宫中的旨意打破了将军府表面的平静——三日后,宫中设宴,为镇北将军及其家眷庆功。

这道旨意,对沈月华而言,无异于一道催命符。原主性格怯懦,不善交际,更无才艺傍身,

以往宫宴都是能推则推,或是缩在角落充当背景板。如今陆北辰归来,她作为正室夫人,

这场宫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春桃急得团团转,

“以往您都不出席,这次若去了,定会被人拿来与林姑娘比较……而且,奴婢听说,

林姑娘为了这次宫宴,苦练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等着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呢!”林婉儿?

沈月华眸光微闪。她几乎能想象到,宫宴上,林婉儿如何大放异彩,而自己如何笨拙出丑,

沦为全场笑柄,更坐实了陆北辰心中“上不得台面”的印象。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一个打破固有印象,让他和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沈月华,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她的机会!

她没有选择林婉儿那种需要长期练习的乐器或舞蹈。时间太紧,且容易东施效颦。

她需要的是能瞬间抓住人心,且与众不同,能体现她“内在”的东西。她想到了——琴歌。

以古琴为伴奏,吟唱一首意境高远的诗词。古琴雅正,符合宫宴场合,而歌词的选取,

更能直接展现胸襟与才学。原主为了讨好陆北辰,曾被迫学过几天古琴,指法生疏,

但基本的音律是懂的,这为她稍加练习提供了借口。她选定了唐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此诗境界开阔,文辞华美,哲理深邃,与此世流行的绮丽柔媚词风截然不同,足以震撼全场。

她只需截取其中最精华的段落,稍作改编,使其更适合吟唱。接下来的三天,

听竹苑里响起了断续的琴声。沈月华凭着原主的肌肉记忆和现代对音乐的理解,

一遍遍练习着那段简单却意境深远的旋律。她不在乎指法是否精湛,只求流畅,

能将诗中那孤高辽远的意境传达出来。

那不同于以往任何曲调的琴音和夫人低声吟唱的、她们听不太懂却觉得无比好听深刻的词句,

眼中都充满了惊奇与期待。宫宴那日,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沈月华穿着一身按品级妆扮、却依旧掩不住清减的宫装,坐在陆北辰下首的位置,垂眸敛目,

尽量减少存在感。陆北辰自始至终未曾看她一眼,与同僚官员谈笑风生,英姿勃发,

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林婉儿则坐在稍远的女眷席中,一袭白衣,楚楚动人,

不时与相邻的贵女低声说笑,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陆北辰,带着倾慕与势在必得。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提议各家千金贵女展示才艺,为宴会助兴。

林婉儿果然率先起身,柔声道:“臣女不才,愿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为陛下、为将军贺。”她坐到早已备好的古筝前,指尖流淌出流畅悦耳的旋律,技艺娴熟,

姿态优美,引得众人纷纷颔首称赞。陆北辰也难得地将目光投向她,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林婉儿一曲终了,满堂喝彩。她含羞带怯地谢恩,目光扫过沈月华时,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就在这时,

与林婉儿交好的一位郡主忽然笑着开口:“早就听闻镇北将军夫人亦是才情不凡,

今日难得一见,不如也请夫人展示一二,让我等开开眼界?”这话一出,

不少知道沈月华底细的人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陆北辰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看向沈月华的目光带着不耐和警告,仿佛在说“安分点,别出来丢人”。沈月华在心中冷笑,

该来的总会来。她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大殿中央,

对着御座方向盈盈一拜:“臣妇才疏学浅,不敢与林姑娘媲美。唯有近日偶得残谱一曲,

心有所感,胡乱填了几句词,愿以此,贺边关将士凯旋,亦感怀天地之悠悠。

”她的话不卑不亢,甚至将展示才艺拔高到了“贺凯旋”、“感怀天地”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