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文斋读书 > 悬疑惊悚 > 直播撞邪后,我成了炼狱分尸人

直播撞邪后,我成了炼狱分尸人

纤纤风尘 著

悬疑惊悚连载

《直播撞邪我成了炼狱分尸人》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黑皮老讲述了​主要角色是老刘,黑皮,脚步的悬疑惊悚,直播,沙雕搞笑,推理小说《直播撞邪我成了炼狱分尸人由网络红人“纤纤风尘”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1227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0 05:16:56。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直播撞邪我成了炼狱分尸人

主角:黑皮,老刘   更新:2025-11-10 06:59:47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我叫陈默,为了赚钱,我做了一名探灵主播。半夜直播,我闯进了本地传闻中的凶宅。

弹幕疯狂刷着:“主播快跑!背后有影子啊!”我不屑一顾:“都是节目效果,怕什么?

”直到回头看监控回放,才发现那晚跟我互动最多的榜一大哥。

难道他不是活人吗?1手机屏幕的光,勉强劈开我眼前的浓稠黑暗。

我把自拍杆又往前伸了伸,镜头晃晃悠悠,扫过脚下碎裂的瓷砖,

一股混合了某种说不清的腐败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我压着声音,为了节目效果,

挤出点作死的兴奋劲儿:“老铁们,瞅见没?这就是传说中的丽景苑13栋1403,

本市凶宅排行榜,它要是认第二,估计没哪儿敢认第一。看见这地上踩烂的符纸没?

还有墙角的香灰,啧啧,看来之这地方很不寻常。”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条。默哥牛逼!

你来真的啊!这地方看着就瘆人,主播胆子肥!这鬼地方白送都没人要,

听说之前住这儿那家四口,死得那叫一个惨……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做探灵主播这行小半年,粉丝涨得比老王八爬还慢,直播间在线人数常年在一两百晃荡,

打赏?够买几包烟就不错了。再没点水花,

下个月房东就得来替我收尸了如果我真死在这屋里,说不定还能上个新闻,带火我的遗照。

所以,今晚我才硬着头皮,撬开了这扇锈得掉渣的防盗门,为了火一把拼了!2这房子挺大,

四室两厅,但废弃太久,加上那些真真假假的传闻,整个空间都透着一股子破败和阴冷。

我举着手机,一边往里挪:“兄弟们感觉到了没?一进来,嚯,温度立马降了好几度,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气吧?科学点说,可能是穿堂风,但我这后脖颈子,怎么真有点凉飕飕的。

”我故意一回头,镜头对准身后空荡荡、黑黢黢的走廊。妈的手机差点吓掉!

默哥演技有进步,这哆嗦,略显浮夸但到位。我干笑两声,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这地方邪性,传闻太多了,但不能怂,怂了就更没流量了。我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

看布置像是个儿童房。地上扔着几个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毛绒玩具,手机光扫过墙壁,

上面有些模糊的蜡笔涂鸦,颜色暗沉,像干涸的血。“兄弟们看看,

这估计是小主人的房间哈,这涂鸦,挺有抽象派艺术感。”我正胡诌着,

眼角余光好像瞥见镜头里,床底下那个黑窟窿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心跳漏了一拍,

仔细看过去。啥也没有。就在这时,弹幕突然不对劲了。等等!主播刚才镜头扫过床底!

我好像看到里面有东西!+1!我也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默哥快照照床底!

别照!快跑!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心里骂了句娘,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但好奇心,还有想要节目效果的心,驱使着我。“行,老铁们要求,那就满足你们!

”我把自拍杆放低,手机摄像头对着那个黑黢黢的床底缝隙。3光线探进去,

灰尘在光柱里翻滚。床底下很空,只有厚厚的积灰和一些碎屑。我松了口气,

刚想调侃弹幕大惊小怪。突然,镜头边缘,靠近墙壁的角落,一个东西反了一下光。

我调整角度,凑近了些。那是一个小铁皮盒子。锈迹斑斑,上面印着模糊的卡通图案,

像是十几年前装饼干或者糖果的那种。理智告诉我不该碰任何东西,

尤其是这种凶宅里的玩意儿。但主播的本能,还有那股莫名被勾起的探究欲,让我伸出了手。

盒子很轻。我把它捞了出来,带到稍微亮堂点的客厅月光下。弹幕已经炸了。卧槽!

真有东西!打开看看!说不定是房主藏的宝贝!默哥别开!万一是骨灰盒呢!

刺激!快开快开!我掂量着盒子,确实是个旧糖果盒,我稍稍用力。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了。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糖果,也没有吓人的东西。

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已经泛黄的纸,以及一个小小的、木头雕刻的猴子?造型很粗糙,

像是小孩子的手工,颜色深暗。我拿起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幅画。四个火柴人,手拉着手,站在一座房子前面,

房子有个歪歪的门牌号——1403。天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的太阳。但不知道为什么,

盯着那四个手拉手的火柴人,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这家,不就是死了四口人吗?

我甩甩头,把这念头压下去,又拿起那个小木猴子,在手里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嘁,

还以为是什么线索呢,就这?”我故作失望地对镜头说,想把盒子扔回原处。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上方,连续弹出几条打赏特效,格外醒目。用户“水无痕”赠送了“火箭”x1!

用户“水无痕”赠送了“火箭”x2!用户“水无痕”赠送了“火箭”x3!

卧槽!火箭!一个五百块!连着三个!我眼睛瞬间亮了,

这可是我开播以来收到的最大额打赏!榜一大哥诞生了!4“感谢我水无痕大哥!

感谢大哥的三发火箭!大哥威武!霸气!”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赶紧看弹幕。

水无痕没发话,只有打赏特效还在闪烁。但其他弹幕又开始不对劲了。

主播……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小孩在笑?是我幻听了吗?

我也听到了!很轻的一声!从耳机里传来的!主播你背后!看镜头!

你背后走廊那扇门是不是动了一下?!我头皮一麻,顺着手机镜头看向自己身后。

客厅通往里面房间的走廊,那扇关得好好的卧室门,此刻开了个缝隙。我浑身的汗毛,

在这一刻,唰地一下,全立了起来。那扇门,我记得清清楚楚,进来的时候绝对是关死的!

我还顺手推过,沉得要命,门轴锈得跟焊住了一样。我嗓子眼发紧,对着麦克风,

声音都有点变调,“是风吧?肯定是穿堂风……”弹幕疯了。风你妈!

哪里来的风! 门真的自己开了!我录屏了!主播快跑!别播了!默哥挺住!

火箭来了!用户‘水无痕’赠送了‘火箭’x1又是他!水无痕!

这大哥是真爱看还是咋的?这节骨眼上还打赏?我眼角瞟着那打赏特效,

心里半点喜悦都没有,这钱拿着烫手。“谢、谢谢水哥……”我胡乱道了声谢,

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门。我咽了口唾沫,千万不能怂,跑了,这直播就完了,以后还怎么混?

“老铁们,既然门开了,那咱们……就去参观参观主卧?”我硬着头皮说道。

我把自拍杆横在胸前,镜头对准那条门缝,一步一步挪过去。越靠近,

越觉得那门缝里往外渗着寒气。比客厅温度低得多。走到门口,我停下,用自拍杆往前一捅!

“吱呀”门被彻底推开了。手机光柱颤巍巍地扫进去。主卧很大,同样破败。

一张老式的双人木床,床板塌了,只剩下个空架子。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看来……真是风。”我干巴巴地解释,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下意识地想擦擦汗,

这才发现自己还攥着那个从儿童房摸出来的小木猴。刚才太紧张,一直没撒手。

5我把它举到镜头前,想转移下话题,也给自己壮壮胆。“兄弟们看看这玩意儿,

做工挺糙哈,估计是以前那家小孩的玩具。”话没说完,我顿住了,手感不对。

刚才这木猴子入手是冰凉的,硬邦邦的。现在……它好像有点温乎?而且,那木头表面,

似乎比刚才更光滑了点?我头皮瞬间发麻,触电似的想把这鬼东西扔出去。

但手指却像不听使唤,反而把它攥得更紧了。与此同时,弹幕再次爆炸。猴子!

猴子眼睛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我看到了!它脑袋好像扭了!主播你手别抖!

让我们看清楚!默哥你背后!窗户外边!有张脸!!!我浑身一僵,背后?窗户?

我他妈在十四楼!我脖子僵硬地扭过去,看向房间那扇巨大的、布满污垢的落地窗。窗外,

只有漆黑的夜空,和对面楼房零星几点灯火。什么都没有。

“你们……别他妈瞎带节奏……”我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的衣服。从那个糖果盒子,

到这个木猴子,再到自己打开的门,还有弹幕里说的……这地方有些邪门,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什么火箭,什么流量,都没命重要!“兄弟们,

今天……今天直播就到这儿,这地方……确实有点不对劲,

我先撤了……”6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攥紧那该死的木猴子,转身就想往外冲。

就在我脚步迈开的一刹那。“啪嗒。”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扇厚重的木门上,

靠近门锁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手印。灰扑扑的门板上,

那个暗红色的、五指分明的小手印,格外刺眼。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孩子,

刚刚用手扶了一下门。我脑子“嗡”的一声,灵魂都要吓飞了。跑!必须立刻跑!

我再也顾不上任何直播效果,跌跌撞撞冲出主卧,穿过客厅,冲向大门。

弹幕已经彻底被快跑!!!刷屏。我冲到防盗门边,手忙脚乱地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

进来的时候,我明明用铁丝别住了锁舌,根本没锁!我使劲拧,用力拉,用肩膀去撞!“砰!

砰!砰!”沉闷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门,就像焊死在了门框上,一动不动。“操!

开门!开门啊!”恐惧彻底淹没了理智。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啪”一声掉在地上,

屏幕朝下,直播间的画面瞬间花了。默哥!手机!捡手机啊!怎么回事?门打不开了?

妈的我不敢看了!水无痕:别慌,看看别的出路。混乱中,

我好像听到了那个榜一大哥冷静的弹幕提示。对,出路!窗户!卫生间好像有个小窗户!

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转身,想冲回屋里。就在转身的刹那,

我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咕噜噜……”是那个小木猴子,它从我手里掉出来了,

滚落在地板上,月光恰好照在它身上。而它那张着的、像是永远在笑的木头嘴巴里,

不知何时,正缓缓地、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着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像血。我瞳孔骤缩,

浑身冰冷。7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小孩的嬉笑声,就在这客厅里,近在咫尺。

后来是怎么出来的,我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自己像疯了一样,

硬是把卫生间那扇小窗户的防盗网给掰弯了,从那个狭窄的缝隙里挤了出去,

顺着十四楼外墙那窄得吓人的装饰沿,连滚带爬地蹭到了隔壁单元的阳台,

把人家睡得正熟的一对夫妻吓得报警。

等我魂不守舍地被物业和闻讯赶来的警察从人家阳台弄下来,坐在亮堂的物业办公室里,

捧着杯热水还在不住发抖时,我才慢慢找回点魂儿。直播早就断了。手机摔了一下,

屏幕裂了条缝,但还能用。警察简单问了情况,登记了信息,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德行,

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搞直播的自己吓自己,误入了废弃住宅,

嘱咐了几句以后别干这种危险事,就让我走了。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我那租来的小单间,

天都快亮了。洗了个热水澡,躺在熟悉的床上,被子的包裹感让我稍微踏实了点。但一闭眼,

就是那扇自己打开的门,门上湿漉漉的小手印,

还有那木猴子嘴里不断冒出的“血”……不行,得看看直播回放。我必须知道,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弹幕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个水无痕……我深吸一口气,

拿起裂屏的手机,点开了直播平台的个人中心,找到了昨晚的直播录像。前面部分都很正常,

就是我故作镇定地探索,弹幕插科打诨。直到我进入儿童房,发现那个糖果盒子。

当我拿出木猴子,在镜头前展示时,我放大了画面,死死盯着那个木头猴子。它的眼睛,

就是两个粗糙的凹坑。但在某个瞬间,当镜头光线角度变化时,那凹坑里,

似乎真的极快地闪过一点微光?像是反射?不,那种老木头,怎么可能反光那么犀利?

我强装镇定,继续看。我推开主卧门,镜头扫过房间。就在我说“看来真是风”的时候,

弹幕开始刷猴子眼睛动了。我立刻把画面暂停,放大我拿着猴子的那只手。

木头猴子静静地躺在我手心。看了十几秒,眼睛没动,脑袋也没扭。难道是弹幕集体眼花了?

我不死心,一帧一帧地往后拖。8就在我因为弹幕说窗外有脸而惊慌回头,镜头随之晃动,

扫过窗户又迅速扫回室内的一瞬间。可能只有零点几秒的画面。在镜头边缘,

主卧那张坍塌的木床的阴影里……好像蹲着一个矮小的、模糊的人影轮廓。非常淡,

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不逐帧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正抬着头,透过床板的缝隙,

看着我这个方向。我心脏骤停,呼吸都窒住了。鼠标点回去,再看。没了。镜头晃过去了。

是阴影?还是……我不敢想。视频继续,我崩溃,试图逃跑,门打不开,手机掉落,

画面变黑……但音频还在记录。在一片漆黑和我的撞门声、喘息声中,

我听到了一些之前直播时,因为过于紧张而忽略掉的声音。极其细微的。

像是有很多很多……细小的爪子……或者手指……在轻轻刮挠着门板。

还有……若有若无的、断断续续的……小孩哼歌的声音。调子很怪,不成曲调,

听得人心里发怵。我快进着,只想赶紧结束这折磨。直到视频最后,我似乎已经爬出了窗户,

音频里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远处的动静。就在这时。

一个非常清晰的、带着某种奇异电流杂音的男声,突兀地在音频里响起,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快了。”这声音……不是我!我浑身汗毛倒竖!8这是谁?!

什么时候?!我想起来,直播中断前,最后一条弹幕,好像是水无痕发的……我颤抖着手,

翻到那个时间点的弹幕记录。水无痕:别慌,看看别的出路。发送时间,

正好是在我手机掉落、画面变黑之后几秒。而那个诡异的男声“快了”,出现的时间点,

几乎和水无痕发送这条弹幕的时间完全重合。不,不对。是那个男声,

紧跟着水无痕的弹幕之后出现的!就好像他不仅在屏幕上打字,还在现场说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扎进我的脑海。

那个给我连刷火箭、在我最慌乱时“冷静”提示的榜一大哥“水无痕”……他昨晚,

真的只是在屏幕后面看直播吗?还是说……他当时,就在那间凶宅里?跟我在一起?

我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完了。

这鬼地方,这邪门的事儿,缠上我了。9我看着洗手台边上,

那个被我下意识带回来的小木猴子、此刻静静躺着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暗红污渍。

我一把抓起那鬼东西,想从窗户扔出去。手都扬起来了,又硬生生忍住。扔了?

万一这玩意儿要是真跟那鬼地方有联系,扔了会不会更糟?我把它塞进床头柜最底层,

用几本过期杂志死死压住,眼不见心不烦。那个水无痕……我点开平台,找到他的主页。

头像一片漆黑,简介空白,动态为零。像个死人号。只有昨晚那几条打赏和弹幕记录,

证明他存在过。我尝试发私信:“大哥,在吗?昨晚谢谢你的火箭。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消息石沉大海。接下来几天,晚上不敢关灯睡觉,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从床上弹起来。直播?更是屁都不敢播一个。请了假,

对外只说身体不适。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着接起来。“喂?是陈默先生吗?

”对面是个挺客气的中年男声。“你谁?”“我姓张,是‘安心殡葬服务一条龙’的经理。

看到您前几天那段……呃……非常精彩的直播录像,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我懵了:“合作?合作什么?给你们殡仪馆打广告?直播火化过程?”“不不不,

您误会了。”“我们是觉得,您有这方面的……天赋和胆识。我们这边,

偶尔会接到一些比较特殊的单子,比如无人认领的遗体处理,

或者一些……非正常死亡现场的清理工作。报酬很丰厚。”我握着手机,半天没吭声。

殡葬服务?特殊单子?清理现场?这他妈不就是……收尸吗?10“我没兴趣。

”我准备挂电话。“陈先生,别急着拒绝。”张经理语气不变,“您再考虑考虑。另外,

提醒您一下,您带走的那个‘小物件’,最好妥善处理。有些东西,沾上了,

就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知道木猴子的事?直播里我虽然拿了,

但没特写,更没提我带走了它!“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呵呵,行业内部,

总有点消息渠道。”张经理打了个哈哈,“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对了,第一个单子,

算是见面礼,资料发您邮箱了,您先看看。价格好商量。”电话挂了。这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我立刻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个乱码地址。里面没有正文,

只有一个附件压缩包。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个简短的文档。第一张照片,

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楼道,光线昏暗,地面和墙壁上,溅满了大片大片已经发黑的血迹,

看得人头皮发麻。第二张照片,是楼道角落的特写。那里用粉笔画着一个人形轮廓,

旁边散落着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碎块。第三张照片……我瞳孔猛地一缩。

是那个出事楼道的电表箱。箱门上,被人用似乎是血的东西,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那图案,赫然是一只……猴子!跟我在凶宅里捡到的那个木猴子,外形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我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个文档。

只有寥寥几行字:地点:幸福小区3栋2单元4楼楼道情况:独居老人死亡多日,

被发现时遗体遭动物啃食,现场遗留大量血迹及组织碎块,需要专业清理。

特殊要求:清理现场时,若发现任何与猴子相关的物品如图案、玩具等,

需立即停止作业,并联系上方电话。报价:8000元,现场结清。八千块!

就清理一个现场?这钱烫手,而且,那个猴子图案……我看向床头柜,那个木猴子,

就在那抽屉里。这绝不仅仅是巧合。那个水无痕,这个张经理,

还有这诡异的单子……我这是被什么神秘组织盯上了吗?11这尸,看来是不想收,

也得收了。我摸出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拿起手机,

找到那个刚刚打来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半天,按了下去。“喂,张经理?

那个单子……地址再发我一遍,详细点。”电话撂下没多久,短信就进来了。

地址比邮件里详细,连楼道里哪个位置堆了杂物都标了出来,

最后附了一句:“工具在楼道消防箱背后,自取。现金放在门口脚垫下。”工具都备好了?

这服务可真他妈周到。我看着那地址,幸福小区,名字挺吉利,谁知道里面藏着这种破事。

八千块在眼前晃,压住了不少恐惧。穷比鬼吓人。第二天下午,我揣着颗七上八下的心,

骑着我的小电驴,找到了那地方。老小区,没电梯,楼道里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儿,

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腥气。找到消防箱,后面果然塞了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打开一看,

防护服、手套、口罩、鞋套、大号垃圾袋、铲子、刷子、几瓶味道刺鼻的消毒液和清洁剂,

一应俱全。我瞅瞅四下无人,赶紧把防护服套上,憋得慌,但也多少给了点心理安慰。

戴上口罩和手套,我拎着工具,深吸一口气,走上四楼。越往上,那股味儿越浓。

不完全是血腥,还有点……腐臭。走到四楼楼道口,我停下了。眼前的情景,

比照片冲击力大得多。墙壁上,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喷溅状黑褐色污迹,干涸发硬。角落里,

粉笔画的人形轮廓还在,旁边散落着一些深色的、无法细看的碎屑。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没吐出来。这他妈就是八千块的代价。干吧!我拿出最大的垃圾袋,

抖开,先用铲子把那些明显的、大块的东西,铲进袋子里。不敢细看。然后就是刷洗。

兑了消毒液的水泼上去,用硬毛刷子拼命刷。黑褐色的污迹混着水往下流,颜色慢慢变淡,

但那股味道更浓烈地散发出来,直往口罩里钻。我憋着气,闷头干活,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也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也不知道刷了多久,墙壁和地面总算勉强看得出原本的颜色,

虽然还留着大片无法彻底清除的深色印记。我直起腰,喘着粗气,准备收拾工具走人。

眼角余光下意识地扫向那个电表箱。箱门上,那个用血画的猴子图案,还在。

张经理特别嘱咐过,看到猴子相关的东西要停手。我犹豫了一下。这算不算?一个图案而已。

可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12算了,钱到手就行,别节外生枝。我挪开目光,

弯腰去提那几袋沉重的“垃圾”。就在我低头的时候。“啪嗒。”一声极轻微的,

像是小石子落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楼道空荡荡,除了我,没别人。

刚才清理过的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光。什么都没有。是我听错了?太紧张了?我皱皱眉,

视线无意间扫过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楼梯扶手的地面。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

多了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脚印。只有前半截,小小的,像是光着脚的孩童,踩了一下水,

然后留下的。可我他妈刚才用消毒水拖过地!这脚印哪来的?!我死死盯着那个脚印,

心脏狂跳。这地方……不干净。不能待了!赶紧走!我再也顾不得其他,

一把抓起那几个沉重的垃圾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楼下冲。工具也顾不上拿了,

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冲到一楼,把垃圾袋扔进指定的那个大型垃圾桶,我喘着粗气,

一把扯掉口罩,大口呼吸着外面相对新鲜的空气。回到四楼门口,掀开那个破旧的脚垫。

下面果然压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捏了捏,厚度可以。我拿出信封,看都没看,塞进怀里,

转身就走。骑上小电驴,拧足油门,逃离了这个叫“幸福”的小区。回到我那狗窝,锁好门,

我才瘫在沙发上,把那个信封掏出来。打开。一沓红票子。我数了数,不多不少,八千。

崭新的票子,带着油墨味。可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这钱上也沾着那股楼道里的腥臭味。

我把钱扔在茶几上,看着它们,心里没有一点喜悦,只有沉甸甸的后怕和一种说不清的恶心。

13那个脚印……还有水无痕……张经理……我拿出手机,

下意识又点开了水无痕那个漆黑头像的主页。还是老样子。但就在我准备退出的时候,

手指一滑,刷新了一下。一条新的动态,突兀地跳了出来。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一张直播平台的截图。截图的内容,赫然是我今天下午,在幸福小区那个楼道里,

穿着防护服,弯腰清理地面的背影!拍摄的角度,是从我侧后方的楼梯拐角那里偷拍的!

时间就是今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水无痕!他今天也在现场?!

他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我?!我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紧张地看向楼下街道。行人匆匆,

车辆来往,没有任何异常。水无痕这王八蛋,他到底想干嘛?刷火箭的是他,

提示“出路”的是他,现在偷拍我的也是他!阴魂不散!

我对着他那漆黑头像噼里啪啦打字:“你他妈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消息发出去,

依旧石沉大海。我烦躁地把手机扔沙发上,这日子没法过了,白天给死人收摊子,

晚上被活人当猴耍。看着茶几上那八千块钱,有股说不出的晦气。我咬咬牙,拿起那沓钱,

抽出一小叠塞进钱包当生活费,剩下的,连同那个装着木猴子的床头柜,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得找个地方缓缓,理理思路。14晚上,我找了家街边大排档,点了几个烤串,要了瓶啤酒。

周围人声嘈杂,烟火气十足,这才让我感觉稍微活过来点。几杯冰啤酒下肚,

脑子没那么乱了。我开始琢磨。水无痕,张经理,凶宅,木猴子,

血腥现场……这几件事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但肯定有根线头。张经理怎么知道木猴子的?

他那个殡葬公司,是真搞殡葬,还是借着这名头干别的?还有水无痕,他偷拍我,

是为了威胁?还是……也在观察什么?我正想着,手机震了,是个本地陌生号码。

我现在对陌生号码有点应激反应,犹豫了一下才接。“喂?陈默吗?

”是个有点耳熟的中年男声。“你谁?”“我,老张,‘安心殡葬’的老张。”我心里一紧,

他怎么直接打到我这个手机上了?我明明只跟那个“张经理”通过一次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呵呵,干我们这行,找人总有点办法。打电话是跟你说声,

下午那活儿,钱结清了吧?”“清了。”“清理得还行,就是有点东西,你没处理干净。

”“什么东西?我按你说的,看到猴子图案就停手了。”“不是图案。”老张声音压低了些,

“我是说,你是不是……从1403那儿,带了点‘纪念品’出来?”“你什么意思?

”“那玩意儿,不干净。放你手里,是祸害。”老张语气沉了点,“这样,你把它交给我,

我帮你处理掉。顺便,还有个新活儿,价钱比上次翻倍。”翻倍?那就是一万六?

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活儿?先说清楚。”“电话里说不方便。明天上午十点,

人民公园东门石狮子那儿,见面聊。你把那‘纪念品’带来。”老张说完,

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烤串也吃不下去了。老张要木猴子?

他果然冲着这东西来的。去不去?15不去,这木猴子留手里就是个定时炸弹,

水无痕还在暗处盯着。去了,可能就是一脚踏进更深的坑。我灌了一大口啤酒,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去,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妈的,横竖都是坑。第二天上午,

我揣着那个用旧报纸包了好几层的木猴子,提前半小时到了人民公园东门。

我没直接去石狮子那儿,而是先在对面小卖部门口晃悠,假装看饮料,

眼睛不停扫视公园门口。九点五十分,

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身材中等、戴着顶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石狮子旁边,左右张望了一下。

看身形和隐约露出的半张脸,年纪大概四五十岁,跟电话里老张的声音对得上。就他一个人。

我又观察了几分钟,确认附近没什么可疑的人或车,这才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张经理?

”他转过头,鸭舌帽檐下露出一张很普通的脸,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陈默?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点点头,“东西带来了?”我把那报纸包递过去。他接过去,

也没打开看,直接塞进夹克内兜,动作很自然。“行,说说新活儿。”他摸出烟,

自己点上一根,也没让我,“城南,有个废弃多年的老纺织厂,知道吧?”我点点头。

那地方比丽景苑还出名,荒了十几年了,邪乎传闻一堆。“厂区最里面,

有个原来的小型冷冻库。里面……有点东西,需要清理一下。”他吐出口烟,

“情况比上次复杂点,所以价钱好说,一万六,现金。”我喉咙发干:“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规矩一样,看到任何不对劲的,特别是跟猴子有关的,立刻停手,

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找我?”我盯着他,“你们干这行的,难道找不到专业的人?

”老张咧开嘴笑了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专业的人?他们不懂这里的‘门道’。

你不一样,你进过1403,还全须全尾地出来了,甚至带了点‘东西’出来。

这说明你有点‘缘分’。”去他妈的缘分!我那是倒霉催的!“怎么样?干不干?

”老张看着我,“不干也行,把上次那八千退我,木猴子就算你买的,两清。”退钱?

怎么可能!那钱我都花了一部分了。而且,木猴子给他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吗?水无痕呢?

我心里乱得很,但知道没别的选择。缺钱,而且好像已经被卷进来了,不干,可能死得更快。

“干!”我咬咬牙,“什么时候?”16“明晚十一点,纺织厂后墙有个破洞,从那儿进去。

工具老地方,冷冻库门口。”老张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准时到。”他说完,

冲我摆摆手,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公园的人流里。他刚才那话“他们不懂这里的门道”。

什么门道?我低头,看着刚才老张站过的地方,那个被碾灭的烟头旁边。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好像看到了一小撮……灰白色的,像是香灰的东西。他身上,

怎么会有这玩意儿?我立马蹲下去看那撮灰。真是香灰,还带着点没烧完的碎渣子,

一股庙里那种味儿。一个干殡葬的,身上带香灰?这搭配可真够邪性的。回家路上,

我特意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才钻回我那狗窝。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坐立不安。

一想到晚上要去那鬼纺织厂,还是大半夜,我就浑身不得劲。上网搜了搜那破厂子的信息,

全是些陈年老帖,什么闹鬼啊、以前出过特大事故死过很多人啊,越看心越凉。

熬到晚上十点多,我实在坐不住了。穿上一身方便活动的深色衣服,

把手机、手电筒、还有一把平时切水果的小刀揣兜里,虽然知道真遇上事儿,

这玩意儿屁用没有,但壮胆也行。骑上小电驴,往城南那边蹬。越靠近纺织厂,周围越荒凉。

路灯隔老远才有一个,还半死不亮。路两边全是杂草,比人都高。到了地方,

我把小电驴藏在路边一堆破烂建材后面,按老张说的,绕到后墙。墙上果然有个大洞,

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开的,黑咕隆咚的。我拧亮手电,往里照了照。里面是个废弃的院子,

堆满了生锈的机器零件和破烂,地上全是碎砖头。咬咬牙,弯腰钻了进去。

厂区里面更是破败得没法看,巨大的厂房窗户都没了,地上各种乱七八糟的障碍物,

我得时刻留神别绊倒。按照老张说的,往里走,找冷冻库。这地方大得离谱,跟个迷宫一样。

我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摸,心脏一直提着。走了得有十几分钟,

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看到个低矮的水泥房子,门是那种厚重的、带转轮的铁门,

上面喷着个模糊的“冷”字。应该就是这儿了。17门口地上,果然又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我打开一看,跟上次装备差不多,防护服、工具,还多了个防毒面具和一把大号的断线钳。

连门都怕我打不开?我心里骂了一句,赶紧把防护服套上,戴上防毒面具。

拿起那把沉重的断线钳,我走到冷冻库的铁门前。门上那个大转轮,锈得严重,

我费了老鼻子劲,用断线钳卡住,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压。“嘎嘣”一声脆响,

锈死的锁舌被硬生生别断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和某种化学药剂味的冰冷气息,

从门缝里涌了出来。即使隔着防毒面具,那味道也熏得我眼睛发酸,胃里一阵翻腾。

我用手电往里照。里面空间不大,也就二十来平。

墙壁和天花板上结满了厚厚的、脏兮兮的白霜。地上堆着一些盖着破帆布的东西,

形状不规则。冷气森森,比我站在外面低了得有十几度。我握紧手电,迈步走了进去。

脚下咔嚓作响,是冰碴子。我先掀开离门口最近的一块帆布。下面是一堆医疗器械?

各种生锈的钳子、管子、玻璃器皿,乱七八糟缠在一起,上面都蒙着冰霜。

这冷冻库怎么放这玩意儿?我又走向中间那堆,看轮廓比较大。掀开帆布一角。手电光下,

我看清了。是几个白色的、印着蓝色文字的厚实塑料袋子。鼓鼓囊囊,口子扎得很紧。

袋子上的文字是——“生物危害废物”。其中一个袋子的底部,

渗漏出一些暗黄色的粘稠液体,冻成了冰。这不是普通的垃圾!这味道,

这袋子这里面装的……我手开始抖了,强忍着不适,用手电扫向库房最里面。那里,

靠墙放着几个绿色的、像是化工用的那种大塑料桶。桶盖上,落着一层灰。

但在其中一个桶盖的边缘,我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用什么东西刻上去的,或者说,

冻上去的图案,一只猴子。跟幸福小区电表箱上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18老张的话在脑子里尖叫,看到猴子,立刻停手!必须立刻跑!我转身就往外冲。

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手电光一晃,扫过门口方向。只见那扇厚重的、刚刚被我撬开的铁门,

正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外面,缓缓地、关上!“不!!”我嘶吼一声,猛地扑过去。

“砰!!”一声闷响,铁门在我眼前彻底合拢,

外面传来转轮被强行拧动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我被锁在里面了!“开门!

操你妈开门!!”我用拳头砸门,用脚踹。厚重的铁门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的响声。

手电光剧烈晃动,照亮门上凝结的白霜,和我呼出的、在冰冷空气中迅速变成的白雾。

外面拧转轮的声音停了。一片死寂。我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铁门,慢慢滑坐到地上。中计了。

老张……他根本不是让我来清理什么。他是让我来……当那个被清理的“东西”。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木猴子?因为我进了1403?手电的光柱因为我手的颤抖,

在对面那排绿色的化工桶上晃动。那个刻着猴子图案的桶盖,在光影里,显得格外狰狞。

而此刻,在那桶盖的缝隙里,正缓缓地、往外渗出一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完了。

这次真完了。老张那王八蛋,什么清理活儿,根本就是要弄死我!手电光晃过那排绿桶,

那个刻着猴子的桶还在往外渗红水,在地上越聚越多,像他妈凶杀现场。不能死这儿。

我爬起来,抄起刚才扔地上的断线钳。这玩意儿,砸门估计够呛,但总得试试。

我抡圆了膀子,朝着门锁那块猛砸。“哐!哐!哐!

”门上冰渣子簌簌往下掉 可那门太厚实,砸了半天,就留下几个白印子。我喘着粗气停下,

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不行,这招没用。低温开始发威了,虽然穿着防护服,

但那寒气跟针似的往里扎,我牙齿开始打颤。再待下去,不被吓死也得冻死。

我强迫自己冷静,打着手电四处照。墙壁结着厚厚的冰霜,滑不溜手,爬不上去。

天花板也是,除了几个锈死的通风口,光秃秃的。通风口!

我赶紧把角落里一个破木箱拖过来,踩上去,伸手去够最近的那个通风口盖。是个铁栅栏,

用螺丝固定的,锈得不成样子。我拿断线钳的刃口卡住螺丝,使劲拧。“嘎嘣!

”螺丝帽直接锈断了,崩飞出去。有戏!19我如法炮制,把另外几个螺丝也弄断,

用力一拽,把整个通风栅栏扯了下来。洞口不大,但勉强能钻进去。我先把断线钳塞进去,

然后双手扒住洞口边缘,用力往上引体向上。防护服笨重,冻得发僵的身体也不听使唤,

费了老大劲,我才把上半身塞进通风管道里。管道里更窄,只能匍匐前进。里面全是灰,

呛得我直咳嗽。手电咬在嘴里,光柱随着我的爬动乱晃。也不知道这管道通到哪儿,

只能闷头往前爬。爬了大概十几米,前面好像有点不一样。灰尘没那么厚了,

而且好像有轻微的气流?我加快速度,又爬了几米,管道在这里拐了个弯。拐过去一看,

前面没路了,管道壁破了个大洞,能直接看到外面。洞口外面,

好像是另一个仓库之类的地方,比冷冻库亮堂点,有点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我心中狂喜,

赶紧从那个破洞钻了出去,轻手轻脚地跳到地面上。落地一看,这里确实是个废弃仓库,

堆满了盖着帆布的货堆。我扯掉防毒面具,大口喘气,感觉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猫着腰,借着货堆的阴影,小心翼翼往仓库大门方向摸。

刚绕过两个货堆,突然听到前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缩到一堆破烂机器后面,

屏住呼吸。“确认在里面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压得很低。是老张!“锁死了,

转轮都用铁棍别住了,跑不出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低温加上那里面的‘料’,

最多撑两钟头。”“嗯,处理干净点。老板不喜欢留尾巴。”老张的声音冷冷的。“明白。

等会儿进去收尸就行。”我趴在机器后面,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们果然是要杀我!

还要进来确认我死没死!脚步声朝着冷冻库方向去了。20我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看到老张和另一个高个子男人,正走向冷冻库那个方向。等他们拐过前面的货堆,

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了,立刻从机器后面钻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反方向仓库大门狂奔!

脚下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但心跳声跟打鼓似的响在耳边。眼看大门就在前面,虚掩着,

漏进点月光。我冲过去,伸手就去拉门。突然,斜刺里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另一只手死死勒住我的脖子,巨大的力量把我往后拖!“唔!”我拼命挣扎,手肘往后猛撞,

脚乱踢。但那人力气极大,捂着我嘴的手像铁钳一样。我被硬生生拖离大门,

拖进旁边一个更黑暗的角落里,按在墙上。“别动!不想死就别出声!

”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声音……有点熟?我僵住了,不敢再挣扎。

捂着我嘴的手稍微松了点,让我能喘气,但没完全放开。借着远处门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

我勉强看清了挟持我的人。鸭舌帽,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我见过!

是水无痕?!那个榜一大哥?!我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怎么在这儿?

他刚才是在……救我?怕我冲出去撞上老张他们?“你……”“闭嘴!”他低喝,

眼神扫视着外面,“听我说,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我点点头,现在这情况,

我也没得选。21“老张他们很快会发现你跑了,会搜整个厂区。”水无痕语速很快,

“西南角,围墙有个塌了一半的地方,从那儿能出去。出去后往右,沿着河堤走,别回头,

也别回你家!”“为、为什么?”“他们知道你住哪儿!”水无痕眼神阴沉,

“你在直播里露过窗外的街景!傻逼!”奶奶的!我忘了这茬!

“那木猴子……”“那是个标记!谁沾上,谁就会被他们盯上!”水无痕打断我,

“老张背后还有人,他们在找找合适的人喂给那些东西。”标记?喂东西?我听得汗毛倒竖。

“他们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一连串问出来。

水无痕沉默了一下:“我不是帮你,我在查他们。我妹妹一年前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方,

就是丽景苑1403。”我愣住了。“时间不多,记住,出去后立刻换地方住,

扔了现在用的手机卡。”他递给我一个很旧的、诺基亚直板手机,“用这个,

里面只有一个号码,需要联系我就打这个。电量不多,省着用。”我接过那个老古董,

有点懵。“快走!”他推了我一把,指向西南方向,“顺着货堆阴影过去!快!

”我看了他一眼,猫着腰,按他指的方向冲了出去。身后再没动静,

我不知道水无痕是躲起来了,还是去了别处。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

我在废弃的机器和货堆间穿梭,西南角……西南角……终于,我看到前面一段围墙塌了,

碎石烂砖堆成了一个斜坡。我手脚并用爬上去,狼狈地翻过墙头,跳到外面的荒草地上。

也顾不上摔得生疼,爬起来就往右跑,果然看到一条黑乎乎的小河沟,沿着河堤拼命往前跑。

夜跑得肺都要炸了,但我不敢停。水无痕的话在我脑子里回荡。

标记……喂东西……妹妹失踪……我攥紧了手里那个旧诺基亚。我好像不只是撞邪了。

我是撞上了一个比鬼还吓人的,活人的阴谋。22我沿着河堤一直跑到实在没力气了,

才敢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回头瞅。黑黢黢的,只有风刮过野草的动静。没人追上来。

我稍微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河堤斜坡上。我脑子乱成一锅粥,但有一点很清楚,

我不能回家。可现在能去哪儿?就钱包里那点零钱,手机也不敢用。我摸遍全身口袋,

除了那点零钱,就只剩这个诺基亚,还有之前顺手塞兜里的那把水果刀。

我在河堤上坐了一会,恢复了些体力才爬起来,得找个地方过夜,至少熬到天亮。

顺着河堤又走了段路,看到个桥洞。有点异味,但好歹能挡风。我也顾不上脏了,

缩进桥洞最里面,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但神经绷得太紧,根本睡不着。老张,水无痕,

木猴子,冷冻库里的“生物危害废物”,还有那个渗血的绿桶……一幕幕在眼前晃。喂什么?

喂给谁?想到冷冻库里那些袋子,还有桶里渗出的红水,我胃里一阵翻腾。

这比撞鬼可怕多了,鬼好歹是摸不着的,这帮人是真想要我的命!

我在桥洞里哆哆嗦嗦熬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扛不住,迷糊了一会儿。醒来时,

阳光从桥洞口照进来,稍微有了点暖意。我浑身酸痛,肚子饿得咕咕叫。必须得动起来了。

我先找了个偏僻的公共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一脸晦气的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得弄点钱,找个地方落脚。我想起之前租房子的时候,认识个开黑网吧的老刘,人还算仗义。

他那网吧后面有个堆放杂物的储藏室,以前我去帮过忙,记得有张破沙发。

现在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我压低帽檐,尽量避开有摄像头的大路,绕了半天,

才找到老刘那家藏在巷子深处的黑网吧。大白天的,网吧里没几个人,烟雾缭绕。

老刘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盹。我走过去,敲了敲柜台。23老刘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我,

愣了一下:“默子?你咋搞成这样了?跟逃难似的。”我苦笑一下:“刘哥,碰上点麻烦,

能不能借你后面储藏室凑合两天?我给钱。”我把身上所有零钱掏出来,推到柜台上。

老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点钱,摆摆手:“钱收起来吧,谁还没个难处。后面那地方乱,

你不嫌弃就行。”他压低声音,“你小子是不是惹什么事了?可别把我这儿牵连了。

”“放心刘哥,就躲两天,找到地方立马走。”老刘叹了口气:“行吧,自己从后门进去,

钥匙在老地方。”我千恩万谢,从网吧后门溜进了那个杂物间。

里面堆满了坏掉的键盘鼠标和旧电脑主机,但角落那张破沙发还在。

总算有个能蜷着的地方了。我瘫在沙发上,感觉像重新活了过来。但饥饿感更强烈了。

得弄点吃的,还有,得想办法联系水无痕。老张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拿出那个诺基亚,

看着屏幕上唯一那个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响了好几声,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那边没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是我,陈默。”我压低声音。“说。”是水无痕的声音,

很简短。“我逃出来了,现在在一个朋友这儿,暂时安全。老张他们呢?”“他们正在找你,

你原来的住处被盯死了,手机信号也不能用。”我心里一沉:“那我怎么办?

他们到底什么人?”“电话里不安全。听着,城南老货场,知道吗?

最里面那个废弃的调度室。今晚十二点,你过来,只能你一个人。”“我去那儿干嘛?

”24“想活命,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过来。带上你身上那部手机。还有,来之前,

去弄点朱砂,或者黑狗血。越多越好。”我懵了:“这……这管用吗?”“不知道,

但可能有点用。他们用的那些‘门道’,邪性。”水无痕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半天没缓过神。这都什么跟什么?但我好像没得选。

水无痕是目前唯一一个看起来知道内情、而且暂时站在我这边的人。我在杂物间里熬到下午,

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我溜出去,在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小卖部,

买了两包最便宜的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菜市场,

看到有个摊子在卖活鸡活狗。我犹豫了半天,想到水无痕的话,一咬牙,走过去。“老板,

有黑狗吗?”摊主是个胖大妈,斜了我一眼:“黑狗?干啥用?”“就家里老人说要补补。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胖大妈指了指角落一个铁笼子:“那儿有只土狗,黑的,

就是有点蔫吧,便宜卖你。”笼子里是只半大的小黑狗,瘦骨嶙峋的,趴着一动不动,

眼神怯生生的。我看着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要黑狗血……“多少钱?”“八十,

笼子一起拿走。”我掏钱的手有点抖。八十块,对我现在来说不是小数目。最终,

我还是拎着那个沉甸甸的铁笼子,回到了杂物间。小黑狗在笼子里缩成一团,

偶尔发出细微的呜咽。我把笼子放在角落,看着它,手里捏着那把水果刀,心里天人交战。

真要杀狗取血?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可不干,晚上去见水无痕,

万一真遇上什么邪门玩意儿,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天渐渐黑了。

25杂物间里没开灯,只有网吧那边透过来的一点微弱光线。笼子里的小黑狗似乎睡着了,

呼吸微弱。我盯着它,手里的刀越攥越紧,手心全是汗。就在我狠下心,

准备动手的时候“咚!咚!咚!”杂物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谁?!老刘?还是……老张他们找来了?!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不像老刘,老刘敲门没这么客气,而且他知道钥匙在哪儿。

外面的人没说话,也没强行破门,就那么耗着。这种未知的压迫感更他妈吓人。

我攥紧水果刀,猫着腰,踮起脚尖挪到门后,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只有网吧那边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和游戏音效。如果真是老张的人,

他们直接踹门进来就行了,还用得着敲?除非他们不确定我在不在里面?或者在等什么?

我脑子里飞快转着。不能坐以待毙!我扭头看向房间唯一的窗户,

对着后面一条更窄的死胡同,装着防盗网。也许能弄开。我轻轻挪到窗边,检查那防盗网。

焊点的地方锈得最厉害。我用水果刀的刀尖插进一个锈蚀的焊点缝隙,使劲往外别。

“嘎吱……”一声轻微的金属变形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动作一顿,

紧张地回头看了眼门口。敲门声停了。我知道没时间了。不管外面是谁,

肯定发现里面有动静了。我发了狠,用上全身力气,把刀身当撬棍,卡住那几个锈蚀的焊点,

拼命往下压!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咔嚓!嘣!”几声脆响,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