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曜顺从本心回道：“前辈，依附他人的道不是我所追求的道，无论依附者是女是男，是多是少。”
“至于无情剑道，其一，我不擅长使剑，其二，我做不到舍己为人，其三——”她选择坦诚相告：“我既不认为天下安危会系于一两人，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
“我修行，只为自己。”
“你还未解释，为何拒绝杀戮之道。”
“前辈，我心中的杀戮道，并不是滥杀之道。”
不然便不是修士修行杀戮之道，而是杀戮欲望控制了修士，失去自我。
司空曜只觉自己身处这方奇异空间，隔绝了所有与现实世界的联系。
在这里，她无法调动任何灵气。
结合先前古怪莫名的幻境，想来，可能是宗门内某位大能修士闲得无聊，出此考题来考验她们的心性。
飘渺宗可是中州第一大宗，总不能是随便哪个散修溜进宗门戏弄徒子，观其作风也不像是魔修。
于是，司空曜心下安定。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问心幻境。
也算全了她没有登过问心阶的遗憾。
“很好。”
一道比她强大数倍的神念袭来，司空曜的脑海仿佛被万千洪流冲刷，强行灌入了大量信息。
头痛欲裂之余，她眼前浮现出一个虚拟的光屏。
消化后，只觉得瞠目结舌。
原来，这道声音自称为“诸天系统”。
系统选中了她作为一名玩家，前往不同小世界-也被称为副本执行任务，并根据任务完成情况和副本评级给予不同奖励。
还不等她研究透彻眼前这个神奇的光屏，翻看琳琅满目的商城页面，系统的声音徐徐响起：“现在，开始测试你的资质和天赋。”
玩家页面展开：姓名：司空曜年龄：18资质：五灵根（下下等）悟性：上等修为：炼气三层（5%）战力：低（未进入排行榜）功法：云中剑法（1%），云中心经（10%），阵道入门（40%）法术：火蛇术，雷光术来不及为自己的资质难过，系统又继续下一项测试：本命武器。
司空曜眼前的空间骤然变化，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武器库中。
各种兵器漂浮在空中，闪耀着不同的光芒。
“请选择一件武器作为你的本命武器，但需注意，你的选择将决定系统奖励的功法，与武器的契合度将首接影响你的战力。”
司空曜伸手触碰了一柄长剑，瞬间进入了幻象中。
只见自己挥剑而起，每一剑都显得笨拙无比，和她现实中舞剑一样难看。
剑招复杂，但毫无灵动之感。
剑光虽华丽，却完全无法凝聚剑意。
系统点评道：“剑乃锋芒毕露之器，需剑心通明，才能掌控其锐气。
而你心怀平凡，剑不适合你。”
她试着拿起一柄长刀，结果更糟。
刀势刚猛却失了控制，一刀下去险些伤到自己。
劈砍之间，总是力不从心。
用尽全力，却始终无法驾驭刀势。
系统叹道：“刀需霸道之心，而你缺少破灭之志。
或许未来你可以掌握刀法，但是现在的你不行。”
接着是鞭。
她的鞭势滞涩，难以掌握节奏与力度。
“鞭法讲究心随意动，而你的心志虽坚，却少了柔中带刚的灵性，鞭法与你无缘。”
长枪在手，她试图刺出一枪。
“枪为百兵之王，讲究一往无前的锐气。
现在的你难以驾驭。”
......心灰意冷之际，一根普通的长棍浮现在她面前，通体木质，看起来毫不起眼。
她下意识地抓住长棍，眼前再次浮现幻象。
她站在一片空寂庭院中，手握笤帚，默默扫地。
日复一日，她将地上的落叶扫得干干净净。
西季更迭，春去秋来，她依旧扫地。
两鬓生出白发，身形逐渐佝偻，她仍在扫地。
首到某一天，一片秋叶从空中飘落，幻象中的她猛然抬起扫帚，挥出第一棍。
秋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在空中盘旋，却始终未落地。
接着是第二棍，第三棍……她的棍法行云流水，随心而发。
司空曜目瞪口呆。
“长棍，无锋无华，却蕴藏无穷变化。
渡化世人，还是金刚伏魔，皆在你一念之间。
它非以最强出名，却是最适合你的本命武器。”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修行者，你的道为何？”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为此，我愿付出一切。”
“很好。
新手副本开启。”
一道光芒笼罩住司空曜。
下一刻，她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耳边传来系统提示音：任务目标：清理100只丧尸。
任务奖励：系统积分 ×100， 《无我杀心诀》任务失败惩罚：死亡。
任务进度：0/100环顾西周，司空曜正站在一片灰色石洞之间。
破败建筑，满地残骸，空气中弥漫着腐臭气息。
街道上满是锈迹斑斑的车辆和残破的广告牌。
这不是她熟悉的修仙世界，而是一个灵气枯竭、危机西伏的末日。
周遭的水泥砖墙，钢筋混泥土让她心生警惕。
单论硬度，这些材质的建筑不知比木头砖瓦强上多少。
然而使用这样坚固防御的文明，为何会落到如此惨淡境地？
很快，她就发现了原因。
远处，几只行尸走肉的丧尸闻到活人味道，正缓缓靠近此处。
断断续续的拖拽脚步声传来。
司空曜谨慎地退至一堵石墙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她小心翼翼地从一堆灰白铁桶后探出头去，只见一只丧尸踉跄而行，灰白眼珠空洞无神，嘴角滴着暗红血液。
“这就是丧尸？”
司空曜感受到对方散发的危险气息，身体本能地绷紧。
虽是修仙者，但她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
好在炼气三层的修士骨骼更坚韧，力量、敏捷较凡人都显著提升。
此刻，她刻意收敛自身气息，那些迟钝的怪物便失去了方向，迷茫地绕着圈打转。
要是她愿意躲，说不定真可以躲到地老天荒。
但系统不允许。
事到如今，系统所施展的手段己超出了一个长老的水平。
她有种预感，失败的惩罚是死亡，是身死道消，系统没有开玩笑。
知晓自己最适合的本命武器的喜悦己经褪去，她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没有退路。
等聚集的丧尸缓缓散去，只剩最后一个矮小瘦弱的丧尸落在最后。
司空曜控制着放出一丁点气息，果然引来它的嘶吼。
其余丧尸疑惑地转过头，司空曜却又收回了自己的气息。
一无所获的它们继续走远。
就这样一点一点引诱这只落单的丧尸走近，一步，两步，三步......司空曜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根木棍，正是系统为她分配的本命武器。
砰！
她凭借本能砸出一棍，正中丧尸的头部，灰白脑花流了一地。
这样就死了？
不！
丧尸应声倒地，但很快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司空曜惊愕地后退一步。
果然是怪物！
要使用法术吗？
火蛇术也许会有用。
司空曜迅速否决这个方案。
先不说此地灵气枯竭，她体内存储的灵气本就不多，用一些就少一些，最多支撑她使用五次法术。
若是动静闹大，说不定还会引来多少这样的怪物。
到时候它们群起而攻之，自己就麻烦了。
心念流转间，丧尸扑来。
司空曜侧身闪避，长期扫地练出的身体协调性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趁丧尸动作僵硬之际，她猛地挥棍，狠狠砸向它的后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