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公子爱玩,但有洁癖,只玩是雏的女孩。
若有小情人事后纠缠吵闹,我这个陆太太就出面砸钱摆平。
要是不小心怀孕,给钱送房补偿之外,我还亲自伺候小月子。
……于是人人都说,我这个陆太太贤惠懂事。
连陆羡南和朋友谈起我,也是一句:“我这太太戏子出身,没什么优点,就是比狗还乖。”
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好像都忘了。
昔年陆羡南追我写了99封情书,烟花在长安街上空放了半月,逢人便拉着我介绍。
“阮今棠,我此生唯一挚爱。”
当陆羡南为一个风尘女破例数次,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一如既往地贤惠。
他们不知,陆羡南每出轨一次,我便烧掉一封情书。
这是最后一封。
烧完后,我给陆羡南递上了离婚协议。
“怎么突然提离婚?”陆羡南瞭起一双桃花眼看来,眼底是溺死人的深情。
我第一次和陆羡南提离婚是三年前。
我们新婚第三个月,陆羡南出轨一个小模特。
大吵一架后,我飙车出门,坠河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到此时,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刻的疼痛。
冰冷河水淹没口鼻,刀绞痛意撕扯着肉体。
痛不欲生。
醒来后,我和陆羡南提出了离婚。
向来骄傲的男人,跪在病床前,抱着我红眼哀求:“棠棠,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你信我好不好?”我想起被放进保险柜里的99封情书,想起长安街上空燃放半月的烟花,想起他那句——“阮今棠,我此生唯一挚爱。”
我还是心软了。
信了陆羡南会改。
可我忘了浪子不会回头,豪门也不会有真情。
后来,陆羡南每出轨一次,我便烧掉一封情书。
三年下来,保险柜里的情书烧得一干二净。
我对陆羡南的爱。
也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消耗殆尽。
“棠棠,这可不像平日懂事的你,别闹了,嗯?”陆羡南忽地抱住我。
劣质的香精味呛得我咳嗽不止。
陆羡南给我拍着背,语带抱歉:“这是书音送的两元店香水,说是平价好闻。”
“没想到会呛着你,对不起。”
陆羡南向来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
当年我送他六位数的男士香水,陆三公子转手就丢进垃圾桶。
现在叶书音送的两元廉价香水,他却用了。
麻木的心脏泛起酸胀的痛意。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陆羡南,我是真的想和你离婚。”
陆羡南脸色陡然一沉,冷笑:“阮今棠,这圈子里哪个男人在外没几个女人?”“你都忍了三年了,怎么到书音这儿就忍不了了?”从前贤惠懂事,是因为放不下。
现在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忍?见我不语,陆羡南继续道:“棠棠,你知道的,陆家家规——”“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我知道,他在拿陆家威胁我。
陆家祖辈征战沙场,父母身居高位,想要一个人消失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