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霜缘鱼沈雁杳天涯路

第一章 琼林宴罢，清浊殊途大靖景和三年春，京城桃花开得正盛，

朱雀大街两侧的枝头缀满粉白花朵，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成一条香软的花径。

可这漫天春色，却丝毫暖不透沈砚卿心头的寒凉。琼林宴刚散，

新科进士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衣袂飘飘间满是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状元郎李景明被众人簇拥在中央，一身锦袍玉带，面如冠玉，笑容谦和却难掩眼底的得意。

他不时拱手答谢，言辞间尽是对各位高官的奉承，那熟稔的模样，仿佛早已在朝堂周旋多年。

沈砚卿独自走在人群末尾，青衫磊落，身姿挺拔如松。他生得极俊，眉如远山含黛，

目似秋水横波，只是眉宇间凝着一层淡淡的疏离，宛如雪中寒梅，孤高清绝。此次春闱，

他本是主考官一致推崇的状元人选，其策论针砭时弊、文采斐然，

就连皇帝都曾在御案前赞不绝口。可最终放榜，他却屈居第三，成了探花郎。缘由，

他心知肚明。考前，吏部尚书王大人的管家曾暗中递话，白银1000两送于城西格古斋中，

换取一个瓷瓶，便可助他在朝堂平步青云。官场上的弯弯绕自古有之，

可沈砚卿自幼饱读圣贤书，信奉 “君子宁折不弯”，当场便婉言拒绝。

他不愿将自己十年苦读沾染污秽，更不屑与那些结党营私的高官同流合污。

而他的挚友李景明，却走了截然不同的路。考前数月，李景明便频繁出入各大权贵府邸，

送礼行贿，尤其是对主考官之一的王尚书，更是百般讨好，甚至献上了祖传的稀世墨宝。

这般钻营，终究换来了状元头衔。“沈兄！” 李景明摆脱了众人，快步追上沈砚卿，

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琼林宴上你怎么不多饮几杯？如今我们皆是天子门生，

往后在朝堂还需相互扶持才是。”沈砚卿停下脚步，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李兄前程似锦，

怕是用不着我这小小探花扶持。”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李景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沈兄说笑了。你才华远在我之上，

只是时运不济罢了。若你肯变通一二，何愁没有出头之日？王尚书那边……”“不必多言。

” 沈砚卿打断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兄好自为之。” 说罢，他转身便走，

青衫背影在漫天飞雪中愈发孤绝。李景明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随即又被得意取代。他冷哼一声，转身重新投入众人的追捧之中。不久后，吏部任命下来。

李景明凭借王尚书的举荐，直接入了翰林院任修撰，官居正六品，前途无量。而沈砚卿，

却被派往刑部，当了一名从七品的主事，每日处理的不过是些琐碎的刑狱文案，

与他的才华格格不入。消息传来，不少人替沈砚卿惋惜，劝他放下身段，去攀附些权贵。

可沈砚卿却毫不在意，每日按时到刑部当值，一丝不苟地审阅案卷，核对案情。

他住的不过是京城郊外一间简陋的民宅，布衣蔬食，却依旧每日读书练字，保持着君子之风。

刑部尚书见他虽清高却办事勤勉，且断案颇有见地，心中暗自赞赏，却也不敢过分提拔他，

生怕得罪了王尚书等人。沈砚卿对此心知肚明，却依旧坚守本心，不卑不亢。他相信，

公道自在人心，即便身处低位，也能为百姓做点实事。第二章 青楼偶遇，

侠骨柔情京城的秦淮河畔，夜夜笙歌，灯火辉煌。烟雨楼作为秦淮河上最有名的青楼，

更是车水马龙，宾客盈门。楼里的女子个个貌若天仙，能歌善舞，只是这里的繁华背后，

藏着多少女子的辛酸与无奈，外人无从知晓。苏凝霜便是烟雨楼的一名清倌，卖艺不卖身。

她生得一副绝世容颜，肌肤胜雪，眉目含情，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如溪，

却又带着淡淡的忧愁。她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曲琴弹得行云流水，

哀而不伤，引得无数文人墨客慕名而来。没人知道，这位才情出众的苏姑娘，曾是官宦之女。

她的父亲苏御史，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三年前因弹劾王尚书贪赃枉法，

反被王尚书诬陷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打入天牢。母亲闻讯后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苏凝霜变卖了所有家产，四处奔走鸣冤，却无人敢受理。父亲最终在天牢中含冤而死，

而她也沦为孤女，走投无路之下，只得进入烟雨楼，以卖艺为生。她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怨气，

日夜盼着能为父母报仇，洗刷家族的冤屈。可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

只能在这烟雨楼中忍辱负重，静待时机。这日，

烟雨楼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 王尚书的儿子王承宇。此人仗着父亲的权势，

在京城横行霸道，好色成性，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早就听闻苏凝霜的美名，

今日特意带了一群恶奴前来，想要强行将苏凝霜带回府中。“苏姑娘，本公子仰慕你许久，

今日特来替你赎身，你随我回府，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王承宇坐在二楼雅间，

一脸淫笑地看着苏凝霜，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苏凝霜端坐在琴前，

面色平静地拒绝：“多谢公子厚爱，凝霜只求在烟雨楼卖艺为生，不愿入府为妾。

”“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承宇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伸手便要去抓苏凝霜的手腕，

“本公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苏凝霜大惊，连忙躲闪，琴被碰倒在地，

发出刺耳的声响。她退到墙角，眼中满是惊惧，却依旧不肯屈服：“公子请自重！”“自重？

” 王承宇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恶奴，“给我把她带走！谁敢阻拦！

”恶奴们立刻上前，就要动手。苏凝霜吓得花容失色，情急之下，放声呼救：“救命！

救命啊！”此时，烟雨楼外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沈砚卿正眉头紧锁地查看着现场。

他近日接手了一桩失窃案，受害者是一位普通百姓，家中祖传的玉佩被盗，

线索指向烟雨楼附近。因他不愿攀附权贵，在刑部备受排挤，这类没人愿意管的小案子，

便都落到了他头上。突然听到烟雨楼内传来女子的呼救声，声音凄厉，带着绝望。

沈砚卿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立刻冲进了烟雨楼。二楼雅间内，

苏凝霜正被一名恶奴抓住手臂，挣扎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王承宇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这一切。“住手！” 沈砚卿大喝一声，声音洪亮，

震得众人皆是一愣。王承宇转过头，见来人是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

气质不凡，却不认识，顿时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沈砚卿缓步走进雅间，目光落在苏凝霜身上，见她虽受惊却依旧保持着气节，

心中暗自赞赏。他转向王承宇，神色严肃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难道就不怕王法吗？”“王法？” 王承宇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嚣张，“在这京城，

本公子的话就是王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吏部尚书王大人！识相的，赶紧滚蛋，

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沈砚卿心中冷笑，果然是王尚书的儿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丝毫不惧，朗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尚书乃朝廷重臣，向来以身作则，

约束子女。你如此胡作非为，怎敢冒用王公子名讳？”王承宇被噎了一下，

随即更加愤怒：“好小子，敢教训我？给我打！”恶奴们立刻蜂拥而上，朝着沈砚卿扑来。

沈砚卿自幼便砍柴贴补家用，虽不常与人动手，但身手却十分矫健。他身形一闪，

避开了第一个恶奴的攻击，随即反手一掌，将其打倒在地。其余恶奴见状，纷纷上前，

却都被沈砚卿轻松制服，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王承宇见状，吓得脸色发白，

却依旧嘴硬：“你……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狼狈地转身，

带着手下的恶奴灰溜溜地逃走了。危机解除，苏凝霜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沈砚卿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冰凉细腻，

心中微微一动。“姑娘，你没事吧？” 沈砚卿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苏凝霜抬起头，

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股正气，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连忙收回手，屈膝行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凝霜感激不尽。”“举手之劳，

姑娘不必多礼。” 沈砚卿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地上破碎的琴弦上，

又看了看苏凝霜眼中未干的泪痕，心中泛起一丝怜惜，“姑娘在此处卖艺，怕是多有不便。

若有需要，或许我可以帮你。”苏凝霜心中一动，眼前的男子谈吐不凡，又有侠义之心，

或许…… 或许他能帮自己洗刷家族的冤屈？可她转念一想，王尚书权势滔天，

此人即便有正义感，恐怕也敌不过王家的势力。她不愿连累他人，

便摇了摇头：“多谢公子好意，凝霜自有分寸。公子的救命之恩，凝霜没齿难忘，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在下沈砚卿。”“沈公子。” 苏凝霜默念着这个名字，

深深记在了心里，“今日之恩，凝霜无以为报，若公子不嫌弃，容凝霜为公子弹奏一曲，

聊表谢意。”沈砚卿没有拒绝。苏凝霜重新扶起琴，调了调弦，指尖轻拨，

一曲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琴声空灵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孤寂，却又不失坚韧，

宛如她的人一般。沈砚卿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琴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能从琴声中听出她的辛酸与不屈，也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她的坚韧与期盼。这一刻，

他的心，被这个身处风尘却洁身自好的女子深深触动了。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沈砚卿回过神来，对着苏凝霜拱了拱手：“姑娘琴艺高超，令人佩服。时辰不早，

在下还要查案，先行告辞。日后若有难处，可到刑部寻我。”苏凝霜点了点头，

目送着沈砚卿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命中，

或许会出现一道不一样的光。第三章 情愫渐生，两心相悦自那日相遇后，

沈砚卿便时常会想起苏凝霜。想起她的绝世容颜，想起她的精湛琴艺，

更想起她眼中那份不屈的坚韧。他知道，自己对这个身处风尘的女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可他也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无权无势，而苏凝霜身处烟雨楼，身份特殊，

两人之间隔着天堑鸿沟。更何况，他不愿因自己的感情，给苏凝霜带来更多的麻烦。然而，

命运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几日后，

沈砚卿处理完手头的案卷，路过秦淮河畔，不由自主地便走向了烟雨楼。他没有进去，

只是在楼外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站着，远远地望着二楼窗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凝霜正在窗边抚琴，阳光洒在她身上，宛如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不可方物。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恰好与沈砚卿的目光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愣，

随即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苏凝霜停下弹琴，起身走到窗边，对着沈砚卿挥了挥手。

沈砚卿心中一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烟雨楼。这一次，没有旁人打扰。

苏凝霜为他泡了一壶清茶，两人相对而坐，聊起了各自的经历。

沈砚卿坦诚地告诉了苏凝霜自己的遭遇，科举被打压，在刑部备受排挤，但他始终坚守本心，

不愿同流合污。苏凝霜听后，对他更加敬佩，也更加心疼。她也向沈砚卿倾诉了自己的身世，

父亲被诬陷，家破人亡，无奈进入烟雨楼的种种辛酸。说到伤心处，苏凝霜忍不住落下泪来。

沈砚卿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指尖的触感依旧冰凉，却让苏凝霜的心跳瞬间加速。“凝霜，你放心，

” 沈砚卿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你父亲的冤案，我定会帮你查明真相。我虽官职低微，

但绝不会让忠臣蒙冤，让奸人逍遥法外。”苏凝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沈公子，

谢谢你。可王尚书权势滔天，你这样做，会不会连累到你？”“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

就早已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 沈砚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君子有所为，

有所不为。为了公道，为了你，我在所不辞。”苏凝霜的心，彻底被这句话融化了。

在这冰冷的世间，终于有人愿意为她挺身而出，愿意为她不顾安危。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

值得她托付一生。从那以后，沈砚卿便常常来烟雨楼看望苏凝霜。有时，

他会听她弹奏一曲；有时，两人会并肩坐在窗边，聊聊诗词歌赋，谈谈家国天下；有时，

沈砚卿会将自己查到的关于苏父冤案的线索告诉她，让她看到希望。

烟雨楼的老鸨也是一个善良之人，她见沈砚卿虽官职不高，但气质不凡，

且对苏凝霜真心实意，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多干涉。

王承宇自那日被沈砚卿教训后，心中一直怀恨在心。他派人打听了沈砚卿的身份，

得知他只是刑部的一个小主事，且得罪了不少权贵，顿时放下心来。

他觉得沈砚卿不过是自不量力，迟早会栽在自己手里。但他对苏凝霜依旧贼心不死，

只是碍于沈砚卿时常在烟雨楼出现，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李景明此时已在翰林院站稳了脚跟，

凭借着王尚书的扶持和自己的钻营，深得皇帝的赏识，官运亨通。

他偶尔会听说沈砚卿的消息，得知他依旧在刑部做着小官，还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正确。一日，沈砚卿处理完一桩棘手的案子，

心情大好，特意买了一支苏凝霜最喜欢的玉簪，来到烟雨楼。苏凝霜见他来了，

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沈砚卿走到她面前，

将玉簪递到她手中：“凝霜，这个给你。”苏凝霜接过玉簪，簪身莹润剔透，

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一件佳品。她心中欢喜，却又有些不安：“沈公子，这太贵重了，

我不能收。”“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沈砚卿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在我心中，

你值得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苏凝霜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再也无法拒绝。她拿起玉簪，

轻轻插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女子容颜绝世，配上这支玉簪，更显温婉动人。

沈砚卿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动，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凝霜，

我知道我们的身份悬殊，前路坎坷，但我是真心喜欢你。你愿意…… 愿意嫁给我吗？

”苏凝霜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抬起头，看着沈砚卿真挚的眼神，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这一次，却是幸福的泪水。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沈郎，我愿意嫁给你！

”沈砚卿心中大喜，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一刻，所有的身份悬殊，所有的前路坎坷，

都变得不再重要。只要能与彼此相守，便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两人决定尽快成亲。

沈砚卿没有足够的钱财为苏凝霜赎身，

烟雨楼的老鸨念及苏凝霜这些年为烟雨楼带来了不少收益，且敬佩沈砚卿的为人，

便做主减免了大部分赎金，只收了少量银两，便放苏凝霜离开了烟雨楼。第四章 婚后相守，

暗潮汹涌成亲那日，没有奢华的排场，没有宾客满座，只有沈砚卿的几个正直的同僚。

成亲那日的余晖里，苏凝霜牵着沈砚卿的手，踏入了城郊那间简陋却整洁的民宅。

没有红绸绕梁，没有鼓乐喧天，唯有案上一对粗瓷喜碗，和窗外悄然绽放的两枝桃花，

见证着这份跨越身份的婚约。沈砚卿的同僚们送来的贺礼多是书卷笔墨，

苏凝霜的烟雨楼姐妹则凑了些布料首饰，虽不名贵，却满含真心。婚后的日子，清贫却温暖。

沈砚卿依旧每日卯时便起身赶往刑部当值，苏凝霜则在家中浆洗缝补、烧菜做饭，

将小小的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褪去了烟雨楼的华服浓妆，荆钗布裙，素面朝天，

却愈发显得温婉动人。每晚沈砚卿归来，总能闻到饭菜的香气，看到灯下静静等候的身影，

白日里在朝堂与刑狱间沾染的疲惫，便瞬间烟消云散。沈砚卿心疼她曾历经磨难，

从不让她干重活，每晚都会教她读书识字，或是一起探讨诗词。苏凝霜本就聪慧，

不多时便已能与他唱和几句，两人常常秉烛夜谈，直至深夜。有时沈砚卿处理棘手案卷，

眉头紧锁，苏凝霜便会抚琴一曲，悠扬旋律总能抚平他心中的烦躁。“沈郎，

” 一日晚饭后，苏凝霜收拾着碗筷，轻声问道，“你近日查案似乎格外辛苦，

可是遇到了难处？”沈砚卿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确实棘手。

近日京城接连发生几起命案，受害者皆是普通百姓，线索寥寥。更奇怪的是，

这些人表面看上去毫无关联，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他没有细说的是，这几起案子背后，

隐隐透着王家的影子，只是他暂无实据，不敢贸然声张。苏凝霜心中一动，

停下手中的动作：“莫非与烟雨楼附近的那些势力有关？” 她在烟雨楼多年，

深知秦淮河畔鱼龙混杂，不少权贵子弟在此暗中行事，王家的手，或许早已伸到了这里。

沈砚卿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

只是烟雨楼附近的那些势力或多或少都与某些官员有所牵扯，我如今人微言轻，

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他握住苏凝霜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但我绝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