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第一天，我被发配鬼屋

老爹断了我的卡，把我扔进自家公司当实习生。美其名曰，体验生活。上班第一天，

我被项目主管打包塞进了一辆破面包车。目的地，城郊那栋传说中“不干净”的百年老宅。

任务是，配合一个叫“玄壶大师”的神棍，搞一场午夜探灵直播。

看着主管和同事们一脸虔诚地听大师讲解“五行风水”、“怨气磁场”，我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他们要我配合演戏，要我对着镜头尖叫，要我营造恐怖氛围。

我看着大师藏在袖子里的蓝牙音箱和遥控开关，决定给他们来点真正的刺激。你们想见鬼？

行。我来当这个鬼。第一章：上班第一天，豪门阔少变牲口我叫顾钊。上班第一天。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面包车里，感觉自己的屁股快要被颠成八瓣了。开车的师傅，

把音响开得震天响，放的是什么“科目三”神曲。我旁边坐着的，是我的项目主管，

一个叫“晶姐”的女人。她正拿着个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脸猛吹。脸上的粉，

被吹得扑簌簌往下掉。“小顾啊，别紧张。”晶姐一边吹，一边抽空安慰我。

“咱们这个项目，是公司今年的重点，搞好了，年底奖金大大的有。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紧张？我他妈紧张个屁。我是烦躁。三个小时前，

我还在我那两百平的床上思考人生。然后，我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卡给你停了。

”“滚去公司上班，从实习生做起。”“不去就别想再拿到一分钱。”于是，

我就坐在这里了。成了一个月薪三千，还要忍受“科目三”精神污染的实习生。“晶姐，

我们到底要去哪？”我问。车已经开出市区，周围越来越荒凉。“就快到了。

”晶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城郊的一栋老宅子，我们公司新买下来的，准备开发成度假村。

”“但是……”她拖长了声音。“那地方，有点不太干净。”我呵了一声。不干净？

能有我那帮狐朋狗友的私生活不干净？车又颠了一下。终于，

在一栋爬满了爬山虎的破旧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是民国时期的风格，看着阴森森的。

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车，一群人正在那卸设备。晶姐带着我下了车。“来来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小顾。”一群人转过头来看我。

眼神里有好奇，也有同情。“晶姐，这小帅哥细皮嫩肉的，等会别吓尿了裤子啊。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开玩笑说。晶姐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小顾胆子大着呢。”说着，

她又凑到我耳边。“别怕，就是搞个噱头，给楼盘预热。”“今晚我们要搞一场探灵直播。

”“为了保证效果，我们特地请了一位大师过来坐镇。”正说着，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手里还拿着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晶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赶紧迎了上去。“哎呀，

玄壶大师！您可算来了！”我看着那个所谓的“玄壶大师”。

眼神在他那双布满了精明算计的小眼睛上停留了两秒。心里只有两个字。骗子。

这骗子还挺会装。他下车后，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拿出一个罗盘，围着别墅走了一圈。

时不时地掐指一算，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他停在大门口，摇了摇头。“此地，怨气冲天，

是大凶之兆啊。”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摄像大哥他们的脸色，

瞬间就白了几分。晶姐也是一脸紧张。“大师，那……那怎么办？

”玄壶大师抚了抚他的山羊胡。“无妨。有贫道在，定能保你们周全。”“不过，

里面的东西，怕是不好对付。”“等会进去了，一切都要听贫道的安排，切不可擅自行动。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站在人群最后面，差点笑出声。这套路，我见多了。

先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抬高自己的身价。然后再给个定心丸，让你们对他产生依赖。

这要是在我的圈子里，这种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晶姐安排完工作，走到我身边。“小顾，

等会直播开始了，你就跟在我身边。”“有什么动静，你就负责……负责尖叫。”我看着她。

“尖叫？”“对，就是尖叫。”晶姐一脸认真。“你长得帅，你一叫，

直播间的小姑娘肯定心疼，流量不就来了吗？”我深吸一口气。我，顾钊，

顾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现在要沦落到靠出卖色相和嗓子来换流量了。这班，不上也罢。

我刚想转身走人，手机响了。是我爸发来的短信。“好好干，干不好就回家继承那几个臭钱。

”我看着短信，又看了看面前这栋鬼气森森的别墅。行。不就是上班吗。我上。我倒要看看，

这帮人能玩出什么花样。第二章：大师进场，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夜幕降临。老宅里，

各种直播设备已经架设完毕。几十个镜头，对着老宅的各个角落。

晶姐把我们所有人叫到了一起，做最后的动员。“各位，今晚的直播，

关系到我们项目的第一炮能不能打响！”“成败在此一举，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她讲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要不是场合不对，我还以为是要去炸碉堡。动员完毕，

玄壶大师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他从自己的黄布包里，掏出一堆东西。黄符，桃木剑，

八卦镜……跟地摊上批发的似的。他把黄符分给每一个人。“此乃贫道亲自开光的护身符，

贴身放好，可保平安。”同事们一个个跟接圣旨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黄符揣进兜里。

轮到我的时候，我没接。“大师，这玩意儿，防水吗？”我问。玄壶大师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防水吗？我这人爱出汗，万一汗水把上面的朱砂给化开了，还有效果吗？

”大师的嘴角抽了抽。“心诚则灵。”他把符硬塞到我手里。我捏着那张纸，

感觉上面的朱砂还没干透，有点粘手。一股廉价墨水的味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

”大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劳力士。“准备开始吧。”直播正式开始。

晶姐和另外一个男同事担任主持人。我，作为“尖叫担当”，跟在他们身后。

玄壶大师则走在最前面，手持桃木剑，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镜头打开，

晶姐立刻进入了状态。“哈喽，直播间的宝宝们大家晚上好！”“今天，

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沪上第一凶宅’，为大家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我们还特地请来了国内著名的玄学大师，玄壶大师，与我们一同探险！

”镜头给到玄壶大师。大师很有镜头感，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仙风道骨，

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弹幕开始滚动。“哇，真的是凶宅吗？好刺激！

”“大师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主播小姐姐别怕，我们陪着你！”当然，

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又是一个剧本。”“坐等高能，要是没鬼我直接取关。

”晶姐显然也看到了，但她毫不在意。“宝宝们不要急，接下来，就让我们跟着大师的脚步，

走进这栋神秘的老宅。”一行人，走进了别墅的大门。“嘎吱——”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别墅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摄像机上的补光灯，

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区域。大厅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墙上挂着几幅人像画，画上的人，

眼睛好像都在盯着我们看。气氛，一下子就到位了。一个女同事，

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别怕。”玄壶大师沉声说道。“有贫道在。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八卦镜。“此乃乾坤镜，可照出一切妖邪。”说着，

他拿着镜子，对着大厅扫了一圈。镜子很正常，什么都没照出来。“嗯，

看来这大厅还算干净。”大师点了点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我差点没忍住。

你他妈拿个破镜子照一圈，能照出个毛线啊。有本事你拿个热成像仪来。我们开始往二楼走。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每响一声，我身后的女同事就哆嗦一下。晶姐一边走，

一边对着镜头解说。“据传闻，这栋别墅的第一任主人，是一位富商。”“后来，

富商全家都在一夜之间，离奇惨死。”“从那以后，这里就怪事不断……”她讲得绘声绘色。

我听得昏昏欲睡。这故事剧本，百度上一搜一大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走到二楼的走廊。

突然。“砰！”一声巨响。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猛地关上了。“啊——！

”女同事们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晶姐也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抓住了旁边男主持的胳膊。

只有我，还有大师，保持着镇定。我是因为我早就看见了窗户上绑着的那根透明鱼线。

鱼线的另一头，连着楼下的一个工作人员。这个配合，打得还挺好。而大师，

则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立刻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

”他大喝一声，手中的桃木剑直指那扇窗户。那样子，正气凛然。

奥斯卡真是欠他一座小金人。弹幕瞬间爆炸了。“卧槽！刚刚是什么声音！

”“窗户自己关上了！我看到了！”“大师好帅！保护我们！”晶姐看到弹幕的反应，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转头看向我，给了我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该你了。我明白。

轮到我尖叫了。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

说：“哦豁，窗户关了。”“风还挺大的。”第三章：鬼哭狼嚎？

我看是声卡没调好我的话一出口。现场的空气，凝固了。晶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玄壶大师举着桃木剑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所有人都转过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摄像大哥都忘记了给反应。还是弹幕最先活了过来。“噗——这个小哥哥是认真的吗？

”“风还挺大的？哈哈哈哈我笑死了！”“这是来砸场子的吧？”“我喜欢这个小哥，

粉了粉了！”晶姐的脸色，从白变青，又从青变黑。她用力给我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

我假装没看懂。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卖艺的。尖叫？不存在的。僵持了几秒钟，

还是大师反应快。他咳嗽了一声，强行把情节拉了回来。“年轻人，阳气盛，

看不到这些阴邪之物也是正常的。”“此乃怨灵的警告，让我们知难而退。”“但是，

贫道今日既然来了，就断没有退缩的道理！”说完，他大步走向那扇窗户。走到窗前，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啪”地一声贴在了窗户上。“此符可镇住它，暂时不会有事了。

”我看着那张随风飘动的黄符。真想提醒他一句：大师，你这符，是用双面胶粘的吧？

风一吹就要掉了。有了这个小插曲，队伍里的气氛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甚至有几个同事，还在偷偷地看我。晶姐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顾钊！你搞什么鬼！

”“我没搞鬼，是他们在搞鬼。”我回答。“你……”晶姐气得说不出话。“算了，

等会你别说话了，闭嘴行不行？”我点了点头。这正合我意。我们继续往前走。穿过走廊，

是一间主卧室。卧室很大，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布满了灰尘的大床。

还有一面……落地的穿衣镜。镜子的表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模模糊糊能映出人影。

“大家小心。”玄壶大师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这里的阴气，最重。”他走到镜子前，

伸出手，想要擦掉上面的灰。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呜……呜呜……”一阵女人的哭声，

幽幽地响起。那声音，时断时续，如泣如诉。在这寂静的老宅里，显得格外渗人。“啊！

”又是一阵尖叫。这一次，连摄像大哥的手都抖了一下。镜头晃动得厉害。“是她！

是她回来了！”晶姐的声音带着颤音。“传说中，那位富商的妻子，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上吊自杀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我身边的同事们，

已经有人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大师则是一脸严肃，闭上眼睛，嘴唇微动，

似乎在和那个“女鬼”交流。弹幕又一次刷屏了。“我听到了！真的有哭声！”“我的天，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师快收了她！”我站在那里，仔细听了听那哭声。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我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音乐识别软件。然后，

把手机对准了……床底。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几秒钟后，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识别结果。《恐怖音效大全03女鬼的悲泣》我看着识别结果，

又看了一眼正在“作法”的玄壶大师。然后，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师，别念了。

”“你这声卡，好像有点杂音。”“要不，换个蓝牙音箱试试？”第四章：我来直播间，

只办三件事玄壶大师的身体，僵住了。他慢慢地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比见了真鬼还要精彩。

“你……你说什么？”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把屏幕亮给他看。“我说，

你这从网上下载的音效素材，质量不太行。”“有破音。”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那“女鬼的悲泣”，还在尽职尽责地响着。显得格外尴尬。摄像大哥这次学聪明了，

悄悄把镜头从大师身上，移到了我的脸上。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特写。弹幕在沉默了几秒钟后，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爆发了。“哈哈哈哈哈哈！音效素材！？”“神他妈声卡有杂音！

”“这小哥是魔鬼吗！专门来拆台的吧！”“我已经笑到地上找头了！”“粉了粉了，

这个直播间我追定了！”晶姐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是锅底的颜色。

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打掉了我的手机。“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压着嗓子吼。“什么音效！

这就是灵异事件！”我弯下腰，慢慢捡起手机。“晶姐，别激动。”“地上凉，

手机摔坏了你也赔不起。”“你！”晶姐气得浑身发抖。玄壶大师的老脸，

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他身后的一个小助理，手忙脚乱地从床底下，

摸出了一个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哭声，戛然而止。这一下，是真的尴尬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男主持人想要打圆场。“可……可能是信号干扰，对，信号干扰！

”这理由，鬼都不信。眼看着直播就要变成一场闹剧。玄壶大师不愧是老江湖。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他一脸懊恼。“贫道大意了！

”“此乃那怨灵的‘障眼法’！”“她知道贫道在此，不敢现身，

便用这种现代科技的手段来迷惑我们！”“好狡猾的怨灵！”我听着他的强行解释。

不得不佩服。这脸皮，堪比城墙。晶姐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附和。“对对对！

大师说得对！”“太可怕了，现在的鬼，都会用手机了！”她对着镜头，一脸后怕。

演技也是影后级别。弹幕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给搞懵了。“这也行？”“真的假的？

鬼会玩手机？”“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我只信拆台小哥。”我没有再说话。因为我觉得，跟这帮人讲道理，是浪费口舌。

他们不是蠢，他们是坏。为了流量，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们想演，我就让他们演。

演砸了，可就不怪我了。接下来的探索，更是“好戏连台”。一会儿，

是墙上突然出现的“血手印”。被我指出那是用番茄酱画的。我还上去舔了一口，

点评道：“味道不错，应该是亨氏的。”一会儿，是蜡烛突然熄灭。

被我发现蜡烛的灯芯是特制的，里面藏了一根会自动熄灭的化学物质。玄壶大师的脸色，

越来越难看。晶姐看我的眼神，已经像是要吃人。直播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欢乐。

原本的恐怖探灵，硬生生被我搞成了《走近科学》。弹幕里，已经没有人讨论鬼了。

全都在刷——“小哥牛逼！”“拆台小王子！”“我宣布，这个直播间从今天起，

改名叫《大师历险记》！”到了后半夜，玄壶大师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新花样了。整场直播，

成了我的个人脱口秀。我站在镜头前，对着几十万观众，说：“我来到这个直播间，

只为了三件事。”“揭穿，揭穿，还是他妈的揭穿！”第五章：晶姐的眼泪，

比鬼话还假直播终于结束了。数据非常好。在线人数峰值突破了五十万。

礼物打赏也创了平台的新纪录。但是，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因为，火的不是“探灵”，

也不是“玄壶大师”。火的是我，一个专门拆台的实习生。

实习生硬核打假大师的滑铁卢走近科学之探秘凶宅这几个词条，已经被刷上了热搜榜。

下播的瞬间，晶姐就爆发了。她把手里的流程单，狠狠地摔在地上。“顾钊！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尖锐，眼睛通红。“你知不知道这场直播对我们有多重要！

对公司有多重要！”“全被你给毁了！”我靠在墙上，看着她。“毁了？我觉得挺好的。

”“在线人数不是挺高的吗？流量不是有了吗？”“你！”晶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