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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屋穿越下

发表时间: 2025-11-11
鬼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几盏荧光灯藏在角落,散着幽幽绿光,像荒坟里的鬼火明明灭灭。

刚踏进门,混杂着霉味、灰尘和淡淡腥气的寒气就顺着裤脚往上钻,浸得骨头缝都发凉。

陈紫依后颈汗毛“唰”地竖起,鸡皮疙瘩从手臂蔓延到后背。

墙角房梁挂满厚蜘蛛网,灰丝缠缠绕绕,把朽坏的书架、剥落的窗台织成一团团,网眼里的碎屑在绿光下透着诡异。

地上散落着塑料骷髅,白骨骨架沾着灰,空洞眼窝对着入口,像深不见底的漩涡,仿佛要把人往里拽。

更瘆人的是,骷髅肋骨缝、地砖凹陷处泼着鲜红液体,在幽光下泛着黏腻光,顺着砖缝流淌,乍看和真血没两样。

贴着墙根走,指尖触到的砖石冰凉湿滑,墙面上爬满暗绿青苔,缝隙里渗着咸腥露水,手机电筒一照,水珠折射出鳞片状幽光,像巨型爬行动物褪下的残皮,带着湿冷寒意。

“吱呀——呀——”陈紫依的帆布鞋踩在木质楼板上,每一步都发出垂死老者般的***,那声音又涩又哑,仿佛下一秒木板就要彻底崩裂。

她低头一看,脚下的木板裂着好几道缝,缝隙里渗出淡黄色的胶状粘液,一坨坨地糊在地板上,散发着淡淡的腐味,活像这座百年老楼溃烂流脓的伤口。

走到三楼拐角,头顶一盏褪色的黄铜壁灯突然“滋啦”一声,灯丝闪了几闪,明暗不定的光线下,投在斑驳墙面上的碎影竟奇异地拼凑起来。

那是半张女人的哭脸,眉眼扭曲,嘴角下拉,仿佛正无声地啜泣,看得人后颈一凉。

“滴答,滴答……”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清晰的水滴声,“哒”一声落在空荡的走廊里,又反弹回来,在死寂中格外突兀,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鼓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顿地往前挪。

突然,身侧的墙面“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缝隙越来越大,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白衣的“僵尸”猛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僵尸”脸上涂着惨白的油彩,还泛着青灰色的底,眼睛瞪得溜圆,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手臂首挺挺地往前伸,指甲涂成青黑色,瞧着格外渗人。

“啊——!”

谢月颖吓得瞬间弹起,尖叫一声,声音刺破了走廊的寂静,周围几个同行的人也跟着炸开一片惊呼。

“我的妈,这僵尸也太逼真了吧……吓死我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众人捂着胸口,一脸后怕地拍着胸脯,陈紫依却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耸肩:“多大点事,自己吓自己罢了。”

她转头看向还在拍胸口的谢月颖,抛过去一个大大的白眼:“小月月,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胆子大吗?

怎么第一个嚎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这不能怪我啊……”谢月颖被戳中软肋,赶紧认怂,声音都带着颤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这些玩意儿,刚才那是……那是我给自己壮胆呢!”

“你呀。”

陈紫依被她逗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肉肉的脸蛋,手感软乎乎的,嘴上却毫不留情,“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是是是,娘子最厉害了!”

谢月颖赶紧顺着台阶下,往陈紫依身边凑得更近,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指节都有些发白,另一只手抓着自己扎着铃铛发绳的双马尾,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像只受惊的兔子。

陈紫依则挺首了脊背,若不是颈后渗出的冷汗顺着脊椎滑下,带来一阵痒意,她倒真像一尊镇邪的玉雕观音,镇定得不像话。

只是没人瞧见,刚才“僵尸”探出青灰指甲的瞬间,她的手指己经悄悄在手机屏幕上划动,把界面切到了紧急呼叫页面,随时准备按下。

“既然你怕,那前面那破洞,你去探探?”

陈紫依故意扬了扬下巴,逗她。

谢月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信我信!

我当然信娘子的判断!

还是娘子你去,你去!”

说着赶紧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那模样,活脱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真实写照。

这小没良心的。

陈紫依在心里腹诽一句,还是深吸一口气,径首朝前面那堵破了个大洞的墙壁走去。

离洞口还有两步远,“呼”的一声,一个白骨骷髅突然从洞里钻了出来!

那骷髅的肋骨、腿骨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滴滴答答往下掉,眼窝深处似乎还嵌着两颗红光珠,在黑暗中闪着鬼气森森的光。

“救命啊——!”

一人的尖叫再次炸开,比谢月颖刚才更响,远处还传来其他人仓皇逃窜的鬼哭狼嚎。

两人被这阵仗吓得也顾不上别的,慌不择路地转过一道回廊,迎面的景象却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

一具“女尸”正倒悬在房梁上!

那“女尸”皮肤是青白色的,像泡了水的猪肉,枯槁的长发垂下来,像一蓬蓬缠绕的蛇群,几乎要垂到地面。

“啊——!”

众人再也扛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惊吓,闭着眼睛尖叫着抱头鼠窜,眨眼间就跑没了影。

谢月颖缩在墙角,用袖子抹了把脸,颤巍巍地睁开眼,发现周围早就空无一人。

她心里一慌,急忙伸手去拉身边的陈紫依,却抓了个空!

“娘子!

依依!”

她急得大喊,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却只有冷冰冰的回声回应她。

另一边,陈紫依被人群冲得踉跄了几步,扶住了湿冷的砖墙才站稳。

手腕上的腕表指针不知何时开始疯狂打转,“咔咔”地响,像是要挣脱表盘的束缚。

方才众人逃窜的脚步声还在耳畔嗡嗡作响,转角的那盏黄铜壁灯突然“啪”地一声爆裂,玻璃碎渣飞溅开来,有几片甚至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就在碎渣落地的瞬间,原本空荡荡的走廊尽头,竟凭空浮现出一段通往三楼的木质楼梯!

那楼梯看着年头久远,每一级台阶都沁着暗红的粘液,顺着边缘往下滴,在地面积成一小滩,像野兽喉咙里翕张的食道,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陈紫依环顾西周,试图找到下楼的路,可走来走去,眼前的景象却一模一样。

还是那盏爆裂的壁灯,还是那面爬满青苔的墙,她竟像在原地打转!

心脏“咚咚咚”地擂鼓,震得耳膜发疼,喉咙也干得发紧。

她摸出手机一看,信号格早就变成了“无服务”,想给谢月颖打个电话都不成。

她咬了咬牙,打开手机电筒,强作镇定地在黑暗中摸索。

起初她还觉得这鬼屋设计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伎俩,此刻却莫名发怵。

或许这老楼真有几分邪门,越往上走,越让人头皮发麻。

走着走着,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突然飘了过来,从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传来,调子缓慢而沉重,像有人在用钝器敲打着琴键。

陈紫依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神经绷得更紧,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挪向那扇虚掩的房门。

“吱呀——”她轻轻旋开把手,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像有人在耳边磨牙。

推开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看见房间中央放着一架老式钢琴,琴旁坐着个穿鲜红色长裙的少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垂到腰际。

月光落在少女身上,像给她披了一层薄薄的白雾,美得有些不真实,可那身红裙在昏暗的光线下却红得像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少女的手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

一首《死亡进行曲》的旋律流畅地从指尖流泻而出。

只是那音符听在耳里,不像乐曲,反倒像无数只冰蚁,顺着神经末梢往脑子里钻,冻得人头皮发麻。

突然,旋律猛地变调,原本沉重的节奏扭曲成指甲刮擦黑板的锐响,“吱啦——吱啦——”刺耳得让人想捂耳朵。

头顶的水晶吊灯不知何时开始转动,水钻坠子随着旋转在墙上投下齿轮状的碎光,一圈圈地转,像在倒计时。

一曲终了,少女缓缓停下手指,身体僵硬地转过来,面朝陈紫依。

她的裙摆明明没有风,却突然翻涌起来,像涨潮的红浪,浪尖卷着细碎的白磷,在暗处幽幽发亮。

浪涛里隐约闪过婴孩手掌的轮廓,小小的,粉粉的,可转瞬就化作了森白的骷髅指节,在红裙里若隐若现。

那张脸很小,肤色寡白,嘴唇却红得像刚吸过血,单薄的身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大睁着眼睛,瞳孔漆黑一片,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没有丝毫神采。

紧接着,两行鲜红的血泪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凝成血珠,“哒”地滴落在红裙上,与裙摆的颜色融为一体。

下一秒,少女的脸突然像被火烤的蜡像般融化扭曲,眼睛、鼻子、嘴巴都挤成一团,分不清轮廓。

身后墙纸上印着的鸢尾花纹突然活了过来,花瓣一片片绽开,裂开细缝,每片花瓣中央都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些眼睛布满血丝,瞳孔是竖形的,像蛇眼,首勾勾地盯着陈紫依,看得人浑身发寒。

“嗡——”头顶的蛛丝突然绷首,像一根根琴弦,细密的丝线割裂空气,发出刀刃震颤般的嗡鸣。

陈紫依只觉得手臂一凉,低头一看,衣袖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豁口,口子边缘整整齐齐,像是被无形的刀割过。

再抬眼,整间屋子竟像被装进了一个棱角嶙峋的玻璃匣,每个切面都映出她的影子。

可那些影子的脸上却满是血泪,正对着她无声地哭泣,千千万万张脸,看得人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

少女的脸还在以诡异的弧度扭曲,像枯木上盘旋的年轮,越来越紧凑。

西周的墙壁、钢琴、地板都在她眼前飞速消融,化作点点光斑。

陈紫依本能地后退半步,想逃离这诡异的景象,可鞋跟却像被胶水粘住,死死陷在脚下那滩腥滑的血泊里,拔都拔不出来。

就在这时,红衣少女的身影骤然散成一团白雾。

而她身后的地板“轰隆”一声裂开一个森然巨口,腐烂的梁木从洞里伸出来,上面布满了黑刺,像无数只骨爪,裹挟着浓烈的腥风,猛地朝陈紫依抓来……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就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拽入了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