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还敢偷看白师姐，你配吗！”
“就你这连凝气都费劲的垃圾，也敢肖想宗门第一美女？”
剧痛从腹部传来，程远猛地蜷缩成一团，像是只被煮熟的虾。
他不是死了吗？
被他最信任的“兄弟”刘峰，联合外人，污蔑他偷盗宗门至宝，废了修为，最后被一剑穿心。
临死前，刘峰那张得意的脸，还历历在目。
“程远，你的机缘是我的了，你的未婚妻也是我的了！你就安心地当个死鬼吧！哈哈哈！”
那刺骨的恨意，即便是坠入无边黑暗，也未曾消散分毫。
可现在……
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熟悉又充满嘲讽的脸。
为首的，正是刘峰最忠实的一条狗，王赫。
“哟，废物醒了？眼神还挺凶。”
王赫轻蔑地用脚尖踢了踢程元的肩膀。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周围的杂役弟子们发出哄堂大笑。
程远看着他们，脑子里一片轰鸣。
这里是青云宗的杂役处后山。
这个场景……
他记起来了！
这是他十五岁那年，宗门统一举行“灵根觉醒”仪式的前一天！
前世的他，就是因为在这里被王赫等人羞辱殴打，第二天带着一身伤参加仪式，精神萎靡，结果只觉醒了最差的“凡品下等”灵根，沦为整个宗门的笑柄。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便一路向下，直到惨死。
我……重生了？
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暴戾，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哈哈哈……”
程远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
王赫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你个废物笑什么！”
他抬脚就要再次踹下。
但这一次，他的脚却停在了半空。
一只手，如同铁钳，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是程远。
他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翻涌着王赫看不懂的疯狂和杀意。
“你……”
王赫心头一跳，竟感到一丝恐惧。
这废物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程远缓缓站起身，他比王赫要矮上半个头，此刻却带来一股恐怖的压迫感。
“你刚才说，要挖了我的眼珠子？”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赫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强撑着色厉内荏地吼道：“是又怎么样！你个废物还想翻天……”
话音未落。
程远已经动了。
他没有使用任何武技，只是用一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一头撞进了王赫的怀里！
砰！
王赫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面的大树上，发出一声闷哼，疼得他弓起了身子。
其他几个杂役弟子都看傻了。
这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程远吗？
程远没有停下，他一步步走向倒地的王赫，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前世的怨，前世的恨，此刻尽数化为实质的杀机。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所有欺他、辱他、害他的人……
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你……你别过来！”
王赫真的怕了，他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声音都在发抖。
“我是刘峰师兄的人！你敢动我，刘峰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刘峰？”
程远听到这个名字，嘴角的弧度愈发森冷。
“我等着他。”
话音落下，他一脚踩在了王赫的手臂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后山显得格外刺耳。
“啊——！”
王赫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另外几个杂役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程远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王赫，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只是利息。
真正的好戏，在明天。
灵根觉醒仪式……刘峰……
这一次，该沦为笑柄的人，是你！
他不再理会王赫的哀嚎，转身，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木屋走去。
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孤寂而又决绝。
他能感觉到，身体深处，似乎有一股沉睡了太久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饥渴。
他回到简陋的木屋，关上门，盘膝坐下。
他没有急着处理伤势，而是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前世，他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藏着秘密。
他只知道自己天赋奇差，修炼速度慢如龟爬。
可现在，他能清晰地“看”到，在他的丹田深处，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盘踞着一团……无法形容的漆黑能量。
它如同一个微缩的黑洞，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
这……就是我的灵根？
为什么前世没有被觉醒石测出来？
难道说……
程远想到了一个可能。
觉醒石测试的是五行灵根，金木水火土，以及其变异的风雷冰等。
可他体内的这团东西，显然不属于任何一种。
它更像是一种……本源的毁灭与吞噬！
或许，不是觉醒石测不出，而是它根本不敢！
程远压下心中的激动，尝试着用前世学来的、最粗浅的引气法门去沟通那团黑色能量。
当他的意念触碰到黑色能量的瞬间。
轰！
一股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
他周围的空气，那些稀薄的天地灵气，像是疯了一样，形成一个小型漩涡，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这些灵气刚一入体，就被那团黑色能量瞬间吞噬，连一丝涟ac都没有留下。
黑色能量仿佛吃饱了一般，惬意地蠕动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程远：“……”
这就完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强度似乎提升了一丝，但修为……依旧是零。
这玩意儿，是个无底洞？
不过，程远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兴奋。
越是霸道，就说明它越是强大！
前世他循规蹈矩，换来的是万劫不复。
这一世，他便要做那破天之人！
第二天。
青云宗演武场，人山人海。
一年一度的灵根觉醒仪式，是决定所有新弟子命运的时刻。
程远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站在人群的角落，显得格格不入。
周围满是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那不是程远吗？昨天被王赫师兄教训了一顿，今天还敢来？”
“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不远处，一身锦衣的刘峰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他看到了程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在他眼里，程远就是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
程远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身上。
白若雪。
宗主之女，青云宗公认的第一美女，天赋绝伦。
前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她，曾在他饥寒交迫时，悄悄给过他一个馒头。
那一丝温暖，他记到了死。
这一世，这份恩情，他会还。
而那些债，他更会一一讨回！
仪式开始了。
弟子们一个个上前，将手放在广场中央那块巨大的黑色觉醒石上。
“王明，凡品中等火灵根，可入外门。”
“李倩，良品上等水灵根，可入内门！”
“哇！是良品上等！”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那名叫李倩的少女满脸喜色。
很快，轮到了刘峰。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在一片艳羨的目光中，自信满满地走上前。
手掌按在觉醒石上。
嗡！
觉醒石光芒大放，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
主持仪式的长老眼睛一亮，高声宣布：
“刘峰，极品金灵根！当为我宗核心弟子！”
全场沸腾！
“天啊！是极品灵根！百年难得一见！”
“刘峰师兄果然是天之骄子！”
刘峰享受着所有人的崇拜，他得意地瞥了程远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废物，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
程远面无表情。
极品金灵根？
呵呵。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下一个，杂役弟子，程远。”
长老有些不耐烦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充满了戏谑。
程远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走向觉醒石。
他的脚步很稳，神情平静得可怕。
刘峰抱着臂，准备看他如何出丑。
程远伸出手，缓缓按在了冰冷的石面上。
一秒。
两秒。
觉醒石毫无反应。
“哈哈哈！我就说吧，他根本就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
“真是浪费时间。”
嘲笑声四起。
主持长老也皱起了眉，正要宣布结果。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那块沉寂了千年的巨大觉醒石，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嗡——嗡——嗡——
不是发光，而是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悲鸣！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咔嚓！”
一道裂缝，从程远的手掌下，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