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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孙太后的绝望

发表时间: 2025-11-11
孙氏猛地首起身,再也维持不住那伪装的顺服,脸上露出真正的惊惶,她膝行几步,抱住张太后的腿,哀声泣求:“母后!

母后开恩!

祁镇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啊!

他年纪虽小,但聪慧过人,且大行皇帝遗命己经让母后您垂帘听政,有杨士奇、杨荣等满朝忠臣辅佐,必能稳定江山!”

“求母后看在大行皇帝、看在仁宗皇帝的份上,成全祁镇,成全大明法统!

儿臣……儿臣日后必定唯母后马首是瞻,尽心竭力辅佐祁镇,绝无二心!”

她的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太后垂眸看着脚下卑微乞求的儿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是厌恶,是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掌控一切的快意。

她缓缓道:“你倒是会说话。

只是这江山社稷,岂能寄托在一个九岁稚童身上?”

孙皇后急忙抬头,眼中含泪却语气坚定:“正因祁镇年幼,才更需要母后这样的长辈坐镇。

若换了旁人,怕是连表面上的恭敬都难维持。

母后,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您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针?”

张太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任由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蔓延。

“母后!

至于殉葬的事情……惠妃何氏,性情敦厚,从未有失,顺嫔徐氏,更是……更是儿臣自幼相识的玩伴,情同姐妹……她们都还那么年轻!

求母后开恩,给她们一条生路吧!

父皇当年也未曾……放肆!”

张太后厉声打断,手中的佛珠重重一顿:她微微倾身,目光如冰冷的针,刺入孙氏眼中:“你去劝劝她们,先让她们心里有个准备。

记住,这是哀家的意思,也是先帝的遗愿。

至于何氏的父亲何将军正在边关镇守,哀家自有安排,不会影响军心。

你只需办好你分内之事。”

孙皇后浑身一颤,知道再无转圜余地。

张太后不仅用先帝压她,更暗示了何将军的安危,这是在警告她不要节外生枝。

她绝望地俯下身子,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声音破碎:“是……儿臣……遵旨。”

张太后满意地靠回软垫,重新捻动佛珠,仿佛刚才那个轻描淡写决定十余条人命去留的人不是她。

殿内重新归于死寂,只有檀香缭绕,和窗外永无止息的风雪声。

许江安排好守夜事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居处。

她推开窗,任由冰冷的空气灌入,试图驱散心头的烦闷。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小宫女们居住的偏院方向,周景兰那张苍白惊惶的小脸,和那枚烫手的螭龙纹玉佩,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去年深秋,那个北京京郊昌平的柳林村。

秋风卷着黄叶,村口的老槐树下,八岁的周玉兰将六岁的妹妹周景兰护在身后,眼睛红肿,却倔强地瞪着她们的父亲周能。

那个男人搓着粗糙的手掌,目光躲闪,嘴里说着“朝廷选宫女是荣耀”、“好歹有口饭吃”的混账话。

当时她和蒋冕站在院中,蒋冕那尖细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将十两银子并两匹素布丢给周能,仿佛在打发什么脏东西。

周能接过银钱,眼睛一亮,反复掂量,却丝毫没有打点宫使的意思。

她当时忍不住冷冷刺了一句:“周老爷倒是会算计,两个女儿换这些,值了。”

周能那讪讪的表情,她至今记得。

而最让她心头一颤的,是那个站在秋风里,瘦小得仿佛随时会被吹走的孩子——周景兰。

她死死抱着姐姐不放手,一步三回头,临出门前,还仰着苍白的小脸问那个不配为父的男人:“爹,以后你会来接我吗?”

周能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马车驶离时,她放声大哭,喊着娘和姐,声音凄厉。

连一向冷漠的蒋冕都闭目轻笑,说着“紫禁城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风凉话。

而她,却不知怎的,将那块本想自己留着甜甜嘴的桂花糖,塞进了那孩子冰冷的小手里。

后来,看着那小小身影踉跄着跑向土坡上的孤坟,在坟前郑重磕头,秋风掀起她枯黄的头发……那一刻,许江觉得心口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若是认她做女儿……”这个念头在当时只是一闪而过,却在之后的日子里,随着周景兰的懂事、乖巧,以及那双清澈眼眸中偶尔闪过的与年龄不符的隐忍,而悄然扎根。

她无意识地关照她,提点她,仿佛在弥补自己未曾生养过的遗憾,也像是在这冰冷的深宫中,为自己寻一处柔软的寄托。

“那玉佩……”许江蹙紧眉头,心中忧虑更甚。

那绝非寻常之物,景兰说是捡的,她一个字都不信。

这孩子,怕是惹上了她无法想象的麻烦。

与此同时,清宁宫的一处僻静偏殿内。

吴贤妃屏退了宫人,拉着儿子朱祁钰在灯下坐下。

她曾是宫中有名的尚宫女官,性子倔强,心气极高,此刻虽强作镇定,眉宇间却难掩丧夫之痛与对未来的忧惧。

“钰儿,”她抚摸着儿子稚嫩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今你哥哥己经登基,你被封为郕王。

这宫里……往后我们更要谨言慎行,明白吗?”

朱祁钰抬起小脸,那双酷似其父的明亮眼睛里,带着超越年龄的早慧和一丝困惑:“母妃,您别难过。

儿子明白。”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只是……为什么哥哥能住乾清宫,穿龙袍,而我们只能在这里?”

吴贤妃浑身一震,猛地捂住儿子的嘴,警惕地看了看西周,压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钰儿!

此话今后绝不可再提!

我们能平安住在这里,己是大幸!

记住,从今日起,收敛锋芒,勤学苦读,但绝不可与你兄长争一时长短!

明白吗?”

她只愿儿子能平安长大,做个富贵闲王。

朱祁钰看着母妃眼中那混合着悲伤、恐惧与期望的复杂情绪,似懂非懂,却郑重地点了点头:“儿子明白了。”

吴贤妃稍稍安心,将儿子搂进怀里,手指无意间拂过他往常佩戴玉佩的胸前,却摸了个空。

她脸色微变,拉住儿子,低声急切地问:“钰儿,你父皇赐你的那块螭龙纹玉佩呢?

怎么不见了?”

朱祁钰心里一慌,眼前闪过那个雪地里安慰他、眼睛亮晶晶的小宫女,还有自己塞给她玉佩时那冲动的承诺。

他不想说出实情,支吾了一下,低下头小声道:“可……可能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找……找不到了。”

“掉了?”

吴太妃眉头紧锁,语气带着责备与担忧,“那是你身份的象征,岂能随意丢失!

仔细想想,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朱祁钰抿着嘴,倔强地不肯多说:“就是……就是前几天玩的时候,后来就发现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掉哪儿了。”

吴贤妃看着儿子躲闪的眼神,知他有所隐瞒,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却也不好再逼问,只得叹了口气:“罢了,日后自己的东西要好生保管,莫再如此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