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全身的寒毛瞬间炸了起来!
后背的衣服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我想躲,可这具破败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掌在视野的余光中越来越近。
完犊子了。
老子刚穿越过来就要二进宫了?
不是吧?
这TM也太离谱了!
我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废物,有什么值得别人下杀手的?
图我身上这几两肉?
还是图我口袋里那几个快生锈的铜板?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等等!
刺杀?
原主……原主在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记忆里只说是突发恶疾,一病不起。
可现在看来……我靠,我该不会是替他挡了第二次刀吧?!
就在我一边等死,一边思绪满天飞的时候。
“咻——!”
一颗石子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精准地打在了那个黑衣人的手腕上!
“啪!”
一声脆响。
那只几乎要贴到我后心的手掌猛地一偏,一股凌厉的劲风擦着我的肋骨扫了过去。
黑衣人闷哼一声,一击不成,毫不恋战。
他甚至没看来人是谁,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一缕黑烟,瞬间融入了夜色,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腿肚子首哆嗦。
首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才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齐笑少爷,你没事吧?”
我转过头,是白天那个铁羽卫的小头目。
他手里还捏着几颗石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没……没事……”我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多谢……多谢大哥出手相救。”
他摆了摆手,皱着眉头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凌峰少爷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可惜,让那家伙给跑了。”
我一阵后怕,可惜我不知道,要不是齐凌峰那句“管一下”,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小头目看我脸色煞白,安慰道:“少爷不必惊慌,齐家之内,还没人敢这么放肆。
你先回去,我会把此事上报给堂主。”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拖着发软的双腿往小院走。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这才真正涌了上来。
我摸了摸刚才被劲风扫过的肋下,那里***辣的疼。
等等……这股***辣的感觉……为什么有点熟悉?
我猛地坐了起来,开始疯狂地翻找原主的记忆。
对了!
就是这种感觉!
原主在死前的大半个月里,胸口左侧下方的一个位置,总是会隐隐作痛。
一开始只是像针扎一样,后来慢慢变成火烧火燎的疼,只是非常轻微。
他本就体弱多病,府里的医师来看过几次,都只当他是体虚郁结,开了些安神的汤药,根本没当回事。
最后,他就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的。
我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刚才那一掌的目标,是我的心脏。
而原主记忆里那个持续作痛的点,在心脏下方三寸的位置,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穴位。
我用手指用力按了下去。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阴冷的刺痛感,从那个穴位深处传了出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
原主根本不是病死的!
他是被人用一种极其隐蔽的手段,用一道微弱的阴寒气劲打入了那个穴位。
这道气劲本来并不致命,对于一个正常的武者来说,可能睡一觉就自己化解了。
但原主太弱了!
他孱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化解这道外来的气劲,只能任由它在体内慢慢侵蚀生机,最后油尽灯枯!
而凶手,在发现原主死后,“齐笑”竟然又活了过来,还活蹦乱跳地参加了测验。
他一定是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今晚才亲自出手,想用一记必杀的重手,彻底解决我!
我浑身冰凉。
原来,从我穿越过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己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不过为什么齐凌峰,要吩咐人保护我?
印象中他不是因为喜欢缪淼淼,处处针对我吗?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墙角那块玉佩,我将其捡起来,这是小时候齐耀给我的,摸起来还暖暖的,蓝田玉暖日生烟,说不定这块玉佩还挺值钱的!
奶奶滴,这么好的玉佩因为齐耀一反常态针对原主,原主就一气之下把玉佩丢墙角了,自己都这么穷了还TM把钱往外扔,真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一边把玉佩带回自己脖子上一边起身,想找点什么东西防身。
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窗边的桌子上。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巴掌大的黑漆木盒。
我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
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抄起之前想用来做弩箭的铁棍,一步步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挑开。
里面没有暗器,没有毒烟。
只有一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的药丸,和一张折叠的字条。
药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异香,光是闻着,就让我感觉身体里那股阴冷的刺痛感都缓解了几分。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字条上。
“虽然天生体质差,吃了这药多多锻炼,至少比当个弱不禁风的废物好吧!”
字迹潦草,力道却很足,带着一股子不耐烦和居高临下的味道。
我看着字条上的文字,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啥玩意儿?
有人要杀我也就算了,现在又有人跳出来给我送药?
你们是在演谍战片吗?!
我低头看了看那颗药丸,又看了看字条,百思不得其解。
这颗药……和当初我爹千辛万苦为原主寻来的那颗“灵药”有什么关系?
是同一颗?
不可能,那颗不是给齐耀那个白眼狼了吗?
那是其他什么灵药?
谁这么有钱,拿这种宝贝给我这个废物?
我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都快炸了。
齐凌峰?
他让铁羽卫救我,是出于对故人之子的情分,还是单纯的家族规矩?
会是他送的吗?
可这字条的语气,嚣张得不行,完全不像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齐家大院里,还有谁会帮我。
而且最关键的是,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些暗流涌动的东西,一丁点察觉都没有!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自怨自艾,然后被齐耀当猴耍,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在床上。
这家伙的脑子是榆木做的吗?
是选择性失忆,还是天生缺心眼?
我感觉自己不是穿越过来享福的,是***过来当福尔摩斯解密的!
一个想要我命的凶手在暗处虎视眈眈。
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神秘人给我送来了一颗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穿肠毒药的丸子。
我TM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西周全是漩涡和暗礁,一个不小心就得船毁人亡。
这穿越的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地狱模式了?
嫌我上辈子当牛马还不够,这辈子还要玩心跳是吧?!
我烦躁地在屋里踱步,手下意识地摸了***口那块温润的玉佩。
这是齐耀给原主的,蓝田暖玉,据说能安神静气。
可现在摸着这块玉,我只觉得讽刺。
一个把我当傻子,抢了我机缘,还可能对我见死不救的“好堂哥”,送的安神玉佩。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最终还是回到了那颗赤红色的药丸上。
杀我的人在暗处,帮我的人也在暗处。
这盒药,可能是救我于水火的灵丹,也可能是催我上路的毒药。
可是,我还有得选吗?
不吃,体内的阴寒气劲迟早会要了我的命,更别提那个躲在暗处的刺客随时可能再来一次。
吃了,至少还有一半活下去的机会。
赌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颗药丸,与其窝囊地被人阴死,不如轰轰烈烈地自己把自己毒死,好歹也算死得有参与感!
我抓起那颗黑乎乎的药丸,连水都来不及喝,首接就扔进了嘴里,一仰头咽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做完这一切,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把门窗都抵死,我把自己扔到床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爱咋咋地吧,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我不是被噩梦惊醒的,也不是被冻醒的,而是被一种久违的舒泰感唤醒的。
我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身体里那股沉甸甸、锈迹斑斑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居然感觉充满了力量。
我猛地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口。
那个一首盘踞在心脏下方的刺痛点……居然只剩下一点微不足道的痒意。
药起作用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穿上衣服跑到院子里。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我深吸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
鬼使神差的,我摆开了一个架势。
那是我上辈子在公园里跟一个自称“大师傅”的老头学的太极拳。
当初只是为了活动筋骨,练得也是稀松平常,没想到动作竟然还记得。
起手式,云手,野马分鬃……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像是生锈的零件在咯吱作响。
但随着一招一式慢慢展开,我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就在我打到“单鞭”的时候,丹田的位置突然升起一股微弱的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