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姝,秦家嫡长女。在所有人眼里,我是那个在国外学了八年艺术史,说话轻声细语,
风一吹就倒的乖乖女。他们都错了。我回国的唯一目的,就是清理门户。
从我那个野心勃勃的继兄——方浩开始。他以为收买一个打手,就能在保镖考核上废掉我,
为他的人扫清障碍。他以为我看***他眼里的贪婪和杀意。他更以为,
我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尖叫求饶。可惜,我不是兔子。我是披着兔子皮的狼。
当那个打手的拳头带着风声朝我脸上砸来时,整个秦家的未来,
都取决于我接下来零点五秒的反应。而我的反应,让他们所有人都记了一辈子。
1、那个想废掉我的保镖“大小姐,您千金之躯,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还是别看了吧?
”权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恳求。他是我爸的首席安保主管,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人。
此刻,他正挡在我面前,试图用他宽厚的后背,
隔开训练场上那股子汗味和荷尔蒙混杂的空气。我笑了笑,声音很轻。“权叔,
以后他们就是要保护我的人,我总得亲自看看,才放心。”我的声音不大,
但训练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背心,浑身肌肉虬结的汉子,
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有好奇,有轻视,还有毫不掩饰的欲望。
我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这群猛兽中间,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羊。“姝姝,
权叔说得对,你身体不好,这里灰尘大,还是回楼上休息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方浩。我名义上的哥哥,继母带来的儿子。他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完美的、兄长式的关切。但我能看到,他镜片后面那双眼睛里,
闪过的一丝不耐和算计。他今天,很希望我赶紧滚蛋。我偏不。“哥,没事的,
我也想学习一下。以后总不能一直躲在大家身后。”我话说得柔顺,身体却没动。
方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好,好,我们姝姝长大了。权叔,
那就开始吧,让姝姝开开眼。”他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权叔叹了口气,
只好转身,面对那群应聘者。“最后一项,反应与实战测试。你们要做的,是应对突发袭击,
保护目标。”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我。“大小姐,您就站在这里,我们会控制好,
保证不会伤到您。”我点了点头,乖巧地站在原地。“谁先来?”权叔沉声问。
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走了出来。他剃着板寸,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像鹰。
“我来!”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悍匪的气息。我注意到,方浩的嘴角,
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就是他了。这个男人叫高锋,资料上写的是前自由搏击冠军,
退役特种兵。履历很漂亮,但漂亮得有点过头了。特别是他的银行流水,前天,
刚有一笔五十万的匿名款项打进来。权叔亲自扮演“袭击者”。
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训练用的橡胶匕首,朝我冲过来。高锋的反应很快。
在权叔动的一瞬间,他像一头猎豹,猛地横移一步,挡在我身前。一个标准的格挡,
顺势抓住权叔的手腕,反向一拧。“咔!”权叔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干净利落。场上响起一片压抑的喝彩声。“不错。”权叔揉着手腕,点了点头。
方浩带头鼓起了掌。“厉害!有高先生这样的高手保护姝姝,我们就放心了。”他看向我,
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姝姝,你看,高先生怎么样?”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锋。
他的呼吸很平稳,眼神里带着一丝表演成功后的自得。“权叔,我想亲自试试。
”我忽然开口。全场死寂。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权gos: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用这个词?我以后会注意的。
2、我那演技浮夸的堂哥“大小姐,这可使不得!”权叔的脸都白了,他一个劲地摆手。
“这……这太危险了!他们手上没轻没重的!”方浩也立刻上前一步,眉头紧锁,
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姝姝,别胡闹。你这是做什么?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好像我真的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无理取闹。
我看着他这副虚伪的嘴脸,心里觉得好笑。他越是阻拦,就越说明我猜对了。“哥,权叔,
我不是要跟他打。”我放缓了声音,让它听起来更无辜,更没有威胁性。
“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被保护是什么感觉。不然以后真的遇到危险,我可能会因为害怕,
影响到保镖先生的发挥。”这个理由很蠢。蠢到符合我现在“乖乖女”的人设。果然,
我这么一说,方浩眼里的警惕放松了。他大概觉得,我就是小女孩心性,想玩点***的。
他沉吟了一下,转向高锋。“高先生,那就……辛苦你了。待会儿你注意点分寸,点到为止。
大小姐皮肤嫩,别碰坏了。”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高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方总放心,我有数。”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已经掉进陷阱里的小动物。
权叔还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止了。“权叔,没事的,我就站在这里。
”我走到训练场中央,离高锋大概五米远。这个距离,
正好是职业打手一个爆发突进的最佳攻击距离。“高先生,待会儿……会有人袭击我吗?
”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颤抖。“大小姐别怕。”高锋活动着手腕,发出咔咔的响声,
“您就把我当成一堵墙,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话说得漂亮。可惜,
他就是那个要让天塌下来的人。“那……开始吧。”我说完,双手紧张地握在身前,
眼睛不安地四处乱看,完美扮演了一个受惊的富家小姐。高锋站在我侧前方,
摆出一个保护的姿态。他的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演得真像。就在这时,
他动了。没有任何预兆。他没有像剧本里那样去“拦截”一个不存在的袭击者。
而是身体猛地一矮,一个扫堂腿,朝着我的脚踝扫了过来!这一脚又快又狠,带着风声。
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旦被扫中,最好的结果也是脚踝粉碎性骨折。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权叔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方浩的脸上,则是我期待已久的,
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残忍。他以为他赢了。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
我做了个最符合常理的动作。我“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就这一步。恰到好处。
高锋的扫堂腿贴着我的鞋尖扫了个空。他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出现了一个零点三秒的僵直。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间。而他,不是高手。我才是。我后跳落地的瞬间,根本没有停顿。
身体像一片羽毛,不,像一支蓄满力量的箭,向前弹出。
我的左脚踩在他扫出的那条腿的膝盖窝上。“啊!”高锋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向前扑倒。但这还没完。在他身体倒下的一半,在他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我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像一把铁钳,抓住了他正要撑地的右手手腕。
我身体下沉,一个转胯。用上了在以色列学到的马伽术里最基础也最致命的关节技。“咔嚓!
”一声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高锋那条粗壮的右臂,
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他的惨叫声被我一个膝撞顶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漏气声。
前后不过一秒钟。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局面已经彻底逆转。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高锋,
像一条死狗,被我单膝跪在背上,脸死死地压在橡胶地垫上。他的右臂被我反剪着,
手肘关节已经脱臼,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仿佛要刺破皮肤。整个训练场,
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我维持着制服他的姿势,缓缓抬起头。
脸上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后怕”。我看向已经完全石化的权叔,
和脸上笑容彻底僵住的方浩。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权叔,
哥……他……他刚刚是不是不小心滑倒了?”“我好害怕,
就随便抓了一下……他……他的手怎么了?”我眨了眨眼,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看起来无辜又可怜。然后,我扭头,对着满脸呆滞的权叔,用最温柔、最无辜的语气,
问出了那句准备已久的话。“这位先生的反应,似乎比我还慢一些。”3、爷爷的棋局,
我的刀方浩的脸,在那一瞬间,从惨白变成了酱紫。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不再是轻视和算计,而是震惊,和一丝……恐惧。
权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几步冲上前,看着被我压在地上的高锋,又看了看我。
嘴巴张了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小姐……你……你这是……”“我不知道啊。
”我松开手,踉跄着站起来,躲到权叔身后,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突然就摔过来了,
我吓坏了,胡乱抓的。”地上的高锋疼得浑身抽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权叔蹲下去检查了一下,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右臂肘关节粉碎性脱位,还有三处骨裂。没几个月下不了床了。”他说着,抬头看我,
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叫救护车吧。”我轻声说,然后转向方浩,“哥,都怪我,
把你的得力干将弄伤了。”我特意在“你的”两个字上,加了点微不可查的重音。
方浩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不是傻子。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看不出我是故意的,
那他也不配在秦家待这么多年了。“姝姝……你……”他想说什么,
但看着我那双依旧“纯真无辜”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不敢撕破脸。至少现在不敢。
“没……没事,一场意外而已。”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然后立刻对其他人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叫医生!把高先生扶起来!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几个保镖手忙脚乱地去抬高锋。我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心,
却异常的平静。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我今天折断的,不只是一条胳膊。
更是方浩伸向秦家安保系统的第一只爪子。他会报复的。而且会来得很快。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拉着鬼哭狼嚎的高锋走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考核,
就这么闹剧般地收了场。“所有人都出去。”权叔遣散了剩下的应聘者,
偌大的训练场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大小姐。”权叔转身,第一次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您刚才用的,是马伽术里的反关节擒拿。而且,发力技巧是顶级的。
这不是普通的防身术能教出来的。”我没有否认。在权叔这样的行家面前,
再装无辜就显得假了。“在国外的时候,学过一点。”我轻描淡写地说。“一点?
”权叔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能在一秒内废掉一个职业打手,这可不是‘一点’。
”方浩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耳朵竖得笔直。他也在等我的答案。我看了他一眼,
缓缓开口。“是爷爷安排的。”这三个字一出口,权叔和方浩的表情同时变了。“老爷子?
”权叔一脸愕然。“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爷爷说,秦家的女儿,
不能是温室里的花朵。他说,最坚固的堡垒,永远是自己。”我说的半真半假。
爷爷确实安排了我的训练。但他不知道,我在训练营里,经历的是地狱。
他以为我学的是防身术,但我学的,是杀人技。这八年,我不只是秦家的乖乖女。
我还是代号“画眉”的顶级特工。“原来是这样……”权叔恍然大悟,
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敬畏和一丝愧疚。他大概是在为之前对我的轻视感到不好意思。
而方浩的脸色,则彻底沉了下去。爷爷。这个名字,是压在秦家所有人头上的一座大山。
只要爷爷还在一天,秦家就乱不了。他原本以为,爷爷老了,病了,秦家未来的继承人,我,
又是个不中用的花瓶。他有的是机会。但他没想到,这个花瓶,是淬了毒的。“好了,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权叔,安保人员的筛选,
你继续负责。但最终名单,必须由我亲自过目。”我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内容,
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权叔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低下头。“是,大小姐。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头对方浩笑了笑。“哥,今天让你受惊了。对了,你那位高先生的医药费,
我会让公司报销的。”“就当是……工伤吧。”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快要气炸的脸,
径直走了出去。我知道,棋盘已经摆好。爷爷布了八年的局,现在,轮到我这把刀,登场了。
4.方浩的毒计,我的诱饵接下来的几天,秦家表面上风平浪静。
方浩每天依旧对我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仿佛那天在训练场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越是这样,我越清楚,他正在水面下酝酿着更毒的计划。
他不会再用武力这种低级的手段了。一次失败,已经让他对我有了警惕。
他会选择一个他更擅长的领域来攻击我。比如,商业。果不其然。周五的集团例会上,
机会来了。“关于城南那块地,我们和天鸿集团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项目负责人顶着一头汗,在会议室里汇报。“天鸿的李总,态度非常强硬,
价格上一步都不肯让。而且……他还指名,想和我们秦家能做主的人谈。
”我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次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没有说话。秦氏集团的业务,
我这八年从未接触过。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空降回来,什么都不懂的吉祥物。
“爸现在身体不好,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处理。”方浩第一个开口,语气沉重,
一副为家族分忧的样子。“李总这个人,是块难啃的骨头。我去过几次,他都避而不见。
”他说着,话锋一转,忽然看向我。“姝姝刚回国,可能对业务还不太熟悉。但是,我觉得,
这也是个机会。”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身上。“让姝姝去试试吧。
”方浩的语气充满了鼓励。“一来,姝姝是我们秦家的嫡长女,身份上足够尊重李总了。
二来,李总这个人,出了名的不给男人面子,但对女士,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士,
一向很客气。说不定姝姝出马,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说得冠冕堂皇。但我知道,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天鸿集团的李总,是业界有名的老狐狸。城南那块地,
更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手谁倒霉。方浩这是想把我推出去,让我去碰个头破血流。
如果我谈成了,功劳是他“举荐有方”。如果我谈崩了,正好坐实了我“无能花瓶”的罪名。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让我不要再干涉公司业务。一箭双雕,好算计。“我?
”我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哥,我不行的。我……我没谈过生意。
”“没关系,就当是去学习了。”方浩笑得和蔼可亲。“谈生意嘛,很多时候就是交个朋友。
你只要去了,跟李总喝喝茶,聊聊天,我们秦家的诚意就到了。成与不成,都没人会怪你。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会议室里的其他董事,
也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纷纷附和。“是啊,大小姐去最合适了。”“年轻人,
多锻炼锻炼是好事。”我看着这群各怀鬼胎的人,心里冷笑。他们都等着看我出丑。
“那……好吧。”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试试。”方浩的眼中,
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会议结束后,他特意走到我身边。“姝姝,别紧张。
我已经帮你约好李总了,明天下午三点,在静心茶馆。相关的资料,
我待会让秘书给你送过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加油。”我点点头,
没说话。回到办公室,方浩的秘书很快就把一沓厚厚的资料送了过来。我一页都没看。
直接扔进了碎纸机。方浩给我的资料,一定是经过他“加工”的。里面肯定隐藏着无数的坑,
等着我跳进去。我才不会那么傻。我拿起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是我。
”“帮我查一下天鸿集团李景洪的所有资料。
包括他的个人喜好、家庭背景、最近的财务状况,以及城南那块地的所有潜在问题。
”“我要最详细的。”“对,半小时内,发到我的私人邮箱。”挂掉电话,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方浩,你以为你设下的是陷阱。
但你不知道。在我眼里,你和你的陷阱,都只是诱饵。是引出你背后,
更多、更大的鱼的诱饵。5、茶馆里的鸿门宴,谁是猎物静心茶馆。名字倒是雅致。
坐落在市中心一片闹中取静的园林里,是本市商界大佬们最喜欢密谈的地方。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小桥流水的景致。我没穿职业套装。
依旧是一身素雅的长裙,化了淡妆,长发披肩。看起来就像个来这里喝下午茶的文艺女青年,
而不是来谈几个亿生意的集团代表。我要的,就是这种无害的感觉。三点整,
一个穿着中式盘扣褂子,身材微胖,留着一撮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就是李景洪,天鸿集团的董事长。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没办法,整个茶馆,只有我这一桌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年轻女人。他挥手让手下在外面等着,
自己一个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想必这位,就是秦家的大小姐,
秦姝小姐吧?久仰大名。”“李总好。”我站起来,微微欠身,动作和缓,姿态谦卑。
“您叫我小秦就好。”李景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大概觉得,
秦家派这么个黄毛丫头来,简直是在侮辱他。“坐。”他大马金刀地在我对面坐下,
自顾自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秦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城南那块地,
方总已经跟我谈过很多次了。我的条件,早就摆在那里了。”他呷了口茶,
继续说:“五个亿,一分不能少。另外,后续开发的利润,天鸿要占四成。这是我的底线。
”他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哒”的一声。像是在给我下马威。方浩给我的资料里,
写的底价是四个亿,利润三七分。这个老狐狸,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李总。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提起桌上的另一把紫砂壶,给他面前空了的茶杯续上水,
“您尝尝这个,今年的明前龙井。我特意让朋友从杭州带来的。”我的动作很慢,手指纤细,
手腕皓白。倒茶的姿势,是跟日本茶道大师学的,优雅而专注。李景洪愣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不接茬,反而跟他聊起了茶。“哦?是吗?”他端起茶杯,闻了闻,
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嗯,确实是好茶。”“好茶,也需要懂的人来品。”我放下茶壶,
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就像一块好地,也需要有眼光的开发者,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不然,给了外行,只会糟蹋东西。”我的语气很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却像一根针,
扎进了李景洪的心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秦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我只是听说,李总最近……手头有点紧。”李景洪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天鸿集团的三个海外投资项目,同时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公司股价最近一直在跌,
您私下里,已经抵押了您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银行,用来拆东墙补西墙。”我一边说,
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如果城南这个项目再拿不下来,
拿不到我们秦氏的这笔预付款,下周,银行就要对您的股份进行强制平仓了。”“到时候,
天鸿集团的董事长,可能就要换人了。”我每说一句,李景洪的脸色就白一分。等我说完,
他已经面无人色。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些信息,是方浩的资料里绝对不会有的。
这是我花了五十万,从本市最顶尖的商业调查公司那里买来的。
“你……你……”李景洪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眼中的轻蔑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和恐惧。他以为今天是他设下的鸿门宴,我是待宰的羔羊。
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是我的猎物。“李总,别紧张。”我再次拿起茶壶,给他续上茶。
这一次,茶水倒进杯子里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我们秦家,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我看着他,笑容温婉。“城南那块地,我们要了。”“价格嘛……就按市场评估价,
三个亿。至于后续开发的利润,我们秦氏拿九成,给天鸿留一成,算作李总您的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