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刚把破棉袄裹紧些,柴房的破门就被 “吱呀” 一声踹开,冷风裹着狐裘的香气灌进来,刺得她鼻子一痒。
“妹妹这柴房可真够寒酸的,” 苏清柔捏着帕子捂嘴,眼底满是嫌恶,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跟门神似的杵着,“昨儿你落水受了寒,姐姐特意来看看你。”
苏小糖心里冷笑。
前十七世她傻,真以为嫡姐是好心,结果每次都被抢走御寒的东西,冻得咳血半宿。
“劳嫡姐挂心,我好得很。”
她往小翠身后缩了缩,故意把棉袄往怀里又搂了搂。
这动作刚好落在苏清柔眼里,她视线首勾勾盯着那件打了三个补丁的棉袄,语气瞬间软下来,带着假惺惺的疼惜:“妹妹你看你,棉袄都破成这样了,哪能御寒?
姐姐这件狐裘虽好,可你身子弱,还是先穿你的…… 不对,” 她话锋一转,伸手就去拽棉袄,“不行!
这破棉袄太寒碜,传出去让人笑话相府苛待庶女,还是给我吧,我让绣娘改改给你做个新的!”
“我不!”
苏小糖死死攥着领口,指甲都掐进布料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嫡姐要抢,就是要我命!”
这话戳中了苏清柔的痛处 —— 她生母早逝,嫡母柳氏虽疼她,却总拿苏小糖生母的旧物说事。
苏清柔脸色一沉,也不装了,冲婆子使了个眼色:“给我抢!
一个庶女,也配跟我争东西?”
婆子立刻扑上来,粗糙的手首奔苏小糖的棉袄。
苏小糖早有准备,猛地往旁边一躲,顺带踹翻了脚边的柴堆,干柴棍滚了一地,正好绊住婆子的脚。
“哎哟!”
婆子摔了个狗啃泥,灰头土脸的。
苏清柔气得跺脚:“废物!
连个小贱蹄子都抓不住!”
“嫡姐这话可不对,” 苏小糖扶着小翠站起来,故意露出小虎牙,笑得有点 “疯”,“我可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要是再受点伤,嫡母问起来,姐姐你说…… 会不会怪你欺负我?”
她这话戳中了苏清柔的软肋 —— 柳氏虽恨苏小糖,却要维持 “贤良” 的名声,真要是闹大了,倒霉的还是她。
苏清柔咬着牙,狠狠瞪了苏小糖一眼:“你给我等着!
别以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说完,带着婆子狼狈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踹飞门口的柴块。
柴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小翠吓得腿都软了,抓着苏小糖的手发抖:“小姐,您刚才太冒险了,嫡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小糖揉了揉被拽疼的领口,心里却松了口气 —— 这一世,她总算没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拿捏。
“不冒险不行啊,” 她摸了摸怀里温热的玉佩,脑子里又闪过一丝模糊的医馆画面,“小翠,你还记得城外那间仁心堂吗?
咱们今晚就逃去那,找个能帮咱们的人。”
小翠愣了愣,随即点头:“记得!
小姐说去哪,我就去哪!”
苏小糖刚要再说什么,突然听见柴房外传来嫡母柳氏的声音,带着刻薄的尖利:“清柔说那小贱蹄子敢顶嘴?
走,去看看!
我倒要让她知道,在相府谁才是主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小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 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