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不再满足于仅仅在破庙里等待。
腰牌带来的权力幻觉如同危险的解药,既让他恐惧,又让他依赖。
他开始有计划地行动。
为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也为了那些孩子,或者这个世道呢?
“来把这个黑布给我好好缝上,二小子你去把土地爷前面那个帘子拿下来。”
阿恒拿着手边捡来的这些布料口中喃喃道:“爷啊,回来我真给你塑金身,不用金漆。”
日落西山,阿恒按着印象中的斗篷缝好了这几张破布。
“儿郎们,静候佳佳佳——阿音呐~~”他不再去黑市做苦力,也不想再被人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累得要死也填不饱肚子,更何况似乎那个庙,也成了他的家。
他选择在更深沉的夜里,潜入那些他曾帮着扛货、做苦力拉泔水、位于灰色地带的场所。
他专找那些看起来走投无路,却又似乎有点门道的人。
给自己鼓足勇气后,慢慢的靠近了赌坊。
灯火通明间,阿恒没有冒失的进去,他深知自己的德行让人一细看便会露了破绽。
在靠着墙啃到第三个饼时,他听到后巷传出一声惊呼。
阿恒慌忙间把饼揣到了胸口往后跑去,“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前面的男子不停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似笑非笑的一边打量着对面刚从赌坊出来的客人一边削着手里的甘蔗。
“听闻陆公子刚才可是赚了不少啊,借我一些怎么样?
我可欠着老东家不少银钱,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着对面男子咔咔咀嚼着甘蔗的声音,小陆满脸惊恐的递上了钱袋说到:“这些都是我刚才赢的!
二虎哥你都拿走!
本金也都拿走,下次我再在我爹那拿!”
“走吧,算你小子识相!”
周二虎转身掂量着钱袋刚要离开,阿恒便压低了兜帽迎面走了上去,在他拔出匕首前,甩开披风亮出了腰牌的一角。
“我需要钱,和安全的住处。”
阿恒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少了颤抖,多了几分强装出来的冷硬。
“你打劫打劫的?
穷疯了吧你?”
二虎拔出了匕首却在下一秒看到了刺眼的金光。
“为我做事,你的债,或许以后能一笔勾销。”
二虎盯着腰牌,脸上的凶悍逐渐被惊疑不定取代。
他看不懂这腰牌的具体品级,但那精致的做工和宫廷纹样,做不得假。
最终,他收起了匕首,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可不是咱家怕你的官符,你能帮我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对了,剩下那节甘蔗给我。”
阿恒拿着甘蔗,背对着二虎,心惊胆颤的走远了。
随后便拐出了巷子,拿钱在客栈开了间房准备好好洗漱一下,好在有些香灰的味道不至于让身上的臭味被二虎闻到,否则可真就露了馅儿了。
在客栈准备热水的同时,阿恒买了两身衣服和几件小童装。
“那小子终于不用露着腚了。”
阿恒回去好好洗了个澡,穿上新衣服后拿着甘蔗回到了土地庙。
然而这块腰牌带来的“生机”与“厄运”,将如同藤蔓,开始缠绕着阿恒的命运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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