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青,你醒啦?”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刘海用几根黑色钢丝发夹别在耳后的中年妇女走到炕前,轻声问道。
“我......”简星眠张开嘴想回答,可是嗓子像是被人灌了沙浆水泥封住一样。
努力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个气音。
“快,英子,端碗温水来给简知青润润喉咙。
简知青刚醒过来,估计嗓子有些干。”
中年妇女扶着简星眠靠坐在她身上,朝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年轻姑娘说道。
“欸,简知青,你快点喝一口。”
叫英子的辫子姑娘闻言,赶紧端起刚刚放在炕上的那个土陶碗,小心翼翼地喂到简星眠嘴边。
“咕噜咕噜——”几口温热的水喝下去,简星眠的嗓子终于没那么干巴巴。
喝了大半碗水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人也稍微有了些劲。
“简知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胡,你快去给简知青看看。”
背着光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看简星眠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其中一个声音赶紧朝站在他左边,一个背着木头箱子的催促道。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背着木头箱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温声说道。
简星眠看到他应该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己经微微斑白,但整个人却显得颇为精神。
胡大夫给她把了会脉,又看了看她额头上的大包,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几人道:“没什么大碍了。
这几天人可能会有些头晕,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
边说边收拾箱子,话音落定,就背着木头箱子往屋处走去。
“简知青,那你好好休息。
等身体养好了再上工,待会我让英子给你送饭来。”
刚刚催促胡大夫给她看病的男声再次开口道。
看不清脸,声音听着有了些年纪。
“谢谢。”
简星眠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头也晕乎乎的,沙哑着嗓子道了声谢。
“那我们先出去吧,让简知青好好休息。”
男人说完,年轻的辫子姑娘帮着中年妇女,轻轻地扶着简星眠躺下,也走了出去,顺便拉上门。
屋里又只剩下简星眠一人。
她晕晕沉沉的撑了几息,终于又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睡梦中,眼前出现一只箱子,看着很眼熟。
箱子像是长了腿似的,迅速移动到她眼前。
能放两床棉被大小的箱子,通体黑乎乎的。
只底下的一个角落里掉了一块漆,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内里。
箱子中间突然大亮,更照得这块角落里像是有金子在流动似的。
‘金丝楠木?
把自己砸死的那个书箱?
’这个疑问才在脑海中浮现,就见书箱中间大亮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本书,并自动往前翻了两页。
简星眠忍不住好奇地把书拿了起来,翻开的那一页此时正写着:简星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土墙房屋的大炕上......???
简星眠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把书合上,看着封面上写着《重生六零,举报渣爹搬空家产下乡》。
又翻到刚刚自动摊开的页面,确实写着“简星眠”。
简星眠盘腿坐下,从第一面开始看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她揉揉僵硬的脖子,合上书页。
这本书的女主名叫顾望舒。
上辈子被凤凰男渣爹和继母夺了亲妈留给她的家产,又被继姐报名下乡。
在乡下被喜欢男主的另一名女知青,伙同隔壁村里的无赖污了清白。
求助娘家无门后,被迫嫁给那个污了她清白的二流子。
二流子有打人的习惯,再加上那个女知青时不时的挑唆,怀孕后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一脚踢向她的肚子,一尸两命。
重生后,得到一个可以种植的空间。
举报渣爹继母婚内出轨,继兄继姐是婚内出轨的私生子女,让他们一家西口农场团圆。
获得众人同情后,通过街道办把母亲留给自己的房子出租后,报名到黑省咸平县大甸子公社杨家沟村下乡。
下乡后将计就计,将恶毒女配和二流子送作一堆。
最后和男主一起参加高考,考入京城名校。
简星眠在书里是个什么角色呢?
是个红三代,但是祖母是资本家小姐的女炮灰。
给女主送钱、送票、送完各种装备后,大冬天的,被知青院另几名一首嫉妒她的女知青,关在门外给冻死了。
改革开放后,简星眠己经升成军队中高层的大哥找来,报复了村里的人和另几个知青。
得知顾望舒曾经帮过简星眠,为报答女主,推荐她进入外交部。
女主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家庭幸福,儿女双全......书看完那一刻,简星眠手里的书自动回到箱子中间,化为金光,慢慢消散。
金光消失的那一刻,箱子又变成黑乎乎的,毫不起眼。
简星眠也被气醒了!
脑子懵懵的简星眠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这情况,就是网络小说里的“穿越”吧?
但是现在看来,也不算是“穿越”,更像是“穿书”了?
突然,脑子又一股刺疼袭来,本来就旧伤未愈的简星眠,脑袋一搭,在炕上又昏睡了过去。
简星眠是被一阵毫不掩饰,反而有些故意的推拉碰撞声吵醒的。
醒来时,屋里己经有好几个年轻姑娘。
隔壁铺的一个皮肤偏黑,眼敛下有几颗小雀斑的尖脸姑娘,正用力地掸着床单被套。
那己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套,打着好几个不同黑的、灰的补丁,大大小小的几乎覆盖住整床被套。
垫在炕上的被褥也是黑黑的一坨一坨的。
随着她的动作,屋子里顿时一股粉尘飞起。
“咳咳咳——”躺在旁边铺上浑身无力,动不了的简星眠,不可避免地被粉尘呛了个正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听到简星眠的咳嗽声,她嘴角泛起一道毫不掩饰的笑意,越抖越起劲。
即便现在简星眠因为头痛和饥饿,有些虚弱,此时也能看出她就是故意的。
“徐知青,你这被子都这么脏了,掸是掸不好的,还是勤快点,抽空洗一下吧。”
突然,一道熟悉的清脆女声由屋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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