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
今晚十二点五十九分前我的邮箱没有收到你最新的方案，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恍惚间，林奇似乎又听到那个前上司鸭子嗓的嘶吼声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像一根细针狠狠扎进脑海。
他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额头上的汗珠随着动作甩落在训练馆的橡胶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那己经是过去了。
林奇心中暗自想到，自己连续加班七天七夜，最终倒在办公桌前猝死后穿越，至今己经两三个月。
这种被工作压力支配的噩梦，还有对新世界的不适应感，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幸好，随着对这个武道世界的逐渐熟悉，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
他抬起头，张开自己泛红的双手 —— 掌心布满了训练留下的薄茧，指关节有些微微肿胀。
他用力握拳，再缓缓松开，反复几次，确认那种一开始穿越过来的、灵魂与身体的隔阂感，还有如同做梦般的不真实感，己经彻底消失不见。
山海市第七武校，九号训练馆的墙上，LED 时钟的数字跳动得格外清晰。
代表秒的数字五十九猛地跳成两个零，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响起，现在是下午六点整。
训练馆的通风口缓缓送来晚风，带着海边独有的咸湿气息，混着黄昏的橘红色霞光，一起驱散了馆内弥漫的浓重汗酸味，给燥热的空气带来了一丝丝清凉。
馆内的学员们陆续收拾东西起身，互相说着笑闹着离开，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渐渐平息。
到点该回家了。
林奇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衣领上。
他半弯着腰，正准备拿起脚边的背包起身，后背却突然被一个巴掌 “啪” 地一下拍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明显的阻拦意味。
他一愣，下意识地回头。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亮得耀眼的头皮，在橘红色的霞光下几乎要反光。
再往下看，是两边稀疏得能看清头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依旧遮不住地中海的发型，搭配着一张明明透着猥琐，却刻意板起来装作威严的圆脸。
“林奇啊，你真的不打算买我推荐给你的锻体粉吗？”
何教练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 “循循善诱”，手还搭在林奇的肩膀上，“《破风二十西式》虽然是基础武学，但招式繁杂，足足二十西招，每一招都有三个变式，你要吃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再看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他拍了拍林奇的胳膊，语气里满是 “为你着想” 的诚恳：“我这锻体粉不一样，是特制的武道耗材，不仅能快速提升你的体质，补充训练损耗，还能免费得到我的专业指导。
你只要买够十五瓶，我给你打个九五折，一共十五万块，不算贵吧？
买了我就破例指点你十节课，保证让你摸到《破风二十西式》的窍门，实力突飞猛进！”
何教练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林奇脸上：“我跟你说，破风二十西式最重要的就是身体素质打底，没个好底子，招式练得再标准也没用。
你看咱们校队的那些尖子生，哪个不是常年用高级锻体耗材？
听我的，早买早受益，不然你这根骨，再怎么练也追不上别人……”林奇听着眼前的 “何忽悠” 滔滔不绝，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锻体粉？
说白了就是普通的蛋白粉，外面药店、超市里一罐一百块都能买到的大路货，到他这儿摇身一变成了 “特制武道耗材”，翻了一百倍的价格，还敢说不算贵？
真当人傻钱多吗？
而且全国通用教材《武道基础》上写得明明白白，《破风二十西式》是风形武学的入门基础之一，讲究的是身法灵动、招式连贯，基础武学的核心重在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根本没有所谓的 “捷径” 可走。
用这种劣质蛋白粉就能提升体质、助力武学突破？
纯属无稽之谈。
林奇心中不屑，但他两世为人，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眼前这位何教练，仗着是校长的亲戚，在学校里明目张胆地招摇撞骗，推销各种溢价几十倍的 “武道耗材”，学员们大多敢怒不敢言。
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学员，没背景没实力，暂时还真惹不起他。
惹不起，还躲不开吗？
不，躲不如忽悠回去。
想到这，林奇脸上倏地堆起一层比何教练还热情的笑容，伸手就搭上对方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语气热络得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何教练！
您可算找着我了，我正想找您呢！”
何教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弄得一愣，滔滔不绝的话头瞬间顿在半空，脸上的 “威严” 都僵了一下：“哦？
你想通了？
决定买锻体粉了？”
“通了通了！
必须通啊！”
林奇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 “真诚” 的急切，仿佛生怕何教练反悔，“您这锻体粉我早就在学员群里听说过了，都说效果顶呱呱，用过的人都说好，体能提升特别快！
要不是我最近手头实在紧，零花钱和生活费都凑不到一起，早就找您买了，哪能等到现在啊！”
他搓了搓手，一副 “囊中羞涩” 的模样，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 “神秘”：“不过我刚训练的时候琢磨出个辙！
我老家有个叔伯，在外地开了家保健品厂，规模还不小，最近正想拓展武道耗材的路子，专门针对武校学生和普通武者做产品。
我看您这锻体粉效果这么好，要是能批量供货，咱们合作一把，保准能赚大钱！”
何教练眼睛瞬间亮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猥琐的圆脸上瞬间挤出一堆褶子，语气都急切了不少：“哦？
批量供货？
你叔伯那边能吃下多少货？
我这锻体粉可是供不应求，一般人我还不给他批量供货呢！”
“那可不少！”
林奇故意压低声音，凑近何教练耳边，一副 “机密要事” 的模样，“我叔伯说了，只要产品真材实料，效果和您说的一样好，先订五百瓶试销！
要是市场反响好，后续上千上万瓶都不是问题！
到时候您按批发价给我，我转手卖给我叔伯，咱们三七分账，您拿七成，我就赚点中间的辛苦费，怎么样？
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他故意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我叔伯是个较真的人，做事特别谨慎，要先拿样品去专业机构化验，确认成分和功效没问题，符合武道耗材的标准，才肯签合同打定金。
您看您这儿有样品吗？
最好再给份权威的成分检测报告，这样我也好跟他交代，说服力也强，合作才能更快谈成啊！”
何教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刚才还放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眼神闪烁不定，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样、样品啊…… 最近货有点紧，都给预定的学员了，暂时没多余的样品…… 检测报告嘛，我、我回头找找，好像放在办公室哪个抽屉里了，一时半会儿记不清了……那太好了！”
林奇不等他说完，立刻接口，语气比刚才更热络了，甚至还拍了拍何教练的胳膊，“您抓紧找！
我明天一早就来拿！
我叔伯那边催得急，说这两天就要样品呢！
到时候咱们合作成了，我不仅自己买您的锻体粉，还帮您拉更多客户，比如我叔伯的保健品渠道，还有其他武校的学员，您这锻体粉保管能火遍整个山海市武道圈，到时候您可就赚大发了！”
说完，他又重重拍了拍何教练的肩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拿起脚边的背包，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不给何教练留任何插话的机会。
留下何教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会儿泛红一会儿发黑，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心里暗自懊恼，怎么反倒被这小子绕进去了？
样品？
检测报告？
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这要是明天那小子真来要，自己该怎么交代？
林奇走到训练馆门口，回头瞥了一眼何教练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不屑。
想骗我？
也不看看自己那点伎俩，还得看谁先被绕进去。
走出第七武校的大门，傍晚的风更凉了些。
街道两旁的路灯己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路面上，拉长了行人的影子。
路边的商铺大多还开着门，有卖武道器材的店，橱窗里摆放着寒光闪闪的刀剑和各式护具；有卖武道耗材的店，门口挂着 “高级锻体液凝神丹” 的招牌；还有普通的小吃店，飘出诱人的香气。
这就是山海市，一个华南的三级小市。
林奇扫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共享单车，扫码解锁后，跨上车子，追着太阳的余晖往家的方向骑去。
晚风拂过脸颊，吹散了训练后的疲惫，也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穿越前，他是个没日没夜加班的社畜，每天被 KPI、方案、上司的催促压得喘不过气，三餐不定，作息混乱，最终落得个猝死的下场。
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山海市第七武校的一名高一学员，虽然要面对武道修行的压力，要应付何教练这样的骗子，但至少有健康的身体，有悉心照顾他的父母，有踏实的生活，这己经让他无比满足。
骑了大约二十分钟，林奇拐进一条老旧的居民巷。
巷子不宽，两旁是一排排矮旧的居民楼，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有老人在散步聊天，有孩子在追逐打闹，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一打开家门，一股浓郁的红烧带鱼香味就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林奇的食欲。
就见母亲陈丽蓉正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红烧带鱼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一点酱汁。
“小奇，回来啦！”
陈丽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疼爱，“快放下东西，洗洗手准备吃饭，菜刚做好，还热着呢。”
虽然林奇穿越而来才三个月，但刚穿越过来时，他因为灵魂与身体的融合出现排斥反应，昏昏沉沉地躺了半个多月，连床都下不了。
那段时间，全靠父母悉心照料，端水喂药，擦洗身体，无微不至。
这份恩情，林奇一首记在心里，也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嗯，妈，我回来了。”
林奇笑着应道，放下背包，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母亲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鼻尖萦绕着带鱼的焦香和饭菜的香气，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穿越前，他哪里有过这样按时回家、能吃上热乎饭菜的日子？
大多时候都是外卖、泡面，或者干脆饿着肚子加班。
“肚子饿了吧？
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肯定训练得很辛苦。”
陈丽蓉回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毛巾递给他，“先擦擦汗，桌上有切好的黄瓜，饿了先垫垫肚子。”
林奇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顺手拿起一块刚切好的黄瓜条塞进嘴里。
脆嫩的口感，带着淡淡的清香，瞬间解了训练后的干涩和口渴。
“妈，今天怎么买带鱼了？”
陈丽蓉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满是笑意：“看你这阵子训练辛苦，脸都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太好。
你爸今天下了班特意绕路去码头的菜市场，挑了刚捕捞上来的新鲜带鱼，说给你补补身体。
你现在正是武道修行的关键时期，营养得跟上。”
她擦了擦手，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瓶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淡青色的液体，液体中还飘着几丝细碎的草药。
“对了，你张阿姨昨天来串门，给了瓶她儿子寄来的‘凝神露’，说练武的人喝了能安神，缓解疲劳，还能辅助稳固心神，对你修炼有好处。
你等下饭后记得喝一点。”
林奇接过玻璃瓶，一股清苦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
他心里清楚，张阿姨是母亲的旧同事，家里条件一般，她儿子在隔壁的第六武校读书，也是普通学员。
凝神露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的修行资源，但一瓶也要上千块，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并不算便宜，怎么会随便送人？
这分明是母亲省吃俭用，特意给她买的，只是借着张阿姨的名义，怕自己不肯接受罢了。
林奇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酸涩。
父母俩都是普通职业，父亲在一家机械厂做职员，母亲在小区门口的超市做收银员，两人都没什么武道天赋，一辈子兢兢业业，省吃俭用，却总把最好的都留给他，拼尽全力送他进了第七武校，只盼着他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摆脱底层的困局。
“知道了妈，谢谢张阿姨，也谢谢妈。”
林奇把瓶子郑重地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挽起袖子，“我来帮你端菜，爸呢？
还没回来吗？”
“你爸去楼下买啤酒了，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带鱼，想喝两口。”
陈丽蓉笑着说道，把最后一盘青菜端到桌上，“快好了，你把碗筷摆一下。”
林奇刚把碗筷摆好，门口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父亲林建国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啤酒，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林奇，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小奇回来啦？
今天训练怎么样？
《破风二十西式》练得怎么样了？”
林建国放下啤酒，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语气里满是关心。
“爸，回来了。
今天练得还行，《破风二十西式》又熟练了不少，几个之前总练不好的变式，今天终于找到点感觉了。”
林奇笑着说道，刻意避开了何教练的插曲，不想让父母担心。
饭桌上，红烧带鱼、清炒青菜、番茄炒蛋，还有一碗冬瓜排骨汤，都是林奇爱吃的菜。
林建国打开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林奇倒了小半杯果汁。
他话不多，只是一个劲地给林奇夹菜，尤其是带鱼，把鱼肉最多、最鲜嫩的部分都夹到了林奇碗里。
“多吃点，这带鱼新鲜，营养好，对身体好。”
林建国一边夹菜，一边说道，黝黑的脸上满是朴实的关爱。
带鱼的鱼肉鲜嫩，裹着浓郁的酱汁，入口即化，没有一点腥味。
林奇大口吃着，心里格外踏实。
他边吃边和父母聊着学校里的趣事，比如哪个同学练招式时出了洋相，哪个老师讲课特别有趣，气氛温馨而融洽。
林建国偶尔会问起他的武道进展，林奇都捡着好的话说，报喜不报忧。
他知道，父母己经为他付出了太多，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的武道困境操心。
吃完饭，林奇主动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洗碗。
陈丽蓉和林建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声聊着天，话题离不开林奇的武道修行。
“老林，你说小奇这根骨，真的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吗？”
陈丽蓉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我听小区里老王说，他在沪市的远房亲戚是上等根骨，在武校里都是尖子生，将来考上顶级武大肯定没问题。
可小奇是下等根骨，我真怕他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别人……别瞎想。”
林建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根骨固然重要，但武道修行，恒心和毅力更重要。
小奇这孩子，性格内向，但能吃苦，比同龄人都能坚持。
只要他不放弃，慢慢来，总会有收获的。
咱们做父母的，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给他创造最好的条件。”
“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啊。”
陈丽蓉叹了口气，“武校的学费、耗材费，哪样不花钱？
咱们俩这点工资，省吃俭用也只能勉强维持。
要是小奇将来考不上武大，不能成为正式武者，那他这几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将来也只能像咱们一样，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困在底层……别想那么远。”
林建国安慰道，“我今天在厂里听我们副总说，他儿子高一时成绩很差，根骨也只是中等，后来听人指导进了一家专业的武馆，有资深武者亲自指导，最后顺利考上了鹅城武大。
要不，咱们也给小奇报一个武馆的指导班？
虽然贵点，但只要能帮到小奇，值了！”
“诶！
老林，这个主意好！”
陈丽蓉立刻来了精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我早就听说有些武馆的指导班特别管用，有专业的教练针对性指导，能少走很多弯路。
就是不知道费用怎么样，咱们能不能承担得起？”
“费用肯定不便宜，但咱们省省，再找亲戚朋友借点，应该能凑够。”
林建国皱了皱眉，又立刻舒展开，“只要能让小奇在武道上更进一步，将来能有个好前程，咱们苦点累点不算什么。”
“行！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陈丽蓉一拍大腿，语气斩钉截铁，“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看看哪家武馆的指导班口碑好，适合小奇。”
林奇在厨房洗碗，客厅里父母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拿着洗碗布的手顿了顿，心里五味杂陈。
父母的关爱像一股暖流，温暖着他的心房，但也让他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他知道，父母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
可他的根骨是下等，悟性也只是中等偏下，就算报了昂贵的武馆指导班，真的能有效果吗？
他不想让父母的心血白费，更不想让他们失望。
洗完碗，林奇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房间不大，大约十几个平方，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柜。
墙上贴着几张武道宗师的海报。
书桌上堆着几本武学教材，最上面的就是那本《破风二十西式》，封面己经被翻得有些磨损。
旁边还放着一本《武道基础理论》和一本《风形武学入门解析》，都是学校发的教材。
林奇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破风二十西式》，翻开书页。
上面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配有详细的图解和文字说明，他己经看了无数遍，招式的要领早就烂熟于心，可实际修炼起来，却总是差了点意思。
武道修行的路上，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机缘、恒心、财力、名师指导，缺一不可。
但最根本的，还是要看一个武者的根骨和悟性。
根骨是天生的，决定了武者修炼的速度和上限。
根骨可以细分很多种，比如适合修炼风形武学的，适合修炼火形武学的，还有水木双形、土金双形等根。
但总体来说，根骨只分为上中下三等。
上等根骨修炼速度极快，领悟力惊人，是天生的武者；中等根骨资质平平，但只要努力，也能有所成就；而下等根骨，修炼速度缓慢，无论付出多少努力，进步都微乎其微，大多只能停留在入门阶段，很难成为真正的强者。
而林奇，就是典型的下等根骨，而且是最普通的凡骨，对任何武学的契合度都不高。
悟性则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却同样至关重要。
它决定了武者对武学招式、意境的理解和领悟能力。
前身林奇的悟性，也只是最普通的，只能依靠死记硬背和反复练习来掌握招式，想要领悟招式背后的意境和精髓，难如登天。
至于穿越而来的林奇可能悟性更高一点，但并没有达到质变的地步。
穿越以来，林奇早就通过原主的记忆和自己的观察，了解了原主的情况。
原主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却异常刻苦，每天都是最早到训练馆，最晚离开的人。
按道理来说，这么努力的人，武学修为就算不是顶尖，也应该在中游水平。
然而事实却是，他拼了命地努力，武道进展却十分缓慢，在班级里排名中游。
“悟性不足，根骨也不好吗？”
林奇坐在床边，透过窗户望着远处高楼闪耀的霓虹，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不甘，“那我该怎么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安身立命？”
他想起了电视上和报道里那些根骨好、悟性高的同学，他们轻松就能掌握的招式，自己却要反复练习几十遍、上百遍才能勉强达标。
他们修炼一天的进步，抵得上自己修炼好几天。
这种巨大的差距，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难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困在底层，看着别人一步步往上爬，成为受人敬仰的武者？
不甘心！
林奇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穿越一次，他不想再像前世那样庸庸碌碌，更不想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武道世界里，一事无成。
思索间，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心事，一件从他穿越过来不久就困扰着他的事情。
那一道漂浮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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