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城沙滩在哪里

雾，像一只无形的巨兽，张着混沌的巨口，一点点吞噬着整座城市。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

将最后一丝天光也严严实实地遮断，雨点密集地砸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与窗外深沉的浓雾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透着让人窒息的神秘感。

玻璃上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把窗外的街景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雾中融化、变形。“哎，今天又要加班了。”我靠在椅背上，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低声叹了口气。我叫林屿，32岁，

曾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最年轻的骨干刑警，

却在三年前陷入一场离奇的“袭警”纠纷案件——明明是为了保护证人，却被人设计陷害，

百口莫辩之下，不得不递交辞呈。离开体制后，

我用仅有的积蓄开了这家“屿寻”私人侦探所，选址在老城区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三层，

楼下是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楼上是退休教师的住宅，日子过得平淡又规律。

我早已习惯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在侦探所处理些婚外情调查、债务追踪的琐碎委托，

晚上要么在办公室整理案卷，要么回到独居的出租屋，简单煮碗面，伴着窗外的车流声入睡，

直到这一天，这场雾，这个女人，彻底打破了所有平静。“请问林侦探在吗？

”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穿透了办公室里的寂静，打破了我对加班的抱怨。我循声望去，

门口站着一名中年女子，身穿剪裁得体的米色风衣，衣摆上还沾着未干的雨珠，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脖颈间戴着一条细巧的珍珠项链，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的装扮。

但她那双红肿而湿润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下泛着青黑，

与她简约大气的穿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件精致的瓷器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我是林侦探，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我起身示意，

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桌角——那是我多年刑警生涯留下的习惯，时刻保持警惕。

女人听到我的话，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迸发出一丝光亮，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疯了似的冲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林侦探，林侦探，我求求你了，帮帮我，我妹妹失踪了，

她一定出事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发抖，掌心全是冷汗，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滑。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坐下，转身从饮水机接了杯热水递过去：“别急，慢慢说，

失踪多久了？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说实话，从事私家侦探这行三年，

情绪激动的客户我接待过不少，有哭天抢地的妻子，有焦急万分的父母，

鲜少有从我这里失望而归的，但见到今天这位客户，不知怎的，

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里蛰伏，正悄悄盯着我。

其实每个人都像是一个被生活吹胀的气球，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填充，

内心的焦虑与恐惧早已积攒到临界点，只需要一个出口，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出去。

眼前的女人，显然已经到了这个临界点。她捧着热水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沉默了几秒，

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带着哽咽：“我叫周瑶，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

我妹妹……我本是来陪她拍素材的，谁知，两周前她突然失踪了。”说着，

她从随身的皮质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

背着一台黑色的单反相机，站在一片金黄的油菜花田里，笑容灿烂得晃眼，

阳光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眼神清澈又灵动。讲真的，如果不是工作原因，

我真想好好夸赞一番这照片中的漂亮女孩，她身上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在这样阴沉的雾天里，

显得格外耀眼。“她叫苏澜，25岁，是个自由摄影师。”周瑶的声音温柔了些，

带着对妹妹的疼爱，“她一直很喜欢雾城的雾，说这种朦胧的质感最适合拍人文题材。

两周前，她联系我说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拍摄地点，让我陪她来雾城，

说是要拍一组能拿大奖的照片，之后就……就联系不上了。”“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具体说了什么？”我拿出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准备记录关键信息。周瑶闭上眼睛，

努力回忆着，眼角又渗出泪水：“是两周前的一个晚上，大概十一点多，她给我发了条语音，

声音特别兴奋，说拍到了‘足以改变一切’的重要东西，要给我一个惊喜。我问她在哪里，

想过去找她，她却嘱咐我千万别跟上去，说那个地方很危险，等她处理好就回来找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自责，“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年轻人一时兴起，

想自己待着创作，就没多想，谁知道……从那以后，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微信、短信都没有回复，我报了警，可警方说没有证据证明她遭遇了危险，

只是按失踪人口备案，根本没全力追查。”我接过照片，翻到背面，

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几个潦草的字：“雾城码头，凌晨三点。”字迹有些仓促，

像是匆忙间写下的，末尾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墨点。雾城的居民都清楚，

雾城码头是这座城市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尤其是在雾夜。那里是老码头，早已废弃，

只剩下几根锈迹斑斑的木桩和一片残破的栈桥，平日里人迹罕至，

只有偶尔几个晚归的渔民会在附近逗留。更让人胆寒的是，

那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在雾最浓的时候，海底的古城会浮出水面，城门大开，

带走那些不幸闯入的人，再也不会让他们回到现实世界。我以前当刑警时，

也曾处理过几起在雾城码头发生的失踪案，最后都不了了之，成了悬案。“我会帮你找到她，

但是……”我犹豫着要不要把雾城码头的传说和那些悬案告诉她，毕竟这些事太过离奇，

怕她承受不住。可我话还没说完，周瑶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我，

眼睛里满是哀求：“但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代价，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的！

只要能找到她，哪怕……哪怕只是一具尸体，我也认了！”看着她决绝的眼神，

我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我会尽力。你先回去等消息，有任何进展，

我第一时间联系你。”周瑶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又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这是定金，不够我再补。林侦探，拜托你了。”说完，

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出了办公室。我站在窗前，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浓雾笼罩的街道上，那杯她没喝几口的热水还放在桌上，冒着袅袅热气。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苏澜灿烂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不知为什么，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起失踪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它将带我进入一个比雾更深处的深渊，揭开一些被尘封的秘密。我合上照片，

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穿上黑色外套，抓起门口的雨伞，快步走出了侦探所。雨越下越大，

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冲刷干净，雾气像流动的白布，把街道和行人都裹得模糊不清，

远处的建筑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仿佛随时会被雾吞噬。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夹杂着海水的咸涩，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打车来到雾城码头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司机师傅把车停在路口，死活不肯再往前开，只说：“小伙子，雾太大了，

码头那边邪乎得很，我可不敢去。”我只好付了钱，撑着伞独自走进浓雾里。

码头的灯忽明忽暗，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挂在生锈的铁架上，光线微弱，

只能照亮脚下一小片区域。潮湿的海风夹着腥咸味扑面而来，刮在脸上生疼，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兽的喘息。

几个晚归的渔民躲在岸边的破旧棚子下抽烟，烟头在雾中明明灭灭，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警惕，纷纷停下了交谈。“先生，这么晚了还来码头？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率先开口，他穿着一件打补丁的蓑衣，手里夹着一根旱烟，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找人。”我走到棚子下，收起雨伞，把苏澜的照片递给他，

“老人家，你见过这个女孩吗？两周前的晚上，大概凌晨三点左右，她来过这里。

”老人眯起眼睛，凑到照片前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皱纹突然拧到了一起，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缓缓点了点头：“她？见过。那天雾比今天还大，伸手不见五指，我起早准备出海，

就看到她站在码头尽头的栈桥上，背对着我，像是在等什么人，手里还端着相机，

一直对着海面拍。”“等谁？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跟她在一起？”我追问，

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不知道。”老人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

“当时雾太大了，只能看到她一个人影。但我劝你别去找她了，小伙子。那天晚上，

不止我一个人看到……海面上出现了一座城。”我愣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这正是传说中的古城，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可老人的表情严肃得不像在开玩笑，

眼神里的恐惧也不似伪装。“你是说，她可能……”我艰难地开口，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说不出来。“被带走了。”老人的声音低得几乎被海浪声吞没，他吸了一口旱烟，

烟雾在雾中散开，“雾城的雾，比你想象的更危险，那不是普通的雾，是古城的呼吸。

一旦被它盯上，就很难脱身了。”我抬头望向漆黑的海面，雾气翻滚得越来越剧烈，

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水下缓缓移动，海面上的波浪也变得异常汹涌，

拍打着岸边的木桩，溅起高高的水花。空气里的腥咸味越来越浓，

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踩在湿漉漉的石子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我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人影在雾中快速向我靠近，速度快得惊人。那人戴着黑色的兜帽，

把整个脑袋都罩在里面，看不清脸，身形消瘦，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轮廓像是一台相机。“喂！站住！”我大喊一声，

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到了口袋里的折叠刀——那是我离开警队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一直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那人停下了脚步，距离我大约十米远，站在雾中，

像是一尊静止的雕像。他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我努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空白，就像被雾彻底吞噬了五官，没有眼睛，

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片混沌的白。我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当了五年刑警，见过形形色色的罪犯，凶神恶煞的、阴险狡诈的，

却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人。就在这时，那人举起了手里的东西——果然是一台相机，

黑色的机身，镜头盖没盖，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我，像是一只冰冷的眼睛，在审视着我。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离奇，

超出了我的认知。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举起相机，手指按下了快门。

“咔嚓——”闪光灯骤然亮起，刺得我瞬间睁不开眼睛。就在那一瞬间的强光中，

我看到了雾后的景象——码头上站满了人，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个，

他们都和眼前这个人一样，戴着兜帽，脸被雾吞噬，眼神空洞地望着海面。

而在海雾最浓的地方，一座巨大的古城轮廓缓缓浮现，城墙高耸，上面爬满了墨绿色的海藻，

城墙上的灯笼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像是在召唤什么。古城的城门半开着，里面一片漆黑，

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当我再眨眼时，强光消失了，

雾又恢复了原样，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我和那个戴兜帽的人，还有眼前翻滚的浓雾和漆黑的海面。“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折叠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找到她，你就会找到你自己。

”说完，他转身走进雾中，身形像是融化在雾里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站在原地，心脏狂跳不止，

胸腔里像是有一只野兽在横冲直撞。不知为何，

我感觉这一切与三年前我辞职的那件案子有关。那时，我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雾弥漫的夜晚，

追查一名证人的下落，结果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片混沌的雾，

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和今天这个人一模一样。后来，我就被人设计陷害，不得不离开警队，

那段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雾笼罩了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立刻离开码头，

这里太危险了。可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一阵低沉的铃声从雾中传来，

“咚……咚……咚……”，节奏缓慢而沉重，像是有人在水下敲击金属，又像是古老的钟声，

穿透了浓雾和海浪声，传入我的耳朵。那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沿着码头的木桩，悄无声息地爬上来。我不再犹豫，拔腿就跑，

雨水和雾气在我眼前混成一片，视线模糊不清，只能凭着记忆往码头出口的方向冲。

脚下的石子路湿滑无比，好几次我都差点摔倒。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沉重而有规律，

“咚……咚……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让我心脏狂跳。“别回头，

别回头……”我在心里默念，

可好奇心和恐惧还是驱使我忍不住向后瞥了一眼——那是一张扭曲的脸，

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它的五官像是被水泡烂了一样，模糊不清，

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上面还沾着湿漉漉的海藻。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绿，像是深海底的磷火。它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黑黄相间，像是野兽的獠牙，似乎在笑，又像是在嘶吼，

一股腥腐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加速，

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像是随时会断裂。铃声越来越急促，

“咚咚咚”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身后的东西已经快要追上我了。

就在我快要冲到码头尽头的路口时，一阵冰冷的触感从脚踝传来——有人抓住了我。

那触感冰冷刺骨，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又带着一种黏腻的湿滑感，

像是有人用湿漉漉的触手缠住了我的脚踝。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指尖冰凉而坚硬，指甲锋利，

刮过我的皮肤，留下一阵刺痛。我拼命向前挣扎，双腿用力蹬踹，可那股力量异常强大，

像是铁链一样牢牢锁住了我，将我整个人向后拖去。木板在脚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仿佛随时会崩裂。雾气中传来低沉的笑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人的，混合在一起，

像是来自地狱的嘲讽，似乎在庆祝我的即将“加入”。我的手指在空气中乱抓，

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借力的东西，就在身体快要被拖倒的瞬间，

我的手终于抓住了一根生锈的铁链——那是固定在岸边的系船链，冰冷刺骨，

上面布满了铁锈，刮得我的手心生疼，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紧握。

铁链被我拉得“哗啦”作响，我双脚蹬住地面，身体向后倾斜，与那股拖拽的力量僵持着。

就在这时，雾中出现了更多的影子，它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一个个都和刚才那张扭曲的脸一样，五官模糊，眼神绿光闪烁，伸出湿漉漉的手，

试图抓住我的胳膊、我的肩膀，将我拖入海中。海水已经没过了我的膝盖，冰冷刺骨，

像是无数根针在扎我的皮肤，让我浑身发麻，力气也在一点点流失。

我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指甲刮过我的手臂和后背，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疼痛，皮肤被划破，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融入冰冷的海水中，引来更多的影子。“林屿！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雾中响起，清澈而急促，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我猛地抬头，

透过翻滚的浓雾，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码头尽头的路口，背着一台相机，身形纤细，

正是照片上的苏澜！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那声音我绝不会认错——是苏澜！“这边！

快过来！”她喊道，声音中带着焦急，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咬紧牙关，猛地发力，手臂青筋暴起，

硬生生将自己从那股冰冷的力量中挣脱出来。脚踝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想必是被那些东西的指甲刮伤了，但我顾不上多想，踉跄着向苏澜的方向狂奔。

脚下的木板在剧烈震动，仿佛整个码头都在下沉，每一步都伴随着“吱呀”的哀嚎，

像是随时会崩塌坠入海底。海水还在上涨，已经漫到了大腿根，

冰冷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蔓延，冻得我双腿发麻。

身后的嘶吼声、脚步声、金属铃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催命的网，紧紧追着我不放。

我不敢回头，只能盯着前方那道模糊的身影，拼尽全力奔跑，雨水、汗水和海水混在一起，

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被冲刷得一片模糊。当我终于冲到路口，扑向那道身影时，

她却突然像烟雾一样消散在雾中。我猛地停住脚步，茫然四顾，

周围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雾和那低沉急促的铃声，刚才的呼喊声仿佛从未出现过。

就在我困惑之际，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熟悉的黏腻触感让我浑身一僵——我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那只冰冷的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我的幻觉。可肩膀上皮肤传来的刺痛感却真实无比，

指尖残留的腥腐气息也挥之不去，提醒我刚才的一切绝不是梦。我踉跄着后退几步，

后背撞到了一根路灯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时，

我突然注意到脚下的积水里漂浮着一张湿漉漉的照片，被风吹到了路灯杆旁。我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