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精神病院正常人

我被继母和妹妹联手送进了精神病院，伪造了病例，每天被强制灌药。她们顶替了我的身份，

享受着我的一切。我装疯三年，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去。走投无路时，

我看到一则招聘启事：高薪招聘私人心理医生，要求能承受极强的精神压力。面试地点，

城中最神秘的“禁地”——一座住着五个传闻中性格扭曲、有暴力倾向的豪门继承人的古堡。

我去了，因为再没有比精神病院更可怕的地方了。可我没想到，我的“病”，对他们来说，

是救赎。1刺耳的火警铃声撕裂了“静安”精神病院的午后。走廊里一片混乱。护士在尖叫。

病人茫然地冲撞。我逆着人流，冲向消防通道。身上这件偷来的保洁服又脏又大。

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三年。我在这里被囚禁了整整三年。

每天被灌下那些让我神智麻木的药。每天听着铁门上锁的声音。我看着自己的名字“岑雾”，

被继妹岑薇夺走。她成了岑家的天才女儿。她拿着我的研究成果，申请国外的名校。

她用我母亲留下的遗产，做着高调的慈善。而我，只是病历本上一个代号“307”。

一个被诊断为“重度妄想型精神分裂”的疯子。消防通道的门就在眼前。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它。自由的，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我逃出来了。我像一只过街老鼠，

在城市的角落里穿行。直到我站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广场上。

巨大的LED屏幕悬挂在高楼之上。上面正播放着一则人物专访。“下面，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年度‘杰出青年慈善家’，天才少女岑薇小姐！

”屏幕上的岑薇穿着高定礼服。妆容精致，笑容甜美。她优雅地接过话筒。

“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能用我微薄的力量，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身后的背景板上。赞助商的logo巨大而醒目——殷氏集团。城中最神秘，

也最富有的家族。我的仇人，正享受着我的一切。用我的钱，沽名钓誉。

还攀上了我永远无法企及的权力中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绝望和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一阵风吹过。一张揉皱的报纸拍在我的脚踝上。

我低下头。招聘启事。黑色的粗体字刺痛了我的眼睛。“殷宅高薪招聘私人医生。

”“要求：心理承受能力极强，能应对极端特殊情况。”“待遇从优，薪资面议。

”下面是地址。那座传闻中的“禁地”古堡。我盯着“殷宅”两个字。

血液里的麻木感似乎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疯狂。天堂无路，地狱有门。

我攥紧了那张报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既然你们把我推下了悬崖。那我就从地狱最深处，

爬回你们身边。2古堡的大门是冰冷的黑铁。上面盘绕着荆棘状的雕花。我按响了门铃。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为我开了门。他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我。我的衣服又脏又旧。

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像医生，更像一个乞丐。“你就是来应聘的？

”他的声音里没有温度，充满了怀疑。我点点头，递上那张报纸。“我叫岑雾。

”管家没有接，只是侧身让我进去。“跟我来。”古堡内部比我想象的还要压抑。光线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料和灰尘的味道。所有窗户都拉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墙上挂着巨大的画框，但画的表面都被黑布蒙着。走廊里没有任何反光的东西。没有镜子，

没有玻璃，甚至连金属门把手都被粗布包裹。管家带我走进一间会客厅。“在这里等着。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开。房间中央有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面铺着白色的桌布。

桌上摆放着一套纯银的餐具。在昏暗的光线下，刀叉勺子反射着幽幽的冷光。我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我知道这是测试。关于大少爷殷九霄的传闻，我有所耳闻。镜面恐惧症。

他无法看见任何反光物中的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倒影，都会让他崩溃。我在精神病院里，

见过比这更严苛的规则。为了不刺激到那些狂躁的病人。我学会了走路不出声。

学会了吃饭不碰到餐具。学会了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绝对的，非人的冷静。我走过去。

拿起桌上的餐巾。一张一张，仔细地盖在那些银质餐具上。然后，我拿起水壶。

将桌上那个纯银烛台里的水倒掉。最后，我走到房间唯一的落地窗前。

将那厚重的窗帘拉得更严实了一些。确保没有一丝光线能透进来。做完这一切，

我静静地退到角落的阴影里。像一个不存在的影子。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管家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被完全“无害化”处理的房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你跟我来。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怀疑少了一些。他带我走上二楼。停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大少爷就在里面。”“他刚刚情绪失控，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之前的七位医生，

都在这一关被吓跑了。”“如果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我看着那扇门。

门缝里透出死一般的寂静。我摇了摇头。“我说了，我叫岑雾。”“我来应聘。

”精神病院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我已经从那里逃出来了。管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推开了门。

3房间里一片狼藉。昂贵的地毯上全是陶瓷和玻璃的碎片。

一个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男人蜷缩在房间最远的角落。他背对着门口，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是殷九霄。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管家站在门口，

没有进来。“你的工作，就是让他平静下来。”“不准用镇定剂，不准有任何身体接触。

”“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崩溃的男人。

还有一地的危险碎片。我没有去安抚他。也没有去收拾那些碎片。在精神病院，

当一个病人彻底失控时。任何言语和安抚都是火上浇油。你唯一能做的，

就是为他创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然后等待。我脱下身上那件宽大的保洁服外套。

走到碎片最密集的地方。我跪下来。用外套将那些尖锐的碎片，一点一点地，全部覆盖起来。

确保没有任何一个反光的面暴露在空气里。我的膝盖被细小的玻璃碴刺破。

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痛感。但我感觉不到。那些药毁了我的身体，也给了我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做完这一切，我没有起身。我就跪坐在那片被覆盖的狼藉之上。背对着殷九霄。用我的身体，

为他隔开这一片狼藉。也隔绝了门口的方向。为他创造出一个封闭的、绝对安全的三角区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和我，两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颤抖的幅度，似乎减弱了一些。我始终没有回头。我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背上。那目光里充满了审视，困惑，还有一丝……探究。

我依旧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又过了很久。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

极度压抑的声音。“你……”“不害怕吗？”我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为什么要害怕？

”“它们又不会吃了你。”我说的是那些碎片。他却好像听懂了别的意思。他沉默了。许久，

他再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岑雾。”“留下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门外，管家的脚步声适时响起。他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彻底愣住了。

我跪坐在狼藉之上。殷九霄虽然还坐在角落，但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他正看着我。

那是管家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依赖的眼神。“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私人医生。

”殷九霄对着管家冷冷地宣布。“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解雇她。

”4我成了殷九霄的私人医生。住在古堡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我的工作很简单。

每天陪着殷九霄。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用我的方式让他平静下来。

我从不问他为什么害怕镜子。也从不安慰他。我只是在他身边，

创造一个没有任何反光的环境。他开始依赖我的存在。只要我在，他就能保持长时间的平静。

但这，也引起了古堡里其他人的警惕。殷家的五个继承人。个个都是外界眼中的天之骄子。

也个个都是传闻里性格扭曲的怪物。这天下午，我陪殷九霄在书房看文件。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气质干净忧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二少爷，

殷季川。一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艺术家。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医生？”我点了点头。他朝我走过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

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手臂。那是一种试探。我没有躲。身体因为长期的药物影响，

对外界的触碰有些迟钝。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殷季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接受他的触碰。要知道，

因为他的病，和关于他那些疯狂的传闻。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靠近他三步之内。“大哥，

”殷季川转向殷九霄，“看来你找了个有趣的玩具。”殷九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不是玩具。”他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滚出去。”殷季川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但他离开时的眼神，却像钩子一样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兴趣。我知道，

我平静的生活要被打破了。我成了兄弟之间争夺的新目标。几天后，管家通知我。

说岑薇小姐要来拜访。她是殷九霄名义上的未婚妻。这场商业联姻，

是岑家攀上殷家的最大筹码。也是岑薇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看着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姿态高傲地走进客厅。她以女主人的姿态，巡视着这里的一切。

当她的目光扫到我时，她愣住了。下一秒，她脸上的优雅和高傲瞬间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恐惧。“岑雾？！”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精神病院吗？！”她像见了鬼一样指着我。“你这个疯子！骗子！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她以为她的一声令下，我就会被立刻拖出去。就像三年前，

她和继母把我拖进精神病院时一样。她期待着看到我被赶出去的狼狈模样。然而，

客厅里一片死寂。殷九霄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没有说话。正在这时。

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从三楼被狠狠砸了下来。

摔在岑薇的脚边，碎成了千万片。我抬头望去。殷家五少，那个患有人群恐惧症，

从不肯见外人的殷微尘。正站在三楼的栏杆后面。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被人侵犯领地后的暴躁和愤怒。他不是在砸我。他是在用这种方式，

驱赶岑薇这个“入侵者”。这是我来到古堡后，第一次看到五兄弟中的其他人。也是他们，

第一次为了保护一个外人，而联合对外。岑薇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殷九霄冰冷的声音响起。“管家。”“送客。”管家立刻上前，

对着失魂落魄的岑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岑小姐，请吧。

”岑薇不敢置信地看着殷九霄。“九霄……你为了一个疯子赶我走？

”“她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她会伤害你们的！”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然而，

殷九霄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仿佛在确认我是否被刚才的尖叫声吓到。岑薇被管家半强制地“请”出了古堡。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我能感觉到，几道视线同时落在了我的身上。有探究，有审视，有好奇。

来自殷九霄，来自楼上未曾露面的其他人。我成了这个巨大漩涡的中心。这时，

一个面无表情，如同精密仪器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是四少爷，殷决。一个情感缺失，

只相信数据的金融天才。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解释。”平板上，

是我的个人资料。上面清楚地写着——姓名：岑雾。诊断记录：静安精神病院，

重度妄想型精神分裂。入院时间：三年前。目前状态：在逃。我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5我看着平板上的资料，心脏沉到了谷底。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么彻底。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殷九霄的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在我身上。

他刚刚才为了我，赶走了他的未婚妻。现在，他发现自己保护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一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我该怎么解释？说我是被陷害的？说岑薇才是那个小偷和骗子？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殷决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像在看一个数据模型。“你的履历是伪造的。

”“你的医生执照是伪造的。”“你的一切都是谎言。”他陈述着事实，声音平铺直叙，

却字字诛心。“欺骗殷家的下场，你知道吗？”我当然知道。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我以为自己会被立刻丢出去。然后被闻讯而来的精神病院的人抓回去。或者更糟。然而，

殷决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把平板电脑转向了他的哥哥们。

一个身影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是二少殷季川。他的脸上不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