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号房间恐怖公寓

第一章 低价陷阱六月的雨下得黏腻，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晓攥着刚发的实习工资条，指尖被纸边硌出红印 —— 三千二的数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在寸土寸金的市区，连个十平米的 “鸽子笼” 都租不起。她跑了三天中介，

脚底板磨出了水泡，直到穿灰西装的中介老周，把一张皱巴巴的房源照片推到她面前，

声音压得像怕被人听见。“望河公寓，四楼 444 号房，一室一厅带家具，月租五百。

” 老周的手指在照片上 “444” 三个数字上反复摩挲，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就是…… 有点旧，之前住过人，你要是不介意这数字，还有…… 楼层高，没电梯。

”“不介意！” 苏晓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五百块的月租，

简直是穷途末路时的救命稻草。她没心思细想 “旧” 和 “住过人” 背后藏着的猫腻，

也没在意 “444” 在民间忌讳里的含义，只盯着照片里宽敞的客厅和带阳台的卧室，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沙发上铺块碎花布，阳台摆两盆多肉，

终于不用再挤在朋友家的沙发上了。老周的眼神暗了暗，

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一串钥匙 —— 钥匙链是个生锈的铜葫芦，挂着三把钥匙，

其中一把印着模糊的 “4” 字。“这房子在城郊，通勤得四十分钟，而且…… 四楼，

你年轻人，爬爬楼梯就当锻炼了。” 他把钥匙往苏晓手里塞，指尖碰到她的手时，

飞快地缩了回去，像碰了什么烫人的东西。苏晓跟着老周上了出租车。车子越往城外开，

高楼越稀疏，最后拐进一条爬满青苔的老巷。巷尾那栋灰扑扑的六层建筑就是望河公寓，

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像老人掉光牙的牙龈，还沾着黑绿色的霉点。

巷子里飘着一股烂菜叶子混着雨水的腥气，几只流浪猫在垃圾桶旁缩着，看到人来，

眼睛亮得像鬼火。“这楼…… 有些年头了。” 苏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三十年了，

老小区，安全得很。” 老周说着，脚却钉在巷口不动，只把钥匙往她手里递，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444 号房在四楼最里面，我在楼下等你 —— 我这老腰，

爬不动楼梯。”苏晓接过钥匙，铜葫芦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窜，像一条小蛇钻进衣领。

楼道口的声控灯早坏了，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里戳出一道细弱的光，

照见楼梯扶手锈得掉渣，扶一把，掌心就沾了层红棕色的锈粉，蹭在白衬衫上，像溅了点血。

越往上走，空气越闷，还混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 像是潮湿的霉味裹着陈年灰尘，

又掺了点若有若无的腥气，吸进肺里，呛得人喉咙发紧。三楼到四楼的转角处，

墙面上有片深色的印记，形状像个人影，被人用白灰草草涂过，

边缘却还能看出模糊的肩线和头型，尤其是领口的位置，白灰没盖住，露出一点暗红色，

像干涸的血。四楼的走廊更暗，只有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点灰蒙蒙的光，

把走廊里的影子拉得老长。444 号房在走廊最里面，

门口贴着一张褪色的红 “福” 字 —— 纸边卷翘，颜色褪成了土黄色，

边角还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墙皮，像是贴了十几年，被无数次风吹雨打。

门把手上蒙着一层薄灰，苏晓用纸巾擦了擦，纸巾上立刻留下一道灰印，

灰印里还掺着点黑渣，不知道是啥。钥匙插进锁孔，

转动时发出 “吱呀 ——” 的刺耳声响，像是金属在尖叫，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听得人牙酸。门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像是死老鼠烂在墙角的味道，苏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从胳膊肘冒到了脖子根。

她推开门，用手机手电筒扫了一圈。客厅里的家具都是老式的：掉漆的实木沙发，

扶手上有个碗口大的破洞，露出里面的棉絮，已经发黑；瘸了一条腿的茶几用半块红砖垫着，

砖头上还沾着几根头发；蒙着深棕色布罩的电视机，布罩上落满灰尘，

轻轻一碰就簌簌往下掉，像是有人在里面咳嗽。墙角的霉斑长得像地图，从地面爬到墙顶，

暗绿色的纹路在黑暗里蜿蜒，看着格外渗人，尤其是靠近沙发的那块，形状像只张开的手，

指缝朝着门口的方向。“有人吗？” 苏晓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变成模糊的回音，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模仿她说话。

卧室在客厅左手边，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苏晓推开门，里面摆着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

床头靠着一个掉漆的衣柜，衣柜门也虚掩着，露出一条缝，像是有人刚从里面出来。

梳妆台蒙着白色的布，布上有几个深色的斑点，不规则的形状，边缘发暗，像是油渍，

又像是干涸的血 —— 尤其是布的角落，还沾着一根长头发，黑中带白，不知道放了多久。

最让苏晓不舒服的是窗帘 —— 厚重的深红色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把窗外的光线挡得一丝不剩。明明是下午三点，房间里却暗得像傍晚，

手机手电筒的光在窗帘上投出巨大的阴影，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像个站在窗边的人影。

窗帘布料硬挺，摸上去冰凉，还带着一股陈腐的气味，像是从棺材里捞出来的。

“先收拾收拾吧。” 苏晓深吸一口气，把行李箱拖进卧室，打算先整理衣柜。

她拉开衣柜门，一股混杂着樟脑丸和霉味的气息涌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里面挂着几件老式的衣服，都是深色的 —— 藏青色的列宁装、黑色的棉袄，布料硬挺，

像是很久没穿过了，领口和袖口却很干净，不像被遗忘的旧物，倒像是有人定期打理。

她伸手去挪衣服，指尖突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 藏在衣柜夹层里，

用一块洗得发白的旧布包着，布上绣着一朵蔫掉的梅花。苏晓好奇地把布打开，

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没有字，纸页已经脆得一碰就掉渣，边缘还沾着点黑霉。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娟秀的字迹，用蓝色钢笔写着：“1995 年 3 月 12 日，

晴。他今天又晚归了，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我问他，他说我怀了孕，脑子不清楚，

还摔了我的水杯。水杯是妈给我的陪嫁，碎了一地。

”第二页：“1995 年 3 月 15 日，阴。我在他的公文包里看到了一张保单，

受益人是他，被保险人是我，保额五十万。他昨晚摸我的肚子，眼神怪怪的，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孩子很乖’。他是不是想杀了我和孩子？

”“杀了我和孩子……” 苏晓轻声念出这句话，后背突然一阵发凉，

像是有人对着她的后颈吹了口气。就在这时，

房间里的灯突然闪了一下 —— 不是灯泡接触不良的那种闪，而是像有人按了开关，

亮了半秒又灭了。客厅的老式挂钟还在 “滴答滴答” 地走，

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是倒计时。她赶紧举起手机，手电筒的光扫向梳妆台。

镜子是椭圆形的，边框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铜皮。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影，脸色苍白，

眼神慌张 —— 还有，她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领口是圆的，腹部明显隆起，像是个怀孕五六个月的女人。影子一动不动，就站在她身后，

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苏晓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手攥住，

她猛地回头 —— 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衣柜门还在轻轻晃，刚才挪开的衣服垂下来，

像一条条胳膊。“看错了吧……” 她喃喃自语，声音发颤，又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刚才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光线透过衣服造成的错觉。

可那隆起的腹部，还有白色连衣裙的圆领口，清晰得不像幻觉，尤其是影子的头发，

长及腰际，垂在背后，和她自己的短发完全不一样。她不敢再待在卧室，

抓起日记就往客厅跑，刚想给老周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信号格变成了 “无服务”。

挂钟的指针指向下午五点，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雨又开始下，雨点砸在窗户上，

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不像自然的雨声，倒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敲玻璃，节奏均匀，

一下一下，敲得人心烦意乱。苏晓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本日记，

纸页的碎渣粘在她的手心，刺得慌。她起身想去拉窗帘，看看外面的情况，

手指刚碰到窗帘布，就听到门口传来 “叩叩叩” 的敲门声。“谁啊？” 她问，

声音有点抖。没人回答，敲门声却没停，还是 “叩叩叩”，节奏均匀，不重不轻，

像是在试探 —— 既不像快递员的急促，也不像邻居的随意，倒像是有人贴着门，

用指节轻轻敲，怕惊动里面的人。苏晓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 —— 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昏黄的光线下，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对面 442 号房的门紧闭着，门口放着一双旧布鞋，

鞋尖朝着楼梯口。“老周？是你吗？你上来了？” 她又问，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门把手。

敲门声停了。苏晓松了口气，以为是邻居恶作剧，刚想转身，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比刚才更重，“咚咚咚”，像是用拳头砸门，震得门板都在晃，门框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她再次凑到猫眼前 —— 还是空的。不对。苏晓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声控灯明明亮着，

可猫眼外却是一片漆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 不是楼道里的黑暗，

是那种纯粹的、没有一点光的黑，像是有人用手捂住了猫眼。她心里一紧，后退了两步，

后背撞到了沙发，吓得差点跳起来。敲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咚咚咚”“咚咚咚”，像是要把门砸破，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摩擦声，

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门板。挂钟的指针慢慢指向 23:59，秒针 “滴答滴答” 地走，

每走一下，敲门声就重一分。就在秒针指向 12:00 的瞬间，敲门声突然停了。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挂钟的 “滴答” 声和窗外的雨声，

还有…… 一种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像是有人站在客厅的角落里，对着她的后背喘气。

苏晓靠在门上，浑身冷汗，衬衫都湿透了，贴在背上冰凉。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动，

就那么僵着，直到挂钟敲了两下 —— 凌晨两点，她才慢慢缓过劲，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间听到 “滴答滴答” 的声音。不是挂钟的声音，是滴水声，从卫生间传来，

“滴答”“滴答”，节奏很慢，像是水龙头没关紧。“水管漏了？” 她揉了揉眼睛，

起身去卫生间查看。卫生间的门没关，虚掩着，她推开门，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 不是厕所的臭味，是那种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像是刚杀过鱼的菜市场。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向地面的瞬间，苏晓僵在原地，

血液都快凝固了。卫生间的地面上，渗出一层暗红色的水，像是稀释过的血，

正从墙角的地漏往门口流。水迹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脚印，每个脚印只有巴掌大，

脚趾清晰，像是小孩子光脚踩出来的，整齐地朝着卧室的方向延伸，最后停在床底，

还能看到半个脚掌印，像是有人刚从床底走出来。“啊！” 苏晓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脚踝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机飞了出去，手电筒的光扫过床底，

她看到一个金属物件露在外面，闪着冷光。她吓得浑身发抖，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用手机照着床底，指尖碰到那个物件 —— 是一枚生锈的长命锁，

锁身上刻着一个模糊的 “林” 字，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硬邦邦的，像是干涸的血。

锁链断了一截，断口处锈迹斑斑，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就在她拿起长命锁的瞬间，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低语，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贴在她的耳边说，

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找到我的孩子了吗？”苏晓吓得手一抖，长命锁掉在地上，

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猛地抬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 那些暗红色的水已经消失了，地面干干净净，

连一点水渍都没有，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噩梦。可手里的长命锁还在，

冰凉的金属触感真实无比，锁身上的 “林” 字硌着她的掌心，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钻进她的鼻子里。她捡起长命锁，塞进牛仔裤兜里，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跑，

手忙脚乱地拧门把手，却怎么也拧不开 —— 刚才明明没锁！“开门！开门！

” 她使劲拽着门把手，眼泪都快出来了。就在这时，门把手 “咔哒” 一声开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一片漆黑。她摸索着往下跑，

楼梯间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还有…… 一个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声，缓慢、沉重，一步一步，

跟得很紧，像是穿着厚重的鞋子，踩在楼梯上 “咚”“咚” 响，

每一步都落在她的心跳后面。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停，拼命往楼下跑，直到冲出楼道，

看到老周的出租车还停在巷口，黄色的车灯在雨夜里亮着，像两团鬼火。她扑到车旁，

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肺里像吸进了刀子，疼得厉害。“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跟见了鬼似的。” 老周从车里探出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兜，像是在找什么。“房…… 房间里有问题！

” 苏晓话都说不利索，牙齿打颤，“有滴水声，还有血…… 还有人说话！

”老周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装镇定，从车里递出一瓶水：“小姑娘，你是不是太累了，

产生幻觉了？这房子我之前来看过，好好的，水管都是新换的，哪有什么血和声音。

”“不是幻觉！我有证据！” 苏晓说着，就想从兜里掏长命锁 —— 那是她唯一的证据。

可手伸进去，却摸了个空 —— 牛仔裤兜空空的，长命锁不见了。她愣了愣，

又翻遍了所有口袋，外套兜、衬衫兜，都没有。刚才明明放在牛仔裤兜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跑的时候掉在楼梯间了？还是…… 刚才在房间里，被什么东西拿走了？“你看，

没有吧。” 老周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可能是你刚毕业，压力太大了，

又赶上下雨，心情烦躁。要不你先在我车里凑合一晚，明天再决定租不租？”苏晓摇摇头，

心里又怕又不甘心。五百块的月租，

她实在找不到更便宜的了 —— 朋友家已经催了她好几次，再搬出去，她只能睡桥洞。

她咬了咬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眼泪：“我再回去看看，可能…… 真的是我看错了，

或者不小心把锁掉在哪了。”老周没再说什么，只是递给她一把伞，黑色的伞面，

上面印着模糊的广告，字都掉光了。“早点休息，

有事给我打电话 —— 不过这地方信号不好，太晚了可能打不通。”苏晓接过伞，

伞柄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冰。她再次走进楼道，这次，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再出现，

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有远处挂钟的 “滴答” 声，

像是从 444 号房传下来的。她回到 444 号房，推开门，房间里和刚才一样，

沙发上的灰尘还在，茶几上的砖头还垫在瘸腿下，连她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

都好好地躺在卧室门口 —— 像是她刚才的狂奔、尖叫、摔跌，都只是一场没睡醒的梦。

可掌心残留的长命锁冰凉触感，还有耳边挥之不去的 “找到我的孩子了吗”，

又在提醒她这一切都真实得可怕。苏晓捡起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显示 “凌晨 2:47”，信号依旧是 “无服务”。她走到窗边，犹豫了半天，

还是伸手拉开了那道深红色的窗帘 —— 窗外是公寓后的废弃操场，杂草长得比人高，

路灯坏了大半，只有一盏还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操场角落堆着几袋建筑垃圾，

像几具蜷缩的尸体。雨还在下，打在窗户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

苏晓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

突然觉得那片杂草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 不是风吹草动的摇晃，是有个黑色的影子，

贴着地面慢慢爬，速度很慢，像是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

影子又不见了，只剩下疯长的杂草在雨里发抖。“别自己吓自己了。” 她深吸一口气，

转身想去卫生间洗漱，刚走到门口，

就看到卫生间的镜子上蒙着一层白雾 —— 不是洗澡后的水汽，是那种冷雾，

像是有人对着镜子哈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白雾却没有散去，反而慢慢聚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个人的侧脸。苏晓吓得后退一步，

镜子里的轮廓又散了，白雾也渐渐消失，只剩下干净的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她不敢再看，

匆匆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浇在手上，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就在她低头擦手时，

身后传来 “咔哒” 一声 —— 是梳妆台抽屉打开的声音。苏晓的心脏猛地一跳，

慢慢转过身，看到卧室里的梳妆台抽屉正半开着，里面露出一本泛黄的本子，

正是她刚才藏在行李箱底层的那本日记。她明明记得把日记放在行李箱最里面，

还用衣服盖着，怎么会跑到梳妆台抽屉里？苏晓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日记，

刚翻开第一页，就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 黑白的，边缘已经卷翘，

上面是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腹部隆起，笑得很温柔，背景是望河公寓的楼道，

门牌号 “444” 清晰可见。女人的脸很陌生，可苏晓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尤其是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翻到照片背面，

上面用蓝色钢笔写着一行字：“林秀，1995 年 4 月。”林秀？

苏晓心里一动 —— 长命锁上刻的 “林” 字，难道就是她？她赶紧翻开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