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暗之眼怎么获得

1 年秘密终曝光为了报复霸凌我的同学，我偷偷撕掉了她的留学推荐信。

没想到她因此患上抑郁症，从学校顶楼一跃而下。十年后同学聚会，

我喝醉后不小心说出了这个秘密。坐在角落的陌生男人突然抬头——他是她哥哥，

专门来调查真相的。---2 聚会中的阴影包厢里喧嚣震耳，

五光十色的旋转灯球把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切割成晃动的碎片。

空气里混杂着啤酒、香水、油炸小食和某种陈旧地毯被踩踏后泛起的味道。十年了，

高中同学聚会，无非是些功成名就的炫耀、忆苦思甜的矫情，以及心照不宣的暧昧试探。

我缩在靠墙的软座里，指尖无意识地刮着冰镇啤酒瓶上凝结的水珠，看它们一道道滑落，

像无声的泪。周围很吵，我却觉得隔着一层透明的膜，那些夸张的笑脸和吹嘘都被滤掉了，

只剩下嗡嗡的背景音。我不该来的。从踏进这个门开始，胃里就像揣了块冰，沉甸甸，

凉飕飕。“哟，林晚！怎么一个人躲这儿喝闷酒啊？” 班长王磊端着酒杯晃过来，

胖了不少，满面红光，“你现在可是大作家了，给咱们班争光啊！来来来，必须走一个！

”他嗓门洪亮，引得几道目光投过来。我勉强扯出个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没能压下那点烦躁。“算什么作家，混口饭吃。” 我含糊道，

眼神飘忽，不经意间，撞上了角落里的一道视线。那是个男人，坐在最暗处，

几乎融进阴影里。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觉得轮廓硬朗，穿着深色的衣服，

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他没参与任何人的交谈，只是静静地坐着，

面前摆着一杯没动过的饮料。那双眼睛，在明灭的光线下，异常沉静，像两口深井，

无声无息地吸附着周围的喧嚣，也吸附了我刚刚投去的、仓皇的一瞥。心口莫名一跳。

这人是谁？印象里没有这号同学。或许是谁带来的家属？可他那份疏离和沉寂，又不像。

我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心底那点不安却像水渍般蔓延开。有人提到了那个名字。

是李莎莎，当年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声音还是那么尖细，带着点刻意：“哎，

你们还记得苏晴吗？就那个……后来从学校顶楼跳下去的。

”包厢里的喧闹瞬间低了一个八度。几个正在说笑的人表情僵住，有些尴尬地抿了口酒。

苏晴。这个名字像一枚生锈的针，轻轻扎进我记忆最麻木的角落，带来一阵迟滞的闷痛。

“提这个干嘛……”有人小声嘟囔。“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嘛，”李莎莎拨弄着头发，

“那时候多轰动啊。好好的一个人，长得又漂亮，成绩也好，听说本来都要出国了，

怎么就想不开呢……”“抑郁症吧，”王磊接过话，语气带着事不关己的唏嘘，

“听说挺严重的。可惜了。”“是啊，可惜了。”几个人随声附和。那片刻意维持的叹息声，

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神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轻描淡写地谈论着她的死亡，

带着一丝猎奇的怜悯和十年后物是人非的感慨。而我……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冰冷的液体几乎感觉不出味道，只是顺着食道一路冻下去。指尖更凉了。

酒意混着埋藏太久的秘密，开始像藤蔓一样缠绕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周围那些高谈阔论，

那些炫耀和吹嘘，此刻变得无比刺耳。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凭什么只有我，

十年來被那个秘密啃噬，夜不能寐？不知道是第几瓶啤酒下肚，脑子开始发沉，发木，

视线也有些模糊。胃里那块冰好像融化了，变成一股灼热的、想要冲破一切的冲动。

他们懂什么？他们知道苏晴那时候有多耀眼吗？知道她穿着那条白色的连衣裙走过走廊时，

多少男生偷偷看她吗？知道她微微扬起下巴看人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盛着多么理所当然的、让人自惭形秽的光芒吗？他们又知道，那种光芒，

是如何一点点碾碎像我这样，缩在角落里的、不起眼的人的自尊吗？

“你们……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声音不大，嘶哑，从我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离我最近的赵倩，当年和苏晴走得很近的一个女生，转过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林晚，

你说什么？”酒精麻痹了警惕，放大了那股积郁十年的怨毒和委屈。我嗤笑一声，

声音提高了些，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尖刻：“我说……你们在这儿假惺惺地可怜她，

有什么用？”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连背景音乐都恰好切换到了一首舒缓的慢歌，

更衬得这片寂静突兀而沉重。所有目光，好奇的、不解的、惊讶的，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火焰一样点燃了我某种病态的兴奋。看吧，都看吧。

你们不是想知道吗？我摇晃着站起来，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才能勉强稳住身体。

喉咙干得发疼，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磨出来：“她苏晴……她活该！”死一样的寂静。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林晚，你喝多了吧？”王磊试图打圆场，走过来想拉我坐下。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睛赤红地瞪着虚空，仿佛苏晴就站在那里，

还是那样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她凭什么？！凭什么欺负人？！

脚绊我……当着全班的面嘲笑我穿的衣服是地摊货……” 那些细碎的、不曾与人言的羞辱，

此刻混着酒气和恨意，汹涌而出。“她那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那么好的一切！不配出国！

不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喘着粗气，

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毁灭般的快感攫住了我。然后，那句话，

那个埋藏了十年、像毒瘤一样在我体内生长的秘密，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堤防。

“是我……是我撕了她的留学推荐信！就在她交上去的前一天！

我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学校后面的垃圾场！”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因为激动和酒精而扭曲变形，

“她找不到推荐信……出不了国了……哈哈……所以她才会受不了……才会跳楼！是我！

是我干的！”3 真相的审判吼完这一长串，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我腿一软，

跌坐回沙发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异常安静的包厢里回荡。说完之后，是短暂的、极致的空虚。然后，

一股冰冷的后怕，顺着脊椎慢慢爬了上来。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赵倩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王磊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

就在这片死寂里，在包厢最阴暗的那个角落。那个一直沉默的陌生男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起身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沉稳。阴影从他身上褪去，

灯光掠过他硬朗的下颌线，紧抿的薄唇，最后，定格在那双眼睛上。刚才的沉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般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的东西。那里面没有惊讶，没有愤怒，

甚至没有恨。只有一种了然的、深不见底的悲恸，和一种……近乎审视的冷静。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却像重锤，一下一下，

砸在我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上。整个包厢的人，仿佛都被施了定身法，

眼睁睁看着他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他停下，低头看着我。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

将我完全笼罩。我仰着头，像一条濒死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酒彻底醒了，只剩下无边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异常平静，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清晰地凿进我的耳膜，我的骨血里。

“我是苏晴的哥哥，苏朗。”“这十年，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包厢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被无限拉长，所有声音，包括我自己狂乱的心跳，都消失了。

只有苏朗那句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砸得我神魂俱碎。

苏晴的……哥哥？我从未见过他。苏晴很少提起家人，我只隐约知道她有个哥哥，在外地。

十年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专门来的？为了等今天？等我……亲口说出真相？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挤压得我无法呼吸。我想移开视线，

想蜷缩起来，想从这个令人绝望的现场逃离，但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

只能被迫承受着他那沉静到可怕的注视。他没有再说一个字。没有质问，没有怒骂，

甚至没有流露出更多情绪。只是那样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此刻的狼狈、惊惧、丑陋，

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然后，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极淡地扫过周围一圈呆若木鸡的人，

像是在确认刚才那番忏悔的听众。最后，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我脸上，停留了大约两三秒，

那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的东西让我不寒而栗。他转身。没有再看任何人，

径直朝着包厢门口走去。他的背影挺拔，步伐稳定，与来时一样，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走廊，消失不见。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

包厢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被猛地戳破了一个口子。

“我的天……”“刚才那是……苏晴的哥哥？”“他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