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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骨血饲麒麟小说

一片蔚蓝海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以我骨血饲麒麟小说男女主角分别是银面将疏作者“一片蔚蓝海”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暮色四像一块浸透了污血的脏缓缓笼罩在“醉仙楼”上楼内尚未到最喧嚣的时丝竹声零零落夹杂着女子娇俏的、刻意拉长的和男人们含混的、带着酒意的调疏影的屋子在最里临着后院一株半枯的老窗棂半送进来的风带着晚秋的凉和一种陈年木材混合劣质脂粉的、甜腻又腐朽的气她坐在梳妆台铜镜里映出一张无可挑剔的眉眼是精心描画过长而眼尾微微上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风唇...

主角:银面将,疏影   更新:2025-11-06 16: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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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像一块浸透了污血的脏布,缓缓笼罩在“醉仙楼”上空。

楼内尚未到最喧嚣的时刻,丝竹声零零落落,夹杂着女子娇俏的、刻意拉长的笑,

和男人们含混的、带着酒意的调弄。疏影的屋子在最里间,临着后院一株半枯的老槐。

窗棂半开,送进来的风带着晚秋的凉和一种陈年木材混合劣质脂粉的、甜腻又腐朽的气味。

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眉眼是精心描画过的,长而媚,

眼尾微微上挑,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风情。唇上点了饱满的胭脂,红得像是刚刚吮吸过鲜血。

丫鬟小翠正为她篦头,乌黑的长发流水般泻下,衬得她裸露的脖颈愈发白皙,

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的血管。“姑娘,今儿晚上,那位……怕是要来吧?

”小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畏怯。疏影没应声,只是透过镜面,

看着小翠有些发颤的手指。每月这个时候,小翠总是格外紧张。疏影唇角极淡地勾了一下,

旋即平复。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桌面的一只小巧的珐琅盒子。盒子打开,

里面是色泽深郁的口脂。她用指尖蘸取一点,在腕内侧缓缓抹开,那红便晕染开来,

带着一种诡异的、活物般的润泽。“怕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却奇异地穿透了窗外隐约的嘈杂,“又不是头一回了。”小翠噤了声,

不敢再多言。是啊,不是头一回了。疏影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瞬间的空茫。

三年前被卖进这醉仙楼的那晚,也是这样将暮未暮的时辰。老板娘柳三娘,

那个风韵犹存却眼神淬毒的女人,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吞下那枚据说名为“胭脂醉”的蛊虫。

那东西入口并无甚滋味,滑入喉管后,却像一粒冰种,沉甸甸地坠在小腹深处。

柳三娘当时的话,至今字字清晰,带着阴冷的寒气,烙在她骨髓里:“丫头,记住了,

这是‘胭脂醉’。每月月晦之夜,若不能引得男子与你交合,饮下他的元阳精血,

这东西便会醒过来,叫你肠穿肚烂,浑身溃烂流脓而死。从今往后,你的身子,你的命,

都由不得你自己了。”由不得自己?疏影轻轻呵出一口气,镜面蒙上一层薄雾,

她的面容模糊了片刻。起初是怕的,怕得浑身发抖,怕得夜夜噩梦。

被推给第一个陌生的、散发着汗臭和酒气的男人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可那“胭脂醉”每月发作时的绞疼,比死更难受,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腹腔里啃噬、钻营,

提醒她还得活着,用这种屈辱的方式。后来,她学会了笑,学会了承欢,

学会了用眼神、用言语、用身体的一切去撩拨,去索取。她成了醉仙楼的头牌“疏影姑娘”,

名字带着疏离,人却成了最炽热的诱惑。男人们为她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或是一夜温存。他们在她身上发泄兽欲,炫耀权势,吐露秘密。而她,

在每一次肌肤相亲、喘息交织的时刻,在男人最松懈、最迷乱的顶点,

那双看似意乱情迷的眼眸深处,始终凝着一小块冰。她倾听,她记忆,她分辨。

哪些是酒后胡言,哪些是刻意吹嘘,哪些……是足以致命的真实。她的枕畔,

藏着一只上了锁的紫檀木小匣。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卷卷仔细卷好的薄纸,

上面用蝇头小楷记录着日期、人名、以及那些在极致欢愉后泄露出的隐秘。

某位道貌岸然的大人贪墨的军饷数目和藏匿地点;某位世家子弟失手打死了人,

如何嫁祸给旁人的细节;某两位朝中官员表面不和,私下却勾结营私的密证……还有,

关于那位银面将军的只言片语。想到他,疏影的心口像是被那冰种蛊虫轻轻蛰了一下。

银面将军。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姓,只因他每次出现,脸上都覆着半张精致的银制面具,

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分,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总是紧抿着的薄唇。他总是在雨夜前来,

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和潮湿的寒意。他是三年前突然崛起的,据说武功极高,

手段狠辣,专为朝廷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麻烦”,深得上面那位倚重。他杀人无数,

尤其……是女人。坊间隐约有传闻,说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死状都极惨,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又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恐惧。这些传闻模糊不清,却更添恐怖。他在她这里,是固定的客人。

每月一次,雷打不动,总是在雨夜。第一次来时,他带着一身凛冽的杀意,

动作粗暴得几乎要撕碎她。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目的明确的侵占。

疏影记得那时自己在他身下,疼得蜷缩,却死死咬住唇,不肯发出一声哀鸣。结束后,

他扔下银钱,起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后来次数多了,

他似乎对她这副逆来顺受又隐隐带着韧性的身子有了点别样的兴趣。动作依旧称不上温柔,

但少了最初的暴虐。有时,他会短暂地停留,靠在床头,沉默地看她整理凌乱的衣衫。

面具后的眼神,疏影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目光沉甸甸的,像是审视一件物品,又像是透过她,

在看别的什么。第九十九次了。疏影看着镜中自己眼角眉梢刻意堆砌的风情,心底默数着。

这个数字,像是一道无形的门槛。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窗外,渐渐响起了雨声。

开始是淅淅沥沥,很快便密集起来,敲打着屋檐瓦片,噼啪作响。空气里的凉意更重了,

带着泥土的腥气。时辰差不多了。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正要关窗,

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后院那株老槐。一道惨白的闪电恰在此时撕裂昏暗的天幕,瞬间照亮天地。

电光下,老槐虬结的枝干如同鬼爪,而在那树干之后,

似乎有半张惨白的、模糊的人脸一闪而过!疏影关窗的动作顿住了,心脏猛地一缩。

她定睛再看,院子里只有被风吹雨打的树木黑影,摇曳晃动,哪有什么人脸?是眼花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骤然涌起的不安。在这醉仙楼待久了,听多了那些惨死女子的传闻,

连带着看什么都觉得阴气森森。她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自己吓自己。那些女人,

死了便是死了,难不成还能化作厉鬼,从地底爬出来不成?她用力合上窗棂,

将风雨隔绝在外。脚步声在廊外响起,沉稳,有力,

带着一种特有的、金属靴底叩击木板的清冷回音,穿透雨声,一步步靠近。疏影转过身,

脸上已重新挂上那副无懈可击的、属于头牌疏影的媚笑。她理了理胸前有些松散的衣襟,

走到桌边,执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白玉杯中轻轻晃荡。门被推开,

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高大的身影挟带着屋外的湿冷寒气涌入,瞬间冲淡了室内暖昧的甜香。

银面将军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劲装,肩头被雨水打湿,颜色更深沉。

银制面具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只露出紧抿的唇和线条利落的下颌。他身上除了雨水的湿气,

还有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铁锈味——那是血干涸后的气味。他反手关上门,

目光便落在疏影身上。那目光像是实质,带着重量和寒意,从她精心梳理的发髻,

滑过白皙的脖颈,再到被轻薄纱衣勾勒出的腰肢曲线。疏影端着酒杯,袅袅娜娜地迎上去,

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声音软糯:“将军,外面雨大,先喝杯酒暖暖身子。”他没有接,

只是看着她,面具后的眼神莫测。疏影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将酒杯凑到他唇边。他微微偏头,

避开了。“不必。”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像是砂纸磨过粗糙的石头。

疏影笑了笑,收回手,自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辛辣,沿着喉咙一路烧下去,

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她放下酒杯,主动贴近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他肩头冰凉的、带着水渍的衣料。“将军今日,似乎心情不佳?”她仰着脸,

眼波流转,带着试探。他不答,猛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重重压向自己。

他的手臂如同铁箍,勒得她生疼。混合着雨水、皮革和淡淡血腥气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强势而冰冷。他没有多余的前奏,甚至没有脱下那身带着寒气的衣物,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走向里间的床榻。动作熟练得近乎麻木。疏影顺从地偎在他怀里,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指尖却无意般擦过他后颈的皮肤。那里,似乎有一道陈旧的疤痕,隐藏在发根之下。

她感觉到他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床幔被扯落,隔绝出一方狭小昏暗的空间。他覆身上来,

重量沉甸甸的。银制面具的边缘硌着她的额角,冰冷坚硬。他的吻,如果那能称之为吻的话,

更像是啃咬,带着惩罚般的力度,落在她的颈侧、锁骨。大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布料发出不堪承受的碎裂声。疏影闭着眼,承受着这一切。身体习惯性地做出反应,

发出细碎的、诱人的呻吟,迎合着他的动作。

小腹深处的“胭脂醉”似乎被这即将到来的“滋养”唤醒,开始隐隐发热,

传来细微的、渴求的悸动。恶心与一种扭曲的快意交织在一起,在她体内冲撞。就是现在。

在他进入她身体,意识最为涣散、防备降至最低的那一瞬间,疏影猛地睁开眼。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短暂的强光透过床幔缝隙,

映亮了她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没有情欲,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疯狂的清明。

她凑近他戴着面具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酒香,喷在他的耳垂和颈侧。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了恨意与嘲弄的轻笑,一字一句,

清晰地送入他耳中:“知道吗?你杀的那九十九个女人……”他的动作骤然停顿!

整个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呼吸都似乎在那一刻凝滞了。

疏影感受到他身上瞬间迸发出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但她没有退缩,

反而更紧地贴上去,唇瓣几乎碰触到他冰凉的耳垂,

完成了最后的话语:“……都在我身体里活着。”话音落下的刹那,异变陡生!

疏影猛地扯开自己胸前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襟,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就在那光滑的、原本毫无瑕疵的胸口肌肤之下,仿佛被无形的笔触瞬间勾勒,

一张张扭曲的、痛苦的人脸猛地浮现出来!密密麻麻,挤挨在一起。有的张大着嘴,

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尖叫;有的双眼圆瞪,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有的面容扭曲,

带着死不瞑目的怨恨……整整九十九张脸,男女老少皆有,大部分是年轻女子,

每一张都栩栩如生,每一张都承载着临死前的绝望与痛苦。

它们在她白皙的皮肤下蠕动、凸起,像是被禁锢的灵魂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组成一幅无比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活地狱图景!那些扭曲的面孔,正齐刷刷地,

朝着身上僵住的银面将军,发出无声的、却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尖啸!“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到极致的低吼,终于冲破了银面将军的喉咙。

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到,猛地从疏影身上弹开,踉跄后退,撞翻了床边的矮几。

上面的杯盏茶壶哗啦啦碎了一地。他站在床榻几步之外,胸膛剧烈起伏,

面具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疏影的胸口,那眼神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疏影慢慢地、慢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她甚至没有去拉拢散开的衣襟,

就那样袒露着胸口那九十九张无声尖啸的鬼面,任由它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蠕动。她看着他,

看着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显露出的狼狈与失态,

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致妖异、又带着无尽冰冷笑意的笑容。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此刻听来,

如同万千冤魂的叩问。银面将军的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杀意,

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

还有窗外愈发急促的雨打窗棂。疏影坐在凌乱的床榻上,衣襟大敞,胸口那片惨白肌肤上,

九十九张扭曲人脸无声蠕动,仿佛一幅活过来的地狱绘卷。

她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那些“存在”的悸动,带着冰冷的、怨毒的触感,

与她小腹深处那因受惊而暂时蛰伏的“胭脂醉”隐隐呼应。银面将军的手紧紧握着刀柄,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那柄随他征战、饮血无数的窄刃长刀,

此刻竟微微颤抖。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那双透过孔洞死死盯住疏影胸口的眼睛,

却泄露了翻江倒海般的惊骇。那不仅仅是看到超乎理解之物的恐惧,

更掺杂着一种被窥破最深秘密的震怒,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源自记忆深处的刺痛。他杀过很多人,男人,女人,

老人,孩子。刀锋划过喉咙的感觉早已麻木。可那些面孔,他从不记得,也从不屑去记。

工具不需要记忆,只需要完成指令。但此刻,在那女人胸口浮现的密密麻麻的人脸中,

他竟恍惚看到了一两张……似乎有些眼熟的轮廓。一个眼角有痣的少女,

一个嘴唇特别薄的妇人……不,不可能!定是这妖女用了什么邪术,乱他心神!

“你……究竟是何人?”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像是被砂石磨过,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疏影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伸出纤细的、涂着蔻丹的手指,

轻轻抚过自己胸口一张尤其扭曲、张大着嘴的人脸。那动作,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亲昵和怜惜。“她们很吵,是不是?”她歪着头,眼神空洞又疯狂,

看着银面将军,“每天晚上,都在我脑子里尖叫……哭喊……诉说着她们是怎么死的。

被掐死,被勒死,被一刀毙命,或者……被慢慢折磨而死。”她的指尖在那张“嘴”上停留,

仿佛在倾听。“尤其是这位穿绿衣的姑娘,她说,你的手很冷,

像冰块一样……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还能看到你面具边缘,靠近耳根的地方,

有一道很小的旧疤……”银面将军的身体猛地一震!

手下意识摸向自己耳根后那道极其隐蔽的疤痕。那是很多年前,一次任务中留下的,

几乎无人知晓!

“还有这个孩子……”疏影的手指移向另一张显得格外稚嫩、却充满恐惧的小脸,“她说,

你杀她娘亲的时候,血溅到了你的靴子上,右脚的靴子……她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只靴子上沾了泥,还有一片草叶……”银面将军的呼吸骤然停止。那个雨夜,

泥泞的郊外,那个扑上来保护女儿的女人……他确实一脚踢开了那女人,靴子上……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这些细节……冷汗,第一次从他额角渗出,沿着银质面具的内缘,滑落下来,

带来冰凉的痒意。“妖言惑众!”他猛地低吼一声,试图用愤怒压下心底疯狂滋生的寒意。

长刀“锵”地出鞘半寸,寒光凛冽,映亮了他因紧绷而显得更加冷硬的下颌线条。

“不管你用了什么妖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疏影看着他拔刀的动作,脸上非但没有惧色,

那抹妖异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她甚至向前倾了倾身子,

将胸口那片蠕动的鬼面更清晰地暴露在他眼前。“杀我?”她嗤笑,“将军,你确定吗?

杀了我,谁来‘喂饱’我身体里的这些……‘姐妹们’?她们若是饿极了,又会去找谁呢?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的身体,最终落在他紧握刀柄的手上,“更何况,

将军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是九十九这个数?

为什么……她们会选择在我身体里‘活’过来?”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钩子,

一下下刮擦着银面将军紧绷的神经。是啊,为什么?这女人三年前出现在醉仙楼,

背景干净得像是被人精心擦拭过——不过是家乡遭灾被卖的孤女。他每月来找她,

起初只是因为她是头牌,足够美,也足够“干净”,不会带来麻烦。

后来……后来或许是因为在她身上,总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与他相似的冰冷与死寂,

让他觉得……不那么孤独。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他的局?是谁?

是朝中那些表面恭顺、背地里却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政敌?

是那些被他灭了满门的漏网之鱼?还是……上面那位,终于觉得他这把刀知道得太多,

要用这种方式来除掉他?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

每一种可能都让他心底的寒意更重一分。握着刀的手,第一次出现了迟疑。杀人简单,

一刀了事。但杀了之后呢?这诡异的景象,

人口中吐露的、只有死者和他本人才知道的细节……若这真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诅咒或邪术,

杀了这载体,会不会引来更可怕的反噬?或者,正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疏影将他细微的迟疑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恐惧,是比刀剑更有效的武器,

尤其是对于这些习惯了掌控他人生死的人。他们不怕明确的敌人,

却最忌惮未知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威胁。她缓缓拉拢散开的衣襟,

遮住了那片令人窒息的鬼面。肌肤相贴的瞬间,那些蠕动和凸起似乎平息了一些,

但那种冰冷的、异物存在的触感依旧清晰。“将军,”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软糯,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意,“今夜……怕是无法尽兴了。不若,

我们换个方式……聊一聊?”她指了指房间中央的圆桌,

上面还摆着那壶未曾动过的酒和两只空杯。银面将军死死地盯着她,面具后的眼神变幻不定。

杀意未消,但探究的欲望,以及对未知的忌惮,暂时压过了动手的冲动。他需要弄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长刀推回鞘中。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没有走向圆桌,依旧站在原地,

像一尊随时会暴起杀人的煞神。“说。”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疏影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走下床榻,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到桌边坐下。她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

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缓缓摩挲着温润的杯壁。“将军可曾听过‘画皮’的传说?

”她抬起眼,目光幽幽地看向他,“不过是志怪小说里骗人的把戏罢了。这世上,

哪有什么真正的鬼怪。有的,只是比鬼怪更可怕的人心,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我身体里的这些‘脸’,

并非真正的鬼魂。她们,是‘怨念’与‘记忆’的凝结。”她的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心口,

“将军杀人无数,手段酷烈,那些人在临死前极致的恐惧、痛苦与怨恨,

并不会随着呼吸停止而立刻消散。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时辰、特定的地点,

或者……附着于某些特殊的‘介质’之上。”银面将军沉默着,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

只有紧抿的唇线显示他在专注地听。“三年前,我被卖进醉仙楼的前一晚,

”疏影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回忆的飘忽,“是被扔在城西的乱葬岗。那里,

堆积着无数无名的尸首,其中……想必有不少,是将军的手笔吧?”银面将军瞳孔微缩。

城西乱葬岗,确实是他处理一些“麻烦”尸首的常用地点之一。“我那时高烧不退,

奄奄一息,躺在尸堆里,或许是将死未死,处于一种奇特的‘临界’状态。

”疏影的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真实的恐惧,那不是伪装,

“我能感觉到……很多很多冰冷的东西,钻进我的身体里。不是实体,而是……气息,

是声音,是画面,是临死前最强烈的情绪。”“后来,我被路过的人发现,卖到了这里。

柳三娘给我下了‘胭脂醉’,用男子的元阳精血喂养我,

也间接……喂养了这些寄居在我体内的‘东西’。”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她们依靠这种至阳之物维持着某种‘存在’,而作为交换,

或者说是一种共生……我逐渐能‘看到’她们残留的记忆,能‘听到’她们无声的控诉。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地刺向银面将军:“第九十九个。将军,你在我这里留宿,

是第九十九次。而死在你这双沾满血腥的手下的女人,不多不少,

连同三日前你在东郊别院勒死的那个歌姬,正好是九十九个。”“当这个数字达成时,

‘她们’……便苏醒了。以一种你能看到的方式。”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雨声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像是为这骇人听闻的叙述伴奏。银面将军站在那里,

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疏影的话,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剖开他刻意遗忘的过去,

将那些模糊的血色画面重新摊开在他面前。他杀人,从不问缘由,只服从命令。

那些女人的哭喊、求饶、诅咒……他充耳不闻。可此刻,那些被忽略的声音,

仿佛透过这女人的口,再次响彻在他的耳边。是真的吗?这匪夷所思的“秘术”?

还是这女人精心编织的、用来对付他的谎言?他无法判断。但那胸口浮现的鬼面,

那精准无比的细节描述,都让他无法轻易否定。“谁指使你的?”他最终开口,声音干涩。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阴谋。疏影摇了摇头,笑容带着几分讥诮:“指使?将军,你觉得,

有谁能指使得了‘她们’吗?”她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是‘她们’选择了我,

也是‘她们’……指引着我,等到这一天,等到你亲手完成这第九十九次杀戮,

等到这诅咒彻底显形。”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仰头看着那张冰冷的银面具。“将军,杀戮的业债,终究是要还的。”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她们’不会离开。只要我还活着,

只要‘胭脂醉’还在我体内,‘她们’就会一直跟着我,也……跟着你。”她微微偏头,

像是在倾听什么,然后缓缓地,用一种近乎吟诵的语调低语:“你看,

她们在笑呢……她们说,终于等到你了……”空气凝滞得如同胶冻。雨声被无限放大,

砸在窗纸上,也砸在两人之间无形的壁垒上。疏影的话音落下,

那无声的尖啸仿佛还在房间里回荡。银面将军握刀的手背上,青筋虬结起伏,

像几条濒死的蠕虫。他死死盯着疏影,试图从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

挖掘出一丝一毫的伪装或动摇。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映着他自己戴着面具的、略显扭曲的倒影。“诅咒……”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咀嚼铁锈的涩感。他杀人如麻,从不信鬼神,只信手中的刀和背后的权势。可此刻,

这超乎理解的现象,这女人言之凿凿的细节,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脊椎。

“你说……她们依靠元阳精血维持存在?”他忽然问,话题陡转,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疏影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他是在试探,也是在寻找逻辑的漏洞,

试图用他熟悉的、掌控生死的方式,来理解这无法掌控的诡异。“是。”她坦然承认,

甚至故意让一丝屈辱和脆弱从眼底滑过,“每月月晦,‘胭脂醉’发作,需男子精血安抚。

而‘她们’……似乎也借此得以喘息,不再那么躁动不安。”她轻轻抚过胸口,衣料之下,

那凸起蠕动的触感依旧清晰,“每一次承欢,都像是在饮鸩止渴。喂养我自己,

也喂养着这些……冤魂。”银面将军沉默了片刻。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疏影能感觉到,

他周身那凌厉的杀意,似乎收敛了一点点,被一种更复杂的、权衡利弊的阴沉所取代。

杀了她,简单。但若这诅咒是真的,杀了载体,是否会引发不可控的后果?若这是假的,

是某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杀了她,岂不是正中幕后之人下怀,坐实了他“灭口”的嫌疑?

而且,她提到了柳三娘,提到了“胭脂醉”……这醉仙楼,这头牌姑娘,

难道也是这局中的一环?他需要时间。需要查清楚这女人的底细,

需要弄明白这所谓的“诅咒”究竟是何物,需要找出可能的幕后黑手。而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承载着九十九个枉死女人怨念的容器,反而成了关键,不能轻易毁掉。“你想要什么?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那份即刻要夺人性命的戾气。疏影心中冷笑。看,

这就是权势者的逻辑,当他们无法用暴力立刻解决问题时,便会开始交易。“我?

”她轻轻笑开,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苍凉和一丝嘲讽,

“我一个身中蛊毒、被冤魂缠身的妓子,还能要什么?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她抬眼,

目光直直地迎上他面具后的视线,“活得稍微……像个人一点。”她顿了顿,声音压低,

带着蛊惑般的意味:“而且,将军难道不想知道,除了这些已死的,

还有谁……在暗中盯着你吗?‘她们’的记忆虽然破碎,但偶尔,

也会闪过一些……有趣的片段。比如,某些人,在将军你动手之前,

就已经知道了消息……”银面将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灭门,屠杀,清除异己。

他的行动向来隐秘迅速,但确实有几次,目标似乎提前有所察觉,虽然最终未能逃脱,

但也让他付出了额外的代价。他一直以为是手下人办事不力,或有细作混入。

难道……“你知道什么?”他追问,语气急促了些。疏影却摇了摇头,

适时地露出一点疲惫和混乱:“只是些破碎的画面,模糊的人影……需要时间,

需要‘她们’更安静的时候,我才能慢慢分辨。”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现在,

她们太吵了。”她这是在谈条件。用她体内那些冤魂可能掌握的、关于他潜在敌人的信息,

来换取暂时的安全,以及……或许更多。银面将军盯着她,良久。

窗外一道特别亮的闪电划过,瞬间照亮房间,也照亮了他银面具边缘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从今日起,”他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没有我的允许,

你不准再见任何客人。”疏影挑眉。这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掌控?

“那‘胭脂醉’……”她适时地流露出担忧。“每月所需,我会安排。”他打断她,

语气不容置疑,“你只需待在这里,‘安抚’好你身体里的那些东西,然后,

把‘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他向前迈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若让我发现你有半句虚言,

或是有任何异动……”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杀意,

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令人胆寒。疏影垂下眼睫,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光。她微微屈膝,

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声音温顺:“是,将军。”银面将军不再多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入脑中。然后,他猛地转身,玄色衣袂划破凝滞的空气,

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意和血腥气,大步离开了房间。门被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疏影维持着垂首的姿态,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直起身。

脸上那伪装的温顺和脆弱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一丝计划得逞的锐利。她走到窗边,

推开窗户。冰冷的雨水夹杂着风立刻扑了进来,打湿了她的脸颊和单薄的衣衫。

她深深吸了一口这带着泥土和死亡气息的空气,胸口那片皮肤下的蠕动似乎也平息了许多。

她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成功了。用这匪夷所思的“诅咒”,暂时震慑住了这把染血的刀,

为自己争取到了喘息的空间,也……将他拉入了这个由无数死者记忆编织的迷局之中。

她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指尖微微颤抖。刚才直面那滔天杀意和审视,并非毫无压力。

但她没有退路。从三年前在乱葬岗醒来,发现自己能“看见”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开始,

从她意识到自己成了这些枉死女子怨念的汇聚之所开始,她就知道,她活下来的意义,

不再仅仅是为了自己。那些无声的尖叫,那些凝固的恐惧,那些未散的怨恨……它们推着她,

逼着她,走到了今天。银面将军只是其中一个目标,一把最锋利、也最显眼的刀。

真正的仇人,还隐藏在更深、更黑暗的地方。那些下达命令的人,

那些利用这把刀清除异己、巩固权势的人。她需要这把刀,为她所用。至少,暂时如此。

胸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是“胭脂醉”在提醒她,距离下一次发作,时间不多了。

银面将军承诺会安排,但……他能信吗?疏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信与不信,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中,现在多了一张意想不到的牌。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

打开那个上了锁的紫檀木小匣。里面,除了记录秘密的纸卷,最底下,

还压着一块小小的、不起眼的黑色石头,触手冰凉。这是她在乱葬岗醒来时,

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每当她集中精神去“倾听”那些记忆时,

这块石头似乎能让她更清晰一些。或许,这也是“她们”留给她的线索之一。窗外,

雨还在下。夜色浓稠如墨。醉仙楼另一处隐秘的房间里,柳三娘正对着一面水银镜,

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依旧乌黑浓密的长发。镜中的女人,风韵犹存,

眼角眉梢却带着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精明与狠厉。一个心腹丫鬟悄无声息地进来,

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柳三娘梳头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沉的算计。

“哦?银面将军……怒气冲冲地走了?没动那丫头?”她放下梳子,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看来,我们这位疏影姑娘,比我想象的……更有手段啊。”她早就知道疏影不简单。

一个身中“胭脂醉”的孤女,能在三年内爬到头牌的位置,绝不仅仅是靠美貌。

她也隐约察觉到疏影在暗中收集客人的秘密,但只要不损害醉仙楼的利益,

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秘密,对她而言也有价值。但今晚的事情,

超出了她的预料。银面将军是连她都不愿轻易得罪的人物,

疏影竟然能从他盛怒之下全身而退,甚至还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去,

”柳三娘对丫鬟吩咐道,“看着点疏影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还有,

查查银面将军最近在朝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是。”丫鬟躬身退下。

柳三娘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醉仙楼,看来要不太平了。不过,

乱世之中,浑水才好摸鱼。而此刻,疏影正从梳妆台的暗格里,

取出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这是前几天,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塞给她的。

上面只写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还有一个标记。

那是她暗中联系的、为数不多的“自己人”的标记。银面将军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有的步调。

她需要尽快将新的变数传递出去,也需要知道,外面是否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蜷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风雨依旧,这偌大的帝都,

就像一个巨大的舞台,无数阴谋与欲望在暗处涌动。而她,这个被蛊虫和冤魂缠身的妓子,

已经亲手拉开了新一幕的帷幔。好戏,才刚刚开始。雨水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发滂沱,

像是要将这帝都所有的污秽都冲刷出来,汇入阴沟,流入地底。

醉仙楼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沉默,只有檐角挂着的褪色灯笼在风中凄惶地摇晃。疏影闩好房门,

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方才强撑的镇定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丝后怕。

银面将军那双透过面具射来的、混合着惊骇与杀意的眼神,依旧烙在她脑海里。与虎谋皮,

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她走到铜盆前,用冰冷的清水一遍遍擦拭脸颊,

试图洗去那令人作呕的、属于银面将军的冰冷气息和淡淡血腥。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

没入微微敞开的衣襟。她低头,看着胸口那片恢复平滑白皙的肌肤,指尖轻轻拂过。

刚才那九十九张扭曲人脸的浮现,并非全然是她操控的幻术。

那是一种真实的、源自她体内那些“存在”的共鸣与爆发。当银面将军压在她身上,

当那第九十九次杀戮的记忆被触发,无数的恐惧、怨恨、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

冲垮了她平日里勉力维持的屏障,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显化出来。这能力,是诅咒,

也是武器。但使用它,同样消耗她的心神,甚至……会加速“胭脂醉”对自身的侵蚀。

小腹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微的绞痛,像是有根无形的丝线在轻轻拉扯。距离月晦之夜,

还有不到十天。“胭脂醉”已经开始不安分了。银面将军承诺会安排,可他那样的人,

承诺能值几钱?她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必须做两手准备。她走到梳妆台前,

拉开一个隐蔽的抽屉,里面除了那记录秘密的紫檀木匣和冰凉的黑石,还有几个小巧的瓷瓶。

她取出一个贴着“宁神散”标签的,倒出少许褐色粉末在指尖,凑近鼻端轻轻一嗅。

一股淡淡的、带着苦味的药草气息钻入鼻腔,让小腹的绞痛似乎缓和了一丝。

这只是寻常的镇痛安神药物,对“胭脂醉”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让她稍微好过一点。

她将粉末混着冷水服下,然后拿起那块黑色的石头。石头触手依旧冰凉,但握在手心久了,

似乎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搏动。她闭上眼,尝试着将精神集中。

起初是一片混乱的噪音,无数破碎的哭喊、哀求、诅咒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的意识。

她强忍着不适,像拨开重重迷雾般,努力去分辨、去捕捉那些相对清晰的记忆碎片。

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窗外隐约有兵器反光……一个华服妇人,

将一封信笺投入香炉,火舌舔舐,她的眼神绝望而决绝……几个黑影在夜色中穿梭,

抬着沉重的麻袋,扔进冰冷的河水……还有……银面将军。不止一次。

有时是在富丽堂皇的府邸,有时是在阴暗潮湿的牢狱,有时是在荒郊野外。刀光闪过,

鲜血喷溅。那些女人的面孔在她眼前快速闪现,带着临死前最后的表情。

疏影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每一次主动去“翻阅”这些记忆,

都像是一场酷刑。她不仅要承受那些极致的负面情绪,还要从中筛选出可能有用的信息。

忽然,一个画面定格了片刻。那似乎是一个女人的闺房,陈设精致。银面将军背对着画面,

他的刀尖正滴着血。地上躺着一个气息已绝的女子。而在房间的角落,

一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后面,似乎有……一双窥视的眼睛?那眼神充满了恐惧,

但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一种刻骨的恨意,以及……一丝诡异的冷静?画面一闪而逝,

快得让她抓不住细节。那是谁?是侥幸未死的目击者?还是……疏影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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