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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连环杀人犯在一起了

擎月岛的娘娘狼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我和连环杀人犯在一起了大神“擎月岛的娘娘狼”将周辰林晚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我和连环杀手锁在了同一间密广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他却把唯一的武器递给微笑着说:‘杀了我…————冰冷的触感从脸颊蔓延至全像是被遗弃在寒冬的金属林晚是在一种近乎僵硬的麻木中恢复意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她费力地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单调的、令人窒息的灰没有窗没有多余的装只有四面光秃秃的、似乎是某种高密度合金的墙头顶一盏惨白的LED灯散发着恒定不变的照亮了...

主角:周辰,林晚   更新:2025-11-07 06:4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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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连环杀手锁在了同一间密室。广播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他却把唯一的武器递给我,微笑着说:‘杀了我…————冰冷的触感从脸颊蔓延至全身,

像是被遗弃在寒冬的金属上。林晚是在一种近乎僵硬的麻木中恢复意识的。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她费力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单调的、令人窒息的灰色。

没有窗户,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四面光秃秃的、似乎是某种高密度合金的墙壁,

头顶一盏惨白的LED灯散发着恒定不变的光,照亮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密闭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异气味,冰冷而干燥。她猛地坐起身,

动作因为恐惧而显得笨拙,后颈传来一阵被击打后的闷痛。记忆像是断片的磁带,

最后停留在她加班晚归、走进那条昏暗巷口的一刻,

一只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手帕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视野迅速模糊……这里是哪里?

她的目光惊恐地扫视,然后,在房间的另一侧,凝固了。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靠坐在墙边,双腿随意地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

看起来甚至有些瘦削,但肩背的线条透露出隐含的力量。

但林晚的心脏却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的脸上,

戴着一张只覆盖住上半张脸的、光洁无瑕的白色陶瓷面具,面具眼孔后面,

是一双正静静看着她的、深不见底的眼睛。那不是疯狂或残忍的眼神,而是……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了然,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你醒了。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有些低沉,带着奇异的磁性,并不像想象中穷凶极恶之徒的嘶哑,

反而有种冷静的、近乎温和的质感。林晚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你是谁?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手机果然不见了。男人没有动,

只是那双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确认她的状态,然后微微垂下,看向地面。

“这里是‘审判之间’。”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一个……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去的地方。”“‘审判之间’?一个人走出去?

”林晚重复着这诡异的名词,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从房间上方不知名的扩音器里响起,

毫无预兆地打破了寂静,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规则如下:一、此密室完全封闭,

无法从内部破坏。二、二十四小时后,通风系统将停止工作,氧气将于三小时内耗尽。

三、唯一的出口,将在其中一方生命体征消失后开启。祝你们……游戏愉快。

广播结束了,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

只有林晚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只能活一个……她猛地看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是绑匪,是囚禁她的人,

是显而易见的威胁……那么,生存的逻辑似乎很简单……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男人轻轻地、几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无奈。

他终于动了,但不是向她逼近,而是从身后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匕首。造型简洁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刀身不算长,

却闪烁着一种幽冷的、令人心悸的寒光,一看就极其锋利。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要动手了!最后的时刻到了!然而,下一秒,

男人做出了一个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他握住刀柄,调转方向,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然后,手臂一扬——“哐当。”匕首滑过一道短暂的弧线,

精准地落在了林晚脚前不远处的金属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撞击声。“杀了我。

”他看着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你就可以出去了。

”林晚彻底懵了。她看着脚边那把危险的凶器,又抬头看向那个依旧安静坐着的男人,

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新型的戏弄方式?猫捉老鼠的游戏?在杀死猎物前先尽情玩弄?

“为…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声音干涩。男人沉默了几秒,

面具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气,落在了她因恐惧和不解而苍白的脸上。然后,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砸进林晚的耳膜:“杀了我,

替你妹妹林晓报仇吧。”“林晓……”这两个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

被猛地、粗暴地捅进了林晚记忆深处最黑暗、最不愿触碰的锁孔。她浑身剧烈地一震,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四肢冰冷。林晓。她的妹妹。她曾经的光。三年前,年仅十九岁的林晓,

被发现惨死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里,死状极惨,案件至今未破,成了悬案,

也成了她家庭分崩离析、她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的根源。“你……你怎么会知道她?!

”她的声音尖锐得变形,恐惧被一种更深刻的、夹杂着沸腾仇恨和巨大震惊的情绪取代,

“你是谁?!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对她做了什么?!”男人没有直接回答。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放松的坐姿,仿佛谈论的不是一条逝去的生命,

而是某种早已注定、无需争辩的事实。“我知道很多事情。”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

这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我知道她喜欢在雨天坐在窗边画画,

画那些湿漉漉的、模糊的世界。我知道她左耳后面,有一颗小小的、棕色的痣。

我知道她……临死前,右手紧紧攥着一枚蓝色的、羽毛形状的亚克力发卡,指甲都掰断了,

也没松开。”林晚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蓝色的羽毛发卡!那是她省下零花钱,

送给林晓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林晓爱不释手,几乎天天戴着!这个细节,

连办案的警察都未曾完全对外公布,被视为关键证据之一,

只有家人和极少数内部人员才知道!一个可怕的、让她浑身冰凉的猜想,带着血腥的气息,

浮上心头。“是…是你……”她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

之前的恐惧被滔天的恨意冲刷得一干二净,她甚至忘记了身处何地,

忘记了那把近在咫尺的匕首,只是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是你杀了小晓?!

你这个畜生!魔鬼!”面对直指自己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男人没有任何闪躲或辩解。

他甚至微微偏了下头,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种……审视?

一种对“仇恨”这种情绪本身的观察。“如果是我,”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可怕,

“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报仇,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朝着地上的匕首抬了抬下巴,

动作轻描淡写。他的平静像一盆掺着冰碴的水,浇在林晚燃烧的怒火上,嘶啦作响,

却未能完全熄灭,反而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和荒谬感。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求死?

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不合逻辑!他应该在炫耀,在欣赏她的痛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求死?“为什么……”她哽咽着,巨大的悲伤和混乱让她几乎站不稳,

“你为什么要承认?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你想让我杀了你,

然后变成和你一样的杀人犯吗?!”“我并没有承认。”男人淡淡地纠正她,

逻辑清晰得冷酷,“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性,并且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至于杀人犯……”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她颤抖的手上,“当你拿起刀指向我的时候,

界限就已经模糊了。或者,在你动手之前,你更想听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观察者’的故事。”林晚没有放下警惕,但她也没有立刻去捡那把刀。

仇恨和求生的本能,与眼前这诡异到极点的情景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她死死地盯着他,

像是在判断他话语里的真伪,试图从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破绽。“观察者?

”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词,“什么鬼故事?!”“一个关于……站在阴影里,

记录光与尘的故事。”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丝缥缈的意味,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有一个人,他生来就习惯于站在人群之外,观察着这个世界,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

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精致的谎言、膨胀的欲望、隐藏在光鲜表皮下的腐烂内核。

”他的语调平缓,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遥远的事情。“后来,

他偶然注意到一个女孩,你的妹妹,林晓。她很特别,像一张刚刚展开的白纸,纯净,

却又带着一种……即将被无法抵抗的力量玷污的、动人的脆弱感。

他开始更多地、不由自主地观察她,出于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兴趣,或者说,

是一种对‘纯粹’即将消逝的……记录欲。他想看看,这抹纯白,最终会被染成何种颜色。

”林晚的心揪紧了。这种将妹妹物化为“观察对象”的描述,

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和难以抑制的愤怒。“闭嘴!你不配提她!”她低吼道,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重点就是,”男人似乎无视了她的愤怒,或者早已预料,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面具,直直地看向她,带着一种残酷的坦诚,“在他观察的过程中,

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更擅长隐藏在光天化日之下,戴着更精致社会面具的人。

他看到了那个人如何用甜蜜的谎言和伪装的关怀接近林晓,

如何用扭曲的、名为‘爱’的枷锁一步步束缚她、孤立她,

最后……如何在那间弥漫着机油和铁锈味的废弃工厂里,将最终的绝望和痛苦施加于她,

直至……毁灭。”林晚的呼吸停滞了。她妹妹的案件,警方一直倾向于随机作案或流窜人员,

因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指向性明确的证据,从未公开锁定过什么特定的“身边的人”。

但这个男人描述的……那种操控的过程,那种隐藏在日常中的恶意……“你胡说!

”她本能地反驳,不愿相信妹妹生前可能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可怕的陷阱里,

而她们全家却毫无察觉!但心底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尖叫——林晓生前那最后几个月,

确实情绪低落得反常,有时会莫名流泪,问她却只说没事,眼神躲闪……“那个人是谁?!

”她急切地追问,声音因激动而嘶哑,握拳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告诉我名字!

”男人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面具阻隔了他的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近乎悲哀的神色,还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名字没有意义。标签只会干扰判断。重要的是,那个观察者……他本可以阻止的。

在某个关键的瞬间,他清晰地预见到了那个黑暗的结局。但他选择了沉默,

选择了继续当一个……冷漠的记录者。”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沙哑:“因为他愚蠢地、偏执地认为,

悲剧的完成,命运的轨迹被贯彻到底,也是一种……‘美’的极致形态。

一种残酷的、不容亵渎的完整。直到他隔着头顶冰冷的通风管道,

听到林晓最后那声被扼住的、微弱的哭泣,看到那片在她身下不断蔓延的、刺目的……红色。

他才恍然惊觉,那不是美,那只是……彻头彻尾的空洞和……无法忍受的冰冷。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林晚粗重的、带着泪意的喘息声。所以……他不是直接的凶手?

但他见死不救?!他眼睁睁看着小晓走向死亡?!甚至……他就在现场附近?!这种认知,

几乎和得知他是凶手一样,让她感到愤怒、窒息,以及一种被命运玩弄的荒谬感!

“所以……你眼睁睁看着小晓被杀?!”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

“你就在旁边,却什么都没做?!你这个懦夫!你比那个动手的凶手更可恶!

你的沉默就是帮凶!”“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坦然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只有全然的接受,“我的罪,或许比那个直接动手的人,

更深重。因为我玷污了‘观察’本身,我背叛了……某种更基本的、属于‘人’的东西。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匕首,语气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却更显决绝:“所以,杀了我。

为了林晓的冤屈,也为了惩罚那个懦弱、扭曲、不配再存在于阳光下的‘观察者’。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也是他应得的结局。”爱。他话语里透露出的,

对妹妹那种始于好奇、陷于“纯粹”、最终归于毁灭的扭曲的“观察”与“记录”,

何尝不是一种极端畸形的、未曾言明也无法被理解的“爱”?

而正是这种“爱”的沉默、缺席与变态的审美,导致了永恒的“不得”,

铸就了无法挽回的悲剧。林晚看着这个男人,

恨意中竟然荒谬地掺杂进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和彻骨的寒意。他像一个走火入魔的艺术家,

最终被自己追求的“极致美”所反噬。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头顶的灯光依旧惨白,

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这方绝望的天地。林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把匕首上。

它静静地躺在地上,闪烁着诱人而又危险的寒光。仇恨在胸腔里燃烧,

驱使着她——为妹妹报仇,为父母讨回公道,也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走出这个囚笼。

这个男人,无论他是不是直接凶手,

他的冷漠、他的扭曲、他那种将他人悲剧视为“美学”的态度,都罪该万死!可是……杀人?

她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连鱼都没杀过的设计师。她的手里握过画笔、鼠标,

却从未想象过要握紧一把能夺走生命的凶器。让她用这把冰冷的金属,刺入一个活人的身体,

感受温热的血液,结束一条生命……即使这条生命自认有罪,

即使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扭曲气息……她的手抖得厉害,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为什么……要这样……”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质问这荒谬的命运,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个选择权给我?!

你凭什么让我来承担这些?!”“因为,”男人静静地回答,

他的目光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地、专注地停留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最后的审视,

“你和林晓很像。不是外貌,是某种……内在的光。只是你的光,

被这三年的悲伤和尘埃覆盖了。我想在最后……看看它被逼到极限时,会迸发出怎样的火焰,

哪怕是……用我的血作为燃料,用我的死亡来点燃。”这算什么?!

林晚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这简直是变态到了极致!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献祭的羔羊?

还是他扭曲美学观念下,最后一个、也是最残酷的实验品?“你真是个疯子!

不可理喻的疯子!”她啐了一口,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得更凶,是愤怒,也是绝望。“是的。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从我发现自己在妹妹的葬礼上,

想的不是悲伤,而是‘这一幕的构图很有张力’时,我就知道……我早就疯了。

”“如果我杀了你,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她几乎是嘶喊出来,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我也变成了一个杀人犯!我的手上也会沾满鲜血!

我余生都会活在这个阴影里!”“区别在于,”他的逻辑清晰得冷酷,

像手术刀一样切割着她的犹豫,“你是为了生存和你所以为的正义,

是仇恨和求生欲驱动的。而我,是为了……赎罪和自我了结。

是为了结束这令人作呕的、无法停止的‘观察癖’。”他顿了顿,

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恶魔低语般的诱哄,“想想你的父母,林晚。

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头发一夜之间花白。你忍心让他们在这把年纪,

再承受失去最后一个孩子的痛苦吗?走出去,告诉他们你经历了什么,

告诉他们林晓死亡的另一种可能,哪怕只是部分的真相,也能给他们早已干涸的心,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父母苍老而悲痛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他们看着林晓照片时那空洞的眼神,像针一样刺穿着林晚的心。是啊,她必须活下去!

为了父母,她也必须活下去!可是……代价呢?“或者,

”男人仿佛总能看穿她最细微的挣扎,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轻柔,

甚至带着一种致命的、引人堕落的蛊惑,“你可以把我想象成那个直接杀害林晓的凶手。

想象他此刻就坐在你面前,戴着这张虚伪的面具。他剥夺了林晓年轻的生命,

剥夺了你们家庭所有的欢声笑语,剥夺了你未来的无数种可能……现在,你有机会,

亲手终结这一切。把刀刺进来,你就能为林晓讨回公道,能结束这场噩梦,能……获得新生。

”他的话语像是最甜美的毒药,钻进林晚的耳朵,撩拨着她内心最深的恨意与最原始的恐惧。

她看着地上的匕首,寒光闪烁,仿佛在向她招手。她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平静地、甚至是期待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想起了妹妹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想起了父母一夜白头的凄楚,想起了自己这三年来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杀意,

如同黑暗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慢慢收紧。她猛地弯腰,再次捡起了匕首。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她打了个寒颤,但这一次,她的手似乎稳了一些。

她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仇恨让她的目光锐利如刀,

紧紧锁定在他的心脏位置。男人看着她走近,看着她眼中交织的恨意与挣扎,面具下的眼睛,

竟然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像是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解脱,

他的身体甚至放松地往后靠了靠,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释然而又悲凉的弧度。

一种无声的、绝望的、“爱而不得”的献祭仪式,在这密闭的、灰色的囚笼里,达到了顶点。

林晚站在男人面前,双手紧握着匕首,高高举起,刀尖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因为用力,

手臂的肌肉绷得僵硬。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碎肋骨。

能感受到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灼热。

恨意、恐惧、对生的渴望、对杀戮的本能抗拒……各种极端情绪在她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几乎要将她撕裂。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她看着这个闭目待死的男人,

这个自称是“观察者”的疯子,这个与她妹妹死亡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罪孽深重的人。

他的平静,在此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最恶毒的谴责,谴责着她的犹豫,

也凸显着他自己求死的、令人费解的决绝。这一刀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她就能活。

她能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囚笼,能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能回到父母身边,

告诉他们她还活着……可是,然后呢?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每一个夜晚,

她是否会回想起这一刻,回想起刀锋刺入血肉时那令人牙酸的触感,

回想起温热的血液喷溅在手上的黏腻,回想起他最后平静闭眼、仿佛得到解脱的模样?

她是否会变成另一个被更深、更黑暗的阴影缠绕的人?

一个手刃了哪怕是自认的仇人的……杀人犯?“啊——!!!”一声压抑到了极致,

最终无法控制而爆发出的、混合着巨大痛苦、绝望与无助的尖叫,

从林晚的喉咙里凄厉地挤出。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这声尖叫被瞬间抽空。“哐当!

”匕首再次从她颤抖得无法自持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金属地面上,

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都要绝望的声响。她做不到。她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双手死死捂住脸,失声痛哭。不是因为恐惧死亡,而是因为她绝望地发现,

即使面对如此的深仇大恨与生死绝境,她骨子里也无法轻易地、亲手去剥夺另一个生命。

哪怕这个生命自认该死,哪怕他有千万个该死的理由。预期的、解脱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瘫坐在他面前、哭得蜷缩起来、脆弱得像风中落叶的林晚,

眼神极其复杂。那里面有转瞬即逝的惊讶,有一丝深沉的、仿佛预料之中的叹息,

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失望?他期待的,

或许正是她无法给予的、“纯粹”的、被仇恨驱动的复仇。而她最终的“无法下手”,

仿佛印证了他口中那种与她妹妹相似的、某种他不愿承认却又无法忽视的“光”。他弯下腰,

捡起了那把两次被拾起又两次被放弃的匕首。动作依旧从容,仿佛只是捡起一支掉落的笔。

林晚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惊恐地看着他。他终于失去耐心,要亲自动手了吗?

也好……这样也好……然而,他只是拿着匕首,

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反复地擦拭着锋利的刀锋,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告别仪式。“你和她……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他低声说,

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空气吸收,“她像一团纯粹的火焰,燃烧得炽烈而决绝,

却也……易碎。而你……”他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林晚身上,这一次,

里面似乎少了一些审视,多了一些……难以定义的、近乎悲哀的认可,“是水,看似柔软,

顺从,却能承受更大的压力,能绕过更坚硬的阻碍,也或许……能洗涤更深的污浊。

”他的话像谜语,林晚听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是沉浸在自我否定的巨大悲伤和面对死亡的虚无中。“时间不多了。”他提醒道,

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似乎少了些许冰冷的质感,多了一丝……决断。

广播里那冰冷的、无形的倒计时仿佛在耳边滴答作响。氧气在一点点消耗,

死亡在以另一种更缓慢、更绝望的方式逼近。绝望重新像冰冷的潮水般攫住了林晚。

她不杀他,难道他们就要在这里,以这种荒谬的方式,一起等待氧气耗尽,窒息而亡吗?

男人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更深沉的恐惧和挣扎,沉默了片刻,

那沉默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

他做出了第三个、也是最终极的、让她无法理解的举动。他握着匕首,眼神一凛,

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自己的左臂狠狠划去!不是致命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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