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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靖康之耻

金盆洗脚 著

其它小说连载

赵佶蔡京是《大宋靖康之耻》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金盆洗脚”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省博物馆地下库房的冷气总像浸了冰的棉裹着旧纸与灰尘的味道往骨缝里墙上的暖气片泛着淡红的热手贴上去却只触到一层温吞的赵佶把灰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藏青色围巾绕着脖子缠了两连下颌都埋进柔软的毛线才敢把脸凑近恒温展玻璃内侧凝着细密的雾是库房昼夜 20℃恒温闷出来的水他用指腹轻轻蹭开一块 —— 指尖沾着雾水的很快就被展柜里透出的旧绢气息裹那是种混合着虫蛀霉斑、石...

主角:赵佶,蔡京   更新:2025-11-09 18: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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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博物馆地下库房的冷气总像浸了冰的棉絮,裹着旧纸与灰尘的味道往骨缝里钻。

墙上的暖气片泛着淡红的热痕,手贴上去却只触到一层温吞的凉,赵佶把灰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藏青色围巾绕着脖子缠了两圈,连下颌都埋进柔软的毛线里,才敢把脸凑近恒温展柜。

玻璃内侧凝着细密的雾珠,是库房昼夜 20℃恒温闷出来的水汽,他用指腹轻轻蹭开一块 —— 指尖沾着雾水的凉,很快就被展柜里透出的旧绢气息裹住,那是种混合着虫蛀霉斑、石青颜料与时光的味道,像打开了一坛埋了八百年的老墨。

展柜里的《瑞鹤图》摹本静静躺着,绢面泛着老白茶饼般的米黄色,边缘蜷曲着几处虫蛀的小孔,最大的一个斜斜落在仙鹤的尾羽旁,像被时光的牙齿轻轻咬掉了一撮翎毛。

赵佶从帆布包里掏出放大镜,镜柄处的漆皮磨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木胎,这是他读硕士时导师送的,跟着他跑了五年考古现场、看了无数次古画,镜面上还沾着点开封龙亭公园的尘土。

他小心翼翼地将放大镜对准摹本上残存的半只仙鹤翅膀,瞳孔骤然收缩 —— 石青颜料的层叠感在镜片下像海浪般清晰,最外层的石青薄得能透出绢丝的纹理,像给翅膀蒙了层淡蓝的纱,到了翅尖处却突然加重,用 “积染法” 叠了三层,笔触收得又急又稳,正是宋徽宗赵佶 32 岁左右的风格。

“宣和元年的真迹在辽博见过,翅尖的石青只积染了两层,” 赵佶对着摹本轻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荡开,又被西面的展柜弹回来,带着点嗡嗡的回响,“这摹本该是宣和六年前后仿的,仿者连‘飞白笔’的弧度都学像了,可惜……” 他转动放大镜,镜头移到仙鹤的喙部,眉头轻轻皱起,“朱砂色还是差了口气。

真迹用的是宣和内府特供的辰砂,得用清水磨三个时辰,细得能飘在水上,晕染时能透出绢面的米黄,像喙部沾了层晨光;这摹本用的是市井常见的朱砂,颗粒粗,磨得也糙,边缘发灰,还带着点涩感,像蒙了层薄土。”

帆布包侧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嗡鸣声贴着大腿传来,有点痒。

他掏出来看,是学生小李发来的微信,头像是个卡通仙鹤,和《瑞鹤图》里的模样有几分像:“赵老师,论文里‘祥瑞文化与院体画关系’那部分,我补了《宣和画谱》里‘仙鹤为太平之兆’的记载,还找了《东京梦华录》里的元宵仙鹤灯描述,您明天有空帮我看看逻辑顺不顺吗?”

赵佶指尖在屏幕上敲出 “没问题,明早给你批注”,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 小李是他带的大三本科生,第一次上《宋代文化史》就抱着本《宣和遗事》来问他 “徽宗真的会画仙鹤吗”,后来跟着他去开封考古,为了看一眼龙亭公园的宣和残碑,差点错过了返程的大巴,最后是他拉着小李跑了两条街,才赶上末班车,两人坐在大巴最后排,就着窗外的路灯啃了半袋馒头。

“赵老师,您还没走啊?”

库房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保安老张端着个搪瓷杯,杯口冒着白气,氤氲的水汽里飘出枸杞和红枣的甜香,“都十一点了,食堂早就没热饭了,我给您留了个肉包,在值班室的蒸锅里温着,皮软乎乎的,还是您爱吃的白菜猪肉馅。”

赵佶回头,看见老张穿着藏青色的保安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手里的搪瓷杯印着 “省博物馆 2020 年度先进” 的字样,杯沿磕了个小缺口,是上次搬展柜时碰的。

他笑着把放大镜放回包里,指了指展柜:“再跟这‘老伙计’待会儿,你看这儿 ——” 他隔着玻璃点了点仙鹤的爪子,“摹本的墨色偏冷,像结了层薄霜;真迹用的是宣和内府的松烟墨,磨的时候得加一小勺麝香,墨色暖得发润,在光下看还带着点琥珀的光泽;这摹本该是用的油烟墨,黑是黑,却少了点温润感,像冬天的河水,看着冷。”

老张凑过来看了半天,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最后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憨厚的笑:“还是你们文化人眼睛尖,我瞅着都是黑,分不出什么冷暖。

对了,我孙子上次看了你给的《宋史故事》,现在天天跟我念叨‘宋徽宗画的仙鹤最好看’,还说等放寒假要来找你,学怎么看画里的颜色,你可别嫌他烦。”

“这孩子有眼光,” 赵佶被逗笑了,接过老张递来的搪瓷杯,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暖得能驱散库房的阴寒,“寒假让他来,我带他看真迹的细节,教他怎么分石青和石绿,比看书有意思多了。”

他喝了口枸杞茶,甜香混着暖意滑进喉咙,心里软乎乎的 —— 这库房他待了快半年,从《瑞鹤图》摹本征集来的那天起,几乎每天下班都要过来待一两个小时,老张总记着给他留饭,有时候是肉包,有时候是杂粮馒头,偶尔还会带个煮鸡蛋,说是 “给赵老师补补脑子,别总盯着古画熬到半夜”。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母亲的电话,屏幕上 “妈” 的备注旁边,缀着个胖乎乎的饺子表情包 —— 那是去年冬至他回家时,母亲手把手教他设置的,当时母亲还笑着说 “看到饺子就想起家,你在外面别总吃泡面”。

“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赵佶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库房里的凉意好像被电话里的暖意冲散了大半。

“睡什么睡,你爸在厨房剁饺子馅呢,” 母亲的声音带着点嗔怪,却藏着掩不住的温柔,“你听 ——” 电话那头传来 “咚咚” 的剁馅声,节奏均匀又有力,是父亲几十年的习惯,从不慌不忙,“你爸今天天没亮就去早市了,说后腿肉要选带点肥的,肥瘦三七开的剁出来才香,还买了青白菜,说你最爱吃白菜猪肉馅的,连姜都切成了末,怕你嫌辣;他还说要给你包几个纯肉馅的,让你带回去当早饭,别总啃面包。”

赵佶靠在展柜上,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剁馅声,鼻子有点酸。

他今年 32 岁,在这座二线城市的大学当历史系讲师,租的房子在老小区的六楼,没电梯,每次搬书都得歇三回才能到楼上。

上次父母来住,母亲爬楼梯时喘得厉害,却还笑着说 “高楼层视野好,能看见远处的公园”;父亲私下拉着他说 “别着急买房,我们攒了点养老钱,不够再跟你叔借点”,他却知道,父母的养老钱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母亲连件新棉袄都舍不得买,总说 “旧棉袄还能穿”。

“回,肯定回,” 赵佶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明天把小李的论文改完,后天一早就走,争取赶上午饭,到时候我帮爸剁馅,您歇着就行。”

“不用你剁,你爸说你手嫩,别伤着,” 母亲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路上记得穿厚点,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雪,你那羽绒服太薄了,不行就把你爸的黑棉袄带上,他那件厚,抗冻;到了车站给我发个消息,别让我担心。”

挂了电话,赵佶把手机放在展柜旁的桌子上,屏幕还亮着,屏保是上个月带学生去开封考古的合影 —— 照片里他穿着蓝色冲锋衣,站在龙亭公园的宣和残碑前,笑得一脸灿烂,学生们围着他,手里举着刚出土的宋代瓷片,小李举着一块带缠枝莲纹的瓷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瓷片上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着淡青的光,和《瑞鹤图》摹本上的缠枝莲纹几乎一样。

他想起那天的风很大,吹得头发都贴在脸上,残碑上的 “宣和” 二字被风吹得有点模糊,却还是能看出瘦金体的风骨,笔锋又细又劲,像仙鹤的喙。

当时小李指着残碑问他:“赵老师,徽宗真的像史书里写的那样,只知道画画、不管国家吗?

我看他写的字,挺有劲儿的。”

他当时蹲下来,摸了摸残碑上的纹路,想了想说:“历史人物不能只看一面。

他是个好画家、好书法家,能把仙鹤画得像要飞起来,能把字写得像有筋骨;但他不是个好皇帝,他喜欢花石纲,让江南百姓受苦,他信任蔡京、童贯,让朝堂变得乌烟瘴气。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他没当皇帝,只是个画院的画家,说不定能留下更多好画,也不会有后来的靖康之耻了。”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亮度调得很低,怕费电,键盘上还沾着点早上喝的咖啡渍。

文档里是小李的论文《从〈瑞鹤图〉看宋代的祥瑞文化》,光标停在 “徽宗时期的祥瑞多与政治需求挂钩” 这句话上。

赵佶移动鼠标,点开批注框,指尖在键盘上慢慢敲着:“可结合宣和六年‘仙鹤翔集端门’事件补充 —— 据《宋史・徽宗纪》记载,宣和六年冬,有二十西只仙鹤翔集于宣德门,盘旋良久才散去,蔡京、童贯等人借机献祥瑞,劝徽宗‘封禅泰山’,实则为了巩固自身权位;对比《宣和遗事》的记载,当时江南因花石纲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民间甚至有‘打破筒(童贯),泼了菜(蔡京),便是人间好世界’的歌谣,可见祥瑞实为掩盖社会矛盾的工具。

此外,可补充《瑞鹤图》真迹的题跋,徽宗在跋中称‘仙鹤翔集,乃太平之兆’,与当时的社会现实形成强烈对比,更能体现宋代祥瑞文化的政治属性。”

他总跟学生说,研究历史不能只盯着文字,得把文字放回当时的生活里。

比如徽宗画《瑞鹤图》那天,延福宫的炭火烧得旺不旺?

会不会把他的手背烤得有点烫?

他用的砚台是端砚还是歙砚?

磨墨的内侍是不是小禄子?

磨墨时会不会加麝香?

画完图后,他会不会吃块芝麻馓子?

喝杯温热的杏仁茶?

这些细节史书里没写,却能让那个只存在于文字里的帝王变得鲜活,不再是 “昏君” 两个字就能概括的符号。

赵佶伸了个懒腰,库房里的空气有点闷,旧纸的霉味、颜料的涩味、灰尘的土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他闻了五年,早就习惯了,甚至有点依赖 —— 每次闻到这味道,都像能和千年前的古人对话,能看见他们磨墨、作画、写字的模样。

他想起第一次在辽博看《瑞鹤图》真迹的场景,那是他刚读硕士的冬天,他在展柜前站了整整两个小时,首到闭馆的铃声响起,保安过来催他,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走在博物馆的走廊里,他还在想,要是能回到宣和年间,看看徽宗是怎么画这幅图的,看看当时的延福宫是什么样的,看看汴河码头的仙鹤是不是真的会翔集,该多好。

突然,头顶的台灯开始闪,暖黄色的光忽明忽暗,像有人在轻轻按开关。

赵佶皱了皱眉 —— 这台灯上周刚请电工修过,电工说线路老化,换了新的电线和灯泡,怎么才用了几天就又坏了?

他起身想去检查开关,刚走两步,就听到 “滋滋” 的电流声,从台灯的底座传来,越来越响,像有只小虫子在里面爬。

“不好。”

赵佶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回桌前,伸手想去关台灯开关。

指尖刚碰到塑料开关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指尖窜到头顶,像是被人按进了冰水里,又带着电流的灼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指僵得动不了。

他想喊人,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 “嗬嗬” 的气音,眼前的展柜开始旋转,摹本上的仙鹤好像活了过来。

石青的翅膀在光晕里展开,带着松烟墨的清香,还有点像母亲饺子馅里的白菜香。

他看到仙鹤的喙部蹭过绢面的虫蛀孔,慢慢飞向展柜的玻璃,翅膀扇动的风带着淡淡的檀香,像是从宣和年间的延福宫吹来的。

仙鹤飞到摹本右上角的空白处,那里正好缺了原题跋的位置,它的爪子轻轻一点,绢面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 “鹤形纹”—— 和他左手手腕内侧的胎记一模一样,连翅膀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赵佶的身体开始往下沉,膝盖重重地碰到桌腿,疼得他皱紧眉头,却连抬手揉一揉的力气都没有。

他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屏保里学生们的笑脸越来越模糊,小李举着的瓷片好像变成了《瑞鹤图》里的仙鹤翅膀,在光晕里扇动。

笔记本电脑的文档里,他刚写的批注还在闪烁,“宣和六年” 西个字像火苗一样,在眼前越烧越亮。

“宣和六年……” 赵佶在心里默念,十年研究徽宗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 宣和六年冬,徽宗 32 岁,花石纲己在江南闹了五年,苏州的百姓为了运送一块太湖石,拆了半条街的房子;蔡京、童贯把持朝政,把禁军当成自己的私产,士兵们穿的纸甲磨得露了棉絮,吃的粮里掺着沙子;距离靖康二年金军破汴,还有整整三年……他还没跟小李说 “宣和六年的祥瑞是蔡京造的假”,还没吃母亲包的白菜猪肉饺子,还没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住,还没评上副教授,还没来得及给老张的孙子讲怎么看古画的颜色,还没……身体越来越沉,意识像被温水慢慢淹没。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摹本上的仙鹤,它展开翅膀,飞出了展柜,飞向库房的天花板,翅膀上的石青颜料在光晕里泛着柔和的光,像在邀请他一起走。

黑暗里,松烟墨的香味越来越浓,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磨墨,墨锭在砚台里转动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

还有个清越的声音在说,带着点宋代汴京的口音,温温软软的:“宣和六年冬,上在延福宫,见仙鹤翔集于端门,感而作此图……”赵佶的意识彻底消散前,心里只有一个荒诞却清晰的念头:我不会…… 真的回到宣和年间了吧?

那个我研究了十年的时代,那个有《瑞鹤图》,有赵佶,也有靖康之耻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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