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善言辞的老公

老公永远听不懂人话，我决定让他亲身体验。我说想吃草莓蛋糕，他买回来一箱泡面。

我说想要个拥抱，他打开电视看球赛。我说心情不好，他说"女人就是事多"。行，

从那天起，我也开始"听不懂"了。他说饿了，我给他一杯白开水。他说衣服脏了，

我说"男人就是矫情"。三天后，他崩溃了："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01雨水顺着窗户往下淌，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坐在餐桌前，

看着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一点点冷却。红酒醒了两个小时，牛排煎得刚好七分熟，

还有他最爱吃的黑椒汁。桌上的蜡烛已经烧掉一半，蜡油凝固成一滩滩白色的泪。八点半了。

陈志远推门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三个醉醺醺的男人。"老婆，给哥几个弄点下酒菜！

"他大着舌头，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那三个男人自来熟地坐下，

其中一个还吹了个口哨："嫂子真贤惠，还点蜡烛呢。"我站起身，

平静地看着陈志远："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什么日子？"他皱着眉头想了两秒，

不耐烦地摆手。"管他什么日子，先给哥几个整点花生米！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要被那几个男人的哄笑声淹没。

陈志远愣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随手转了个520的红包给我。"哎呀，忘了忘了。

这不是补上了吗？"他转身对那几个狐朋狗友挤眉弄眼。"女人就这样，

一天到晚记这些没用的日子。"我接过红包，没有点开。默默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把牛排倒进垃圾桶。"嫂子这是生气了？"其中一个男人嬉皮笑脸地说。"女人嘛，

哄哄就好了。"我端着盘子进厨房，手指握得发白。他们在客厅里摆开牌局，

吆五喝六的声音震得我头疼。陈志远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仿佛这个家里没有我的存在。

深夜十一点，我刷着朋友圈。同事小陈晒了老公送的项链，配文是"结婚五年，

依然浪漫如初"。大学室友发了九宫格，都是和老公的合照，

两人在日料店里甜蜜地喂对方吃东西。我关掉手机，盯着天花板发呆。

客厅里的吵闹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陈志远醉醺醺地推开卧室门，一身烟酒味扑面而来。

"老婆，给我倒杯水。"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装什么睡？我都听见你在玩手机了。

"他不满地嘟囔着，自己踉跄着去了卫生间。第二天早上，我化好淡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林晓月，够了。"餐桌上，陈志远揉着宿醉的头，

含糊地说："最近上映了一部新片，你不是一直想看吗？晚上我买票。

""是那部爱情片《余生请多指教》。"我提醒他。晚上七点，

他兴冲冲地拿着两张电影票回来。"走吧，八点场的。"我接过票一看，

《速度与激情10》。"这不是你想看的吗？"他理所当然地说。"飙车多带劲，

比那些哭哭啼啼的爱情片好看多了。"我把票轻轻放在桌上："我说的是爱情片。

""爱情片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骗小姑娘的。走吧走吧，要迟到了。"他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甩开他的手："你自己去吧。""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看着我。"女人就是事多，

看个电影都要挑三拣四。"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这三年来，我说想吃日料，

他带我去麻辣烫。我说想去海边度假，他说公司组织去农家乐挖红薯正好带上我。

我说工作压力大想辞职休息一段时间，他说女人太闲了就会胡思乱想。每一次，

他都能完美地曲解我的意思。每一次，我都在想，也许下次他就能听懂了。可是没有下次，

永远没有。"陈志远。"我看着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我也听不懂你说话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神经病。"然后自顾自地出门看电影去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嘴角slowly扬起一个弧度。游戏，正式开始。

02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陈志远的闹钟响了。他迷迷糊糊地推了推我："老婆，我饿了。

"我起床进厨房，十分钟后端出一盘菜。他揉着眼睛坐到餐桌前，看清盘子里的东西后，

整个人都清醒了。三片生菜叶子，还沾着水珠，旁边配了一小碟生抽。"林晓月，

你给我吃这个？""你不是说要减肥吗？"我平静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早餐吃菜叶最健康了，零脂肪零负担。""我什么时候说要减肥了？我要吃肉包子！

"他气得拍桌子。"哦，我听成你要吃素了。"我慢条斯理地啃着全麦面包。"再说了，

你昨晚不是吃撑了吗？消化消化挺好的。"他瞪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我波澜不惊地翻着手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有毛病！"他骂骂咧咧地出门，砰地摔上门。

中午十一点，我接到他的电话。"晚上王总要来家里谈个项目，你准备一桌好菜。记住，

要有档次的，别给我丢人。""好的。"我挂掉电话，唇角微勾。下午我去了趟超市，

买了豆腐、青菜、香菇、木耳。晚上六点，陈志远带着王总进门。"王总，请坐。

我老婆手艺不错，今天让您尝尝家常菜。"他殷勤地倒茶。我端出第一道菜：清炒小白菜。

第二道：香菇豆腐。第三道：木耳炒山药。第四道：凉拌黄瓜。

一桌子素得不能再素的斋菜摆在面前。王总的表情逐渐僵硬："陈总，您...是信佛了？

"陈志远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林晓月，你搞什么？""你不是说要清淡点吗？

"我无辜地眨眨眼。"王总最近正在养生，你看我多贴心。

"王总干笑两声："我...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事，先告辞了。"他匆匆离开，

陈志远在客厅里暴跳如雷。"你存心的是不是？清淡点就是让你做素斋？

""那你说的清淡点是什么意思？"我歪着头看他。"是红烧肉吗？还是糖醋排骨？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对了，晚上想看电视吗？"我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

"今晚有球赛哦。""我要看新闻！""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要陪我看电视吗？

"我把遥控器收起来，换到了韩剧频道。"这部剧特别好看，男主角可深情了。

"电视里传出煽情的配乐，女主角正梨花带雨地哭泣。陈志远额头青筋暴起："关掉！

""你不是说要陪我吗？"我靠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电视。"陪我就要看我爱看的呀。

"他气冲冲地回卧室，重重地关上门。我在客厅里，笑出了声。原来，

让一个人抓狂这么容易。只要你也"听不懂"就行了。手机震了一下，

是闺蜜小雨发来的消息。"怎么样了？""第一天，效果不错。""加油！

治治这种大男子主义的臭毛病！"我关掉电视，哼着歌进了厨房。冰箱里有他爱吃的啤酒鸭，

我看了一眼，然后把冰箱门关上。今晚，他可以饿着肚子好好反省反省。03第二天一早，

陈志远黑着脸出门。临走前恶狠狠地说："晚饭给我做点正常的！

"我微笑着挥手："路上小心。"下午三点，他打电话来："衬衫脏了，晚上回去要换。

""好的。"晚上他到家，翻遍衣柜都找不到干净衬衫。"我衬衫呢？""扔了呀。

"我正在看书，头都不抬。"什么？你把我衬衫扔了？""你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我翻了一页书。"我帮你断舍离了，不用谢。"他冲到阳台，

看见垃圾桶里露出的衬衫一角，气得浑身发抖。"林晓月！那是我上个月刚买的！""哦，

看着挺旧的。"他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给他妈打电话。"妈，您快来看看吧！林晓月疯了！

"半小时后，婆婆陈阿姨风风火火地赶来。"怎么回事？小远，你说晓月怎么了？

"陈志远添油加醋地告了一通状。"妈，您看看，她给我吃草，给客户吃素斋，

还把我衬衫扔了！"陈阿姨皱着眉看向我："晓月，你这是...？

"我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她。"妈，您看看这个。

"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2021年3月14日，我说想吃提拉米苏，

他买回来老婆饼。""2021年5月20日，我说想要惊喜，他转了52块红包。

""2021年8月15日，我发烧39度，他说多喝热水就好了。

""2022年2月14日情人节，我等他到凌晨，他在KTV唱歌。

""2022年7月7日，我生日，他忘了。""2023年1月1日，

我说新年想要个拥抱，他说肉麻。"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阿姨看着看着，脸色变了。她抬头看着儿子："小远，这都是真的？""妈，

这...这都是小事..."陈志远支支吾吾。"小事？"陈阿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婆生病叫小事？生日忘记叫小事？""妈，您怎么帮着她说话？""我帮理不帮亲！

"陈阿姨转向我，拍了拍我的手。"晓月，委屈你了。

"然后她看着陈志远："你爸当年也这样，我治了他整整半年。"陈志远瞪大眼睛："妈？

""活该！"陈阿姨扔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走。临出门前，她回头对我眨了眨眼："加油。

"门关上后，陈志远呆呆地站在原地。"连我妈都...？""你妈是个明白人。

"我合上笔记本。"陈志远，我给你记着账呢。每一笔，都得还。"他看着我，

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你...你想怎样？""不怎样。"我站起身，走向卧室。

"就是让你也尝尝，说话没人听懂的滋味。"身后传来他的咆哮："林晓月！你给我说清楚！

"我关上门，隔绝了他的声音。手机里，小雨发来一连串的大拇指表情。"干得漂亮！

婆婆都站你这边了！"我回复："这才刚开始呢。"窗外月光如水，我躺在床上，

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对了。04有了婆婆的"默许"，

我更加肆无忌惮了。第三天早上，陈志远小心翼翼地敲门。"老婆，

今天下午我要见个重要客户，那套灰色西装需要熨一下。""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

中午，他提前回家换衣服，打开衣柜就傻眼了。灰色西装正泡在洗衣机里，

湿漉漉地缠成一团。"林晓月！！！"他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怎么了？

"我正在客厅削苹果，刀工稳定。"你把我西装泡水里干什么？""你不是说要洗干净吗？

"我咬了一口苹果，脆生生的。"我说的是熨烫！熨烫！""哦，我听成了要彻底清洗。

"我指了指洗衣机。"放了三勺洗衣液呢，保证特别干净。"他看着表，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见客户了。只能随便套了件皱巴巴的旧西装，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晚上他回来，脸色铁青。"客户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不专业，像个卖保险的。

""那你解释了吗？""解释什么？说我老婆把西装泡水里了？"他颓然坐在沙发上。

"林晓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没闹啊。"我打开电视，调到购物频道。"你看，

这里在卖西装，要不要买一套？"他瞪着我，眼睛里全是怒火。肚子咕咕叫起来，

他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算了，先吃饭。"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便利贴。

"你不是说要自力更生吗？加油哦。"后面还画了个笑脸。"林晓月！"他捏着纸条，

手都在抖。我已经进了卧室，锁上门。"我要睡美容觉了，晚安。"他在客厅里摔摔打打，

最后只能叫外卖。外卖小哥迟到了一个小时，面条坨成一团，

他饿得眼冒金星也只能硬吞下去。深夜，我听见他在客厅里打电话。"妈，

我快疯了...她真的疯了..."电话那头传来陈阿姨的声音："谁让你之前不珍惜的？

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嘟嘟嘟，电话挂断。陈志远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心里却有一丝丝不忍。

但想到这三年受的委屈，那点不忍瞬间消失。陈志远，这才哪到哪？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四天，他学乖了，不敢再提要求。但我主动出击。早上，我做了一大桌早餐，

香味飘满整个屋子。他狐疑地看着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心情好，

犒劳你一下。"他半信半疑地坐下，刚要动筷子，我说："等等，我忘记告诉你了，

这是给小雨做的，她马上要来。"他的手僵在半空。门铃响了，小雨推门进来。"哇，晓月，

你太贴心了！"她旁若无人地坐下，大快朵颐。"嗯，这煎蛋太perfect了！

"陈志远看着满桌的美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我能吃一点吗？""不行哦。

"小雨毫不客气。"这是晓月专门给我做的，你自己没老婆吗？"我在旁边补刀："就是，

男人要学会独立。"他起身就走，临出门恶狠狠地说："行，你们慢慢吃，我去公司食堂。

"小雨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晓月，你太坏了！""这算什么。

"我给她倒了杯橙汁。"才第四天呢，他就扛不住了。"05陈志远终于崩溃了。

第五天晚上，他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盒回家。"老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他讨好地把盒子递到我面前。我瞥了一眼："我现在想吃榴莲了。"他咬咬牙，

转身又出门。一个小时后，他抱着一个大榴莲回来。"榴莲买来了！""我说的是榴莲糖。

"我继续看电视，眼皮都不抬。啪！他把榴莲重重放在茶几上。"林晓月，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终于看向他。"去年我生日，我说想吃黑森林蛋糕，你买了什么？

"他哑口无言。"一箱方便面，还是麻辣味的。""那...那是我听错了...""听错？

"我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三年了，你每次都听错？"他后退着，最后跌坐在沙发上。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晚了。"我转身要走，他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

"老婆，求求你，原谅我吧！"堂堂一米八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我低头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起来。""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他抱得更紧了。

"陈志远，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我的声音很平静。"就是说一百遍，对方都听不见。

就是满心期待，换来的永远是敷衍。""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不知道。

"我掰开他的手。"你只是害怕继续被这样对待而已。"他愣愣地看着我，眼圈红了。